第415章病情加重

  裴詩言的想法很簡單,如果她擅自解決,等夏芷絢再鬧起來找說法,那隻會給自己添麻煩,倒不如走法律流程,也好堵了夏芷絢的嘴。


  但她的態度看上去較真,反而嚇到了對麵的王先生。


  王先生是個普通市民,生怕自己擔上責任,反複強調:“裴小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而且如果不是夏小姐走了違規道路還不看路,我真的不會撞到她,我送她過來是不放心,並不是想隱瞞什麽。”


  他還以為裴詩言不相信他說自己無辜的話。


  這一通解釋看上去亂七八糟的,但要表達的意思隻有一個。


  裴詩言不想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幹脆開口:“這樣,你去找夏小姐調節,如果她同意所有事和你無關了,記得錄音給我,之後你去哪隨意,醫藥費的事情我會負責。”


  對方忙開口應好,趕忙掛了電話。


  十幾分鍾後,一段錄音發到手機上。


  裴詩言剛結束會議,想也不想將手機貼近耳朵點開錄音。


  “夏小姐,裴小姐說,看你決定,你是想公了還是私了?”


  也許是擔心自己,王先生又補了一句:“這件事的刑罰責任多半都不是我,夏小姐你好好考慮一下。”


  相比之下,夏芷絢的回答就幹脆多了。


  “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少和我提警局!”


  錄音到此為止。


  裴詩言猜測著那位王先生現在應該一肚子腹誹,但那和她無關。


  她轉身囑咐生活助理。


  “給你一個差事,等下我發坐標給你,你到醫院找一個夏芷絢的病人,轉到最好的單人病房,找保姆安置,從醫生那邊了解大概狀況,打點好了那裏的人確保環境舒適後,回來和我匯報。”


  她總覺得自己應該親自過去,可一想到對麵的人是夏芷絢,就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生活助理的辦事效率很快,兩小時過後就安妥處置,並將所有狀況匯報回來。


  夏芷絢是被車擦撞到了,外傷很多,曾經骨折的腿骨疑似再度骨折,做了幾個檢查後才發現虛驚一場,最後被勒令好好養傷。


  據生活助理的回報,夏芷絢全程都壓著火,問了一句助理負責的人,最後發現隻有一個助理來打理生活,臉更臭了。


  助理顯然也有一肚子想抱怨的話,不用猜都知道是因為經曆了夏芷絢的脾氣,但到底是對著上司,不好說出來。


  裴詩言瞧著也感覺自己有點為難助理了,答應給她獎金安撫。


  直到助理臨走前,猶豫的開口:“裴經理,你給她安置了這種舒適環境後,夏小姐似乎還有異議,你要不要親自去看看?”


  裴詩言的回答特別官方:“等我忙完了再去,在環境待遇上沒有虧待她就行了。”


  這件事,裴詩言去探望夏友光的路上和紀雲卿說了。


  紀雲卿眼中跳過一抹光,緩緩開口:“她現在出車禍,是不是時間太巧了點。”


  裴詩言一怔,隨即反應過來他的想法,搖頭道:“她不至於讓謀劃一場車禍讓自己去病床上躺著吧,我看過病情了,雖然問題不大,但一需要消停幾天時間,那些傷口不像是夏芷絢會主動受的。”


  紀雲卿扔出一個棱模兩可的說法:“之前不是就去了重症病房?”


  裴詩言想了好幾秒,這才想到上一次夏芷絢因為喝了有毒藥的咖啡,險些魂歸西天。


  “那也不會是她故意的吧,我要是她,我絕對不會和自己這麽過不去。”


  紀雲卿沒再說話,適當的轉移話題,陪她趕往夏友光的病房。


  D城一條街道的小巷口,一個孩子蹦蹦跳跳的拍著皮球,不小心撞到一個大叔身上。


  大叔拉下臉色吼道:“不看路啊!”


  小孩飛快抓緊了皮球,縮了縮肩,邊跑邊喊:“媽媽!王叔叔欺負我!”


  “媽的,這小崽子!”


  被喚作王叔叔的中年男人吐了口唾沫,低頭看手機。


  手機還停留在社交軟件的頁麵上,他剛收了五千塊錢。


  王奇摁著打字頁麵,臉上笑開了花,遲鈍的打字輸入。


  “夏小姐,還有生意記得找我。”


  剛發過去,卻顯示已經被對方拉黑。


  隻留下五千塊的轉賬記錄和對方警告他管好嘴巴的一句話。


  王奇將手機往兜裏一揣,朝小巷子外走。


  管他呢,反正自己是賺了,也不知道現在的女人都是什麽毛病,還要雇車撞她,在家人麵前演一場戲。


  他才不打聽什麽內幕,這筆錢拿到手,足夠他玩兩個晚上。


  …………


  裴詩言剛趕到醫院,就聽到了一個噩耗。


  “夏先生的病症嚴重了,我們現在也不能隨便插手做手術,隻能靠輸液暫時穩定,這段時間希望你們多注意病人。”


  腦出血嚴重,極有可能癱瘓,再加上夏友光有點高血壓,往壞處想,一受刺激極有可能一口氣喘不上來,在醫院走完人生的最後一步。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裴詩言就覺得心頭發涼。


  她張張口,到頭卻說不出句話,還是紀雲卿開口應了醫生的囑咐,帶她回了病房。


  夏友光這會兒是清醒的,看到他們來了,笑盈盈打招呼:“你們來了,快過來坐。”


  裴詩言突然覺得腳步有些沉重,一時停在門口邁不開,還是紀雲卿在後麵稍稍一推,這才走過來,盡量讓自己保持平時的狀態。


  但夏友光到底是混了多少年的老油條了。


  “是不是我病情加重了?”


  裴詩言沒敢承認,搖頭開口:“哪有的事,隻要你好好休息,等穩定下來了就能出院。”


  夏友光眼中多了一抹欣慰,卻還是說出了最現實的話:“我的病,我知道,醫生就算不直接說,囑咐也多了幾個,傻丫頭,這種事不用瞞著我,我又不是看不開的人。”


  裴詩言抿緊唇,沒說話。


  眼看自己女兒陷入傷感的死胡同裏,夏友光忍不住轉移話題:“夏氏適應的怎麽樣?累不累?”


  裴詩言如實說道:“雲卿繼位後,我比以前輕鬆很多。”


  當然,之前夏友光是把裴詩言當做繼承人在培養鍛煉,但現在有了一個紀雲卿,配合起來哪怕是每天玩玩也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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