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我還在
“你的態度就是表明你不信我,還在怪我。”
紀雲卿被這句話給氣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子:“我一句話沒說,就被你定了死罪了?”
裴詩言默了,沒說話,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的沉默不等於同意。
男人到底還是無奈的將她帶到客廳裏,坐在沙發上,一字一句的解釋。
“我信你,一直都信你,但夏家不配合也不徹查,夏芷絢又昏迷不醒,夏家父母一定要我給個態度和交代,我要是當麵翻臉,你這邊也不好過,所以就想著忍一忍。”
“夏芷絢的確是在鬼門關走了一趟,於情於理的確應該去看一眼,等她醒了,也更方便問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裴詩言都手裏還捏著禮物,有一下沒一下的。
紀雲卿將她拉入懷中,主動問道:“還有什麽想問的?”
“如果,”裴詩言皺眉,又強調了一遍,“我是說如果,夏芷絢也說是我做的呢?”
“你要是真的有那麽狠心,也不會事事都讓自己這麽委屈。”
紀雲卿揉了揉她的頭,用下巴靠在她的頭頂,語調慵懶:“我比誰都了解你,就算真的發生了,我也相信不是你做的。”
裴詩言緩緩閉眼,放任自己靠在男人身上,這幾天的失落和恐懼一掃而空。
還好,他還是信自己的。
腰間被一股力道握住,男人穿過衣服摩挲著她的腰肢,語調逐漸變得曖昧:“詩言,今天算是給你過的第一個生日,以後這個日子,我都在你身邊陪你。”
裴詩言沒製止,隻悶哼了一聲,追問道:“你說的話能信嗎?”
“我什麽時候對你撒過謊?”
裴詩言頓了頓,也沒再去懷疑。
她正想應下,卻被門鈴聲打斷。
幾乎是同一時間,紀雲卿倏然摟緊了她的腰,警惕的盯著門外。
裴詩言輕輕拍了拍他的手,示意鬆開,開口道:“這個點找我,估計是真的有事,我去看看是誰。”
男人沒鬆手,力道反而變大了。
裴詩言無奈道:“不管是誰,屋子裏不是還有你嗎?你要是覺得不對勁到時候再跟過來看看。”
字字句句都在理。
紀雲卿再不甘願,也隻能放手。
他倒不是無理取鬧,隻是直覺今晚不能開門,門外站著的一定不是什麽省心的人。
裴詩言看不出他的小心思,隻當他是擔心,溫順的應了兩句便起身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穿著黑色大衣,手腕處還隱約可見白色的繃帶。
“高裕修?”裴詩言有一瞬的詫異,卻迅速回過神,禮貌問道,“這麽晚,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高裕修默了默,將一個禮品盒遞過來,在對方懷疑的視線下開口解釋:“我來補生日禮物,你之前的生日,那次我在國外,沒有幫你過,今天幫你補上。”
隻有今天他的手臂恢複的差不多了,至少能不讓麵前的人看出倪端。
他不想讓別人自己在用苦肉計。
裴詩言遲緩的結果禮物,心情在一瞬變得微妙。
如果不是知道高裕修不知道內情,隻是趕巧湊上這一天,那她就該懷疑高裕修是不是在她身邊遍布了眼線。
對於這份趕上時間的好心,裴詩言還是道謝:“有心了,以後不用這麽記掛。”
高裕修沒回答,隻是緊緊盯著她,眼中透著一抹看不透的情緒。
“詩言,我就問你一件事。”
“什麽?”
“你真的打算要和紀雲卿一直在一起了?”
裴詩言動作一頓,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臉上卻全無笑意。
她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高裕修隻是定定看著她,像是許諾一樣開口:“你隨時都可以找我,我一直在你身後。”
這句話的意思再直白不過,高裕修甚至是把自己放在一個備胎的位置上了。
裴詩言咬咬唇,一時不知道該接什麽。
兩人都不說話,氣氛在一瞬變得很尷尬。
裴詩言正苦惱怎麽提出關門回去,背上卻倏然搭上一個力道。
屋子裏的男人靠過來,鬆鬆的攬著她的肩,擺出的慵懶模樣活像是這個家的男主人。
“不好意思,現在我們不方便,就不招待你進來了,回去路上小心。”
這句話更像是主人姿態。
高裕修眼眸陰暗,在仍舊擺出一幅嚴肅專情的模樣,對裴詩言開口:“萬事小心,不要輕信別人。”
“說完了嗎?”紀雲卿稍稍抬高聲音,唇角分明揚起弧度,眼瞳卻變得深沉,就連周身的氣勢也帶上了一點銳利。
他掃了一眼禮物,不屑的開口:“我們不留人,麻煩你盡早走,不要打擾我們的時間。”
對男人來說,這句話可以有好幾層含義。
高裕修抬眼看他們,倏然開口,語調堅定:“早晚有一天,我能把你從高處砸下來。”
“想這麽做的人多了,你恐怕還要排號。”紀雲卿冷笑,“也就隻能想想吧。”
裴詩言拉著他的衣袖,小心拽了拽,示意他別說話。
高裕修沒在意他的冷言嘲諷,隻轉身徑直離開。
人走了,裴詩言才一把拉住紀雲卿皺著眉發表意見:“你們剛才說的太過了!”
男人撩起眼皮,漫不經心的摟著她回去,分明是不放在心上。
“商業上都是這樣,我的位置高了,每天都有人想把我拉下來,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裴詩言皺眉,眼中有些擔憂,遲疑著開口:“可我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就像是有什麽……”
就像是高裕修是在預言,一種不詳從她心底逐漸浮起來,緩慢的籠罩開來。
紀雲卿稍稍挑眉,繼而把她手中的禮物盒抽出,準確的扔進垃圾桶裏。
裴詩言被這個舉動打斷了念頭,一時有些哭笑不得:“你和一個禮物較勁什麽?”
“我不和它計較,就該換成和你計較了。”
“你又能和我計較什麽?”
男人的視線倏然鎖定在他身上,沉沉開口:“你和誰接觸我都可以理解,也可以不過度管著,但高裕修不行。”
“他哪怕在你麵前隻出現幾秒,我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