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沒有證據

  裴詩言直覺這句話不算什麽好話,瞪了他一眼,重複之前的問題:“你是不是在跟著我!”


  不然怎麽解釋她隻是中途離場幾分鍾,就被人攔截在路上了?


  紀雲卿的眼眸幽深,鬆開禁錮著她手腕的手,嗓音沙啞,徐徐開口:“我不閑,隻是沒想到出來談合作的時候,正巧看到了你們在一個地方談。”


  裴詩言對麵的女人,他有印象,當初狠狠欺壓裴詩言的‘客戶’。


  但這一次的狀況似乎不同,她們兩個談笑風生,至少表麵上平和了許多,裴詩言甚至還能幾次附和,看上去像是當初自己多管閑事了一樣。


  他情緒微妙的更多原因,是裴詩言在米國的時候也沒這樣的虛與委蛇。


  一想到這件事,他心裏的微妙又多了幾分,唇角的笑也不自覺的帶上了些嘲諷:“進步不小,起碼知道要討好客戶了。”


  這句話裏的善意所剩無幾,更多的是挖苦。


  裴詩言對這種話早已經麻痹了,淡淡的掃了一眼,隨後收回視線,二話不說就離開。


  紀雲卿沒再攔著她,隻是望著她離開,直到那道背影在視線裏消失。


  他怎麽就控製不住的看著她呢?


  紀雲卿低低的笑了,眼中掠過一抹自嘲,隨即拍拍衣角,朝自己所在的包間走去。


  裴詩言在路上耽誤的時間有點久,回到包間的時候,徐珍還故作玩笑的開口打趣:“你一下子離開那麽久,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故意中途跑了去和男朋友約會。”


  話雖然是開玩笑的說,眼中卻帶上了些打量。


  徐珍不是傻子,這頓飯隻是為了圓之前的謊,而紀雲卿,聽說也就在這附近。


  這樣下來,哪怕是裴詩言最後出了點什麽事,怎麽查也不會再為難她。


  “怎麽會。”公式化的笑容重新回到裴詩言臉上,她淺啜果汁,換了個話題,直到晚餐結束後,才回去。


  跟徐珍和解後,裴詩言也放下一個擔子,再次接手耳環,這一次修改沒再受到為難,她騰出了一天假日,將徐珍的單子解決。


  徐珍的事情解決後,就剩下兩筆大單子。


  為了適應ZK要的風格,裴詩言騰了一星期去他們設計部,進行了一次交換交流,深切感受到那邊設計部的氛圍後,再回來時,感覺現在的公司夠親切。


  她的時間排的很緊,回來三天後致力改高裕修的設計圖,最後將成品交給他,親口聽到完工後,才敢請兩天假真正放鬆一下。


  但她的確沒想到,事情那麽快就落到她頭上。


  一周後,高裕修臉色難看的找到她,用公司門口不方便的理由,請她去了咖啡廳。


  裴詩言坐在咖啡廳靠窗的地方,握緊了咖啡杯,試圖揣測著發生了什麽。


  “是設計圖出什麽問題了嗎?”


  高裕修沒說話,隻是目光發沉的掃了她一眼,隨即收回。


  裴詩言愈發肯定:“哪裏不合格嗎?還是原料這方麵出了問題?”


  對麵的男人突然開口,嗓音嘲諷,徐徐開口:“你還在裝什麽,到現在還不肯和我攤牌嗎?”


  裴詩言聽得莫名其妙。


  高裕修倏然盯著她,看到她臉上茫然的神情後,唇角的嘲諷加深,一字一句吐話道:“裴詩言,你現在還裝傻?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會無條件慣著你?”


  他頓了頓,語氣中難得加上了一抹嚴肅:“裴詩言,公司對我很重要,我是看中你的能力,想順便搭把手,才讓你接這個單子,我以為你至少還有個分寸,但我錯了,你根本就沒有。上次有了紀雲卿當冤大頭,不顧一切的賠,現在又換到我了。”


  裴詩言越聽越茫然,她直覺自己該阻止高裕修說下去,可剛吐出的話又被高裕修堵回去了。


  “裴詩言,我不是紀雲卿,我要是賠了,那都是一筆筆利益,紀雲卿不管不顧,我不會。我是挺喜歡你的,但這不是你能肆意糟蹋的理由。”


  裴詩言隱約明白了什麽,打斷他的話將重點拎出來:“你是說,我是故意把那份設計圖做糟糕了,讓你賠錢了?”


  對麵男人的唇角看上去愈發的嘲諷,隨後,她聽到那道嗓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在我投資生產這個飾品之前,ZK就已經拿出了成品。”


  裴詩言腦中轟然一下,所有思緒都在刹那間停住了。


  每個企業生產都是秘密的,隻有正品拿出來了,才算是可以公布。高裕修對這一次單子很重視,砸了不少錢,但就在他做出成品要推廣的時候,紀雲卿那邊提前做出來了。


  這樣一來,這一筆生意意味著虧空。


  高裕修如果執意要做出來推銷,隻會被別人認為是抄襲,高氏也會成為一個跳梁小醜。


  就算他要說ZK偷盜了他的設計圖,對上資產龐大的ZK,也不可能勝訴。


  更何況,高裕修現在並不認為是設計圖遭到偷盜,而是一口咬定是裴詩言出賣顧客,所以才會臉色難看的找過來。


  裴詩言倒吸一口氣,手不自覺的握緊了,再開口,聲音都變得有些陌生:“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我對顧客的底線還是有的。”


  這話剛說出口,高裕修臉上的弧度愈發增大,眼中卻劃過些許憐憫:“詩言,你現在連錯誤也不認了嗎?”


  “我都說了不是……”


  “那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高裕修打斷她的話,緊緊盯著她,仿佛想從她的神情變換中得到真相,“你說不是你,就不是你?當初你幾句話讓紀雲卿損失名譽賠償,那是他蠢。詩言,你不會真的以為,所謂的愛情,能讓人拋開一切吧?”


  他一怔,隨即笑了笑,搖頭開口:“是我錯了,當初紀雲卿那麽賠本,也許就是算到了會有今天。當時我從他身上咬下的肉,他現在全都帶回去了。”


  裴詩言緊緊咬唇,從頭到尾,隻能重複一句話:“不是我做的,我不會做這種事。”


  高裕修說對了一件事,她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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