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錢包是你的嗎
紀雲卿最後還是走了。
裴詩言被他拉出來的時候還有點懵,直到走到病房門口了,反而有些遲疑:“你就這麽出來,他後麵會不會又針對你?”
“不會,”紀雲卿的聲音很果斷,“他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磨了至少一半的銳氣,以前和現在差遠了。”
以前的威懾讓他感覺像是來真的,現在更像是嘴硬,急切給自己找一個安穩的後背。
裴詩言稍稍放心,但一想到剛才紀巡的話,忍不住牽著紀雲卿的衣角,遲疑著開口問:“你不會離開ZK嗎?”
她問的小心翼翼,有一點試探的意味存在。
紀雲卿像是聽懂了她的暗示,反手將她纖細的小手握緊在手中,放在唇邊親了親,眼中泛起一陣笑,緩緩開口:“看為了什麽,我還要養你。”
“那如果,是我呢?”
“樂意之極。”
幾天後,紀峰在警局那邊傳來消息,他招供了,證據也找到了,人證物證都在,一行人都判了相應的罪,在紀巡的推波助瀾下,進了牢獄。
一切看上去都像是塵埃落定。
裴詩言回到工作崗位上,和紀雲卿雙雙忙碌,擠壓著一點僅有的時間聯絡聊天,生活一如既往的充實。
隔了幾天,紀雲卿接到國外的生意,很重要,要求他親自去國外趕上會議,不能拖延。
知道這件事後,當天裴詩言親自過來送機。
一般情侶送機總要在機場上磨蹭半小時,但裴詩言他們不同,知道對方的時間有多緊張,送機的時間還是她忙裏抽閑擠出來的。
“我幾天後就回來。”
裴詩言仰頭看他,聲音聽似無奈,卻極其溫柔:“我知道了。”
男人用餘光看她,唇角緩慢溢出一抹笑,徐徐開口:“回來後,要不要來紀公館?”
他這是,在邀請她同居?
裴詩言臉色不變的將人往外推了推,回答快準狠:“現在夏家就剩下我一個人回去了,你確定要我在這個時候搬到紀公館?你不怕你以後求婚我爸第一個不同意?”
紀雲卿迅速安靜了,在登機前將人拉住,在臉頰上親了親,這才離開。
男朋友走了,裴詩言也沒再作望夫石一樣盯著背影看,從包裏找到手機,掃了一眼時間,利落的轉身回夏氏。
她急匆匆的回到了公司,站在公司門口找卡的時候,卻發現了一件事。
她的錢包,不見了。
每天打卡的東西在錢包裏,還有一點現金和名片雜七雜八的東西,算不上重要,卻也不能隨手就扔。
裴詩言表麵鎮定的將包翻了個底朝天,又屢次翻找外套口袋,錢包沒有任何蹤跡。
她咬緊唇,一時有些遲疑猶豫。
是被偷了還是自己丟了?
她想不出來,最後隻能硬著頭皮朝前台走,打算先將卡辦理掛失。
掛失手續做到一半,手機鈴聲在耳邊響起。
她下意識掃了一眼備注,是一串陌生號碼。
自從接管夏氏,她常年和陌生號碼打交道,熟練的接起來,官方式的開口:“您好,這裏是夏氏,我是裴詩言,請問你是?”
那頭頓了頓,很快回話。
“你好,我在機場撿到了一個錢包,冒昧打開,看到裏麵的名片給你撥號,你是錢包的主人嗎?”
是個男音,聲音溫和平靜,一定要說的話,讓人想到了鋼琴,優雅又溫柔,還沒見麵就能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
裴詩言一愣,擺手示意前台停下掛失的服務,轉頭走遠了兩步,誠懇開口:“是我。”
那道男音不急不緩:“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錢包裏都有些什麽東西,我需要求證一下。”
這句話從對方口中說出來,沒給人一點冒犯的感覺,甚至更像是禮貌的請求。
裴詩言利索開口:“幾張名片,五百左右的現金,還有一張雙麵空白的卡,那是我公司特製拿來打卡的,還有一張銀行卡,錢包外表是白色,右下角有一個細小的花紋。”
那邊停頓了兩秒,隨即那道溫和的男音響起。
“你什麽時候有空過來拿?”
裴詩言忙補上:“現在可以嗎?”
“可以,那我在機場門口等你。”
“好!”
電話剛一掛斷,裴詩言和前台助理打了招呼,又匆忙趕向了機場。
一路上她想著自己的錢包,忽略了聲音的主人,到了機場門口,她看到了驚喜。
都說聲音和臉對不上,一般聲音好聽的未必顏值高,但她遇到的顯然不是那種反差。
聲音的主人是個近一米八高的男人,穿著也是偏溫潤那一類的休閑風,五官底子長得好,皮膚保養也不錯,遠遠看過去,隻覺得像是看到了一幅畫那樣賞心悅目。
一個貴公子,溫潤優雅注重衣品打扮的貴公子,和紀雲卿身上的鋒芒冷然是兩個極端。
這個念頭在心裏飛快掠過,她將這個念頭拋在腦後,徑直上前打招呼。
那個男人提前和她說過了自己的衣著,但既然到了,還是要確認一下比較好。
“不好意思,請問你是撿到我錢包的那位先生嗎?”
男人稍稍抬頭,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禮貌又柔和:“裴小姐,是我。”
不僅是個貴公子,還是個美男子。
這是裴詩言腦中第一時間想到的念頭。
她點點頭,禮貌又不失感激:“謝謝,我都沒想過我的錢包還能回來。”
男人將錢包遞過來,咧嘴笑了笑,似乎還能看到一點虎牙的痕跡,卻仍舊不失貴氣。
“錢包這種東西還是很重要的,下次要小心啊。不過我還是看了你的錢包,冒犯了。”
“沒關係,你幫了我的忙,說不上冒犯,”裴詩言覺得自己該表達一次謝意,“請問你貴姓?”
“免貴姓紀,”男人稍稍側頭,認真回答,“我叫紀景恒。”
姓紀?
裴詩言腦中下意識跳出紀家和紀巡,視線停頓在紀景恒臉上好幾秒。
總不會這麽巧吧?
紀景恒察覺到她的異常,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垂,有些不解:“裴小姐,是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