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和你什麽關係?
高裕修被李慧珍耽擱了好幾天,等他徹底離開李慧珍後,這才繼續按著原來的線索找裴詩言。
工作室那邊沒有一點消息,紀雲卿那邊也沒有任何波動。
高裕修緊緊皺眉,幹脆從最開始調查,了解到一切後,耗費了幾天功夫,一半運氣一半猜測,他也去了孤兒院。
孤兒院他從沒來過,或者說,在他娶裴詩言之前,也不知道她是孤兒院出身,隻知道她的母親是一個普通女人,現在想想,那位母親也隻能被叫做養母。
高裕修不知道自己來找她該做什麽,隻是遵從著意識就來了。
在他的潛意識裏,也許裴詩言遇到這種事,應該一個人低聲哭泣,在角落裏鬱鬱寡歡,等著別人去開導拯救。
或許,那個人就會是他。
但他怎麽都沒想過,她居然會在孤兒院和一個男人笑麵相對。
在孤兒院裏,她沒拘束,和一個模樣看著挺嫩的男人一同坐在木椅上,一來一往談笑風生。
高裕修站在門口,腳步邁不開,有什麽東西仿佛在心裏生根發芽,一種偏負麵的情緒逐漸滋生。
他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不應該有這樣的情緒,也許對麵隻是一個普通男人,來照看孩子的人。
高裕修壓製住心頭略微的不悅,徑直走進去。
裏麵的孩子太吵鬧,倒是讓木椅上的兩個人忽視了這個外來者,高裕修遠遠的都能聽到他們的交談聲。
“小藝是最乖的,她喜歡畫畫,也很有天賦,你之前給她帶的畫具,她現在用上了,打算等你來了給你畫幅畫。”
“給我畫?”男人的聲音聽起來並不出眾。
“對啊,”裴詩言輕輕笑著,“可能是抽象的肖像畫。”
“我還以為她會想給我畫結婚證呢。”
“結婚證?”
“不是經常說,我們看著像爸爸媽媽嗎?”
如果說前麵的話還算是在聊天,那最後一句話明顯帶著些故意的撩人,顯而易見。
高裕修覺得腦中的那根神經,就要繃不住了。
這邊的裴詩言也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輕咳了一聲,委婉提醒道:“孩子不懂事,經常亂說話,你別跟著他們一起起哄。”
“不是都說孩子比一般人都要敏感,說的話多半能成真。”
這句明著來,讓裴詩言也徹底待不住了。
“紀先生,”她努力想著措辭,“我想你可能……”
“裴詩言!他是誰!”
一道帶著情緒的男音插進來,打斷了她的話。
裴詩言覺得耳熟,一抬頭,正對上高裕修黑了一半的臉。
突然又對上一個故人,她覺得有點頭疼。
紀峰對突然出現的人有些詫異,卻也很快想起這個人的身份——資料上的前夫高裕修,也是商業界的人。
紀峰隨即反應迅速,點一點頭,扭頭看向裴詩言,好奇開口問道:“詩言,請問這位是?”
裴詩言被這個略顯親昵的稱呼一時間嗆到了,掙紮了好一會兒,才沒有當眾糾正,先開口回絕了高裕修的話。
“他是誰和你有什麽關係?”
這個男人突然跑出來,一臉理直氣壯的來質問她,旁人不知道的恐怕還誤以為是捉奸現場。
被裴詩言毫不客氣的反問,高裕修這才意識到不妥當,但他更快意識到的,是裴詩言在潛意識護著那個陌生的男人。
他胸口煩悶,冷聲反問:“裴詩言,你不肯回答我是嗎?這男的看起來這麽小,你現在喜歡這種的了?”
既然已經當麵提到當事人了,高裕修也沒客氣,將矛頭對準了他:“這位先生,在外的時候說話還是注意點後,別不小心對著不該說的人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紀峰被這麽刺了,也不肯示弱,但礙於是在裴詩言麵前,隻能話裏藏話。
“這位先生,我和詩言就之是日常的平時交流,你突然怒氣衝衝的跑出來,請問是冒犯到你什麽了嗎?”
表麵上說的客客氣氣,至少在裴詩言這邊能過了。
高裕修微微皺眉,嘲諷道:“你以為……”
“高裕修!”裴詩言倏然拔高聲音,卻不尖銳,一字一句的打斷了他的銳利,“這裏不是你的地盤,要撒野你也要看地方,現在你可以出去了嗎!”
高裕修被這麽一吼,還有點愣神,他還不適應裴詩言對他的敵意相對。
“裴詩言,我隻是好心來……”
“不需要你的好心,”裴詩言及時打斷,聲音有幾分冷清,“我們早就沒關係了,你現在也隻是會給我帶來困擾,所以請你離開。”
“裴詩言。”
“如果你覺得我這是不識抬舉,那就是這樣吧,總之,現在你能走了嗎!”
到底是生活過一年的夫妻,裴詩言曾愛過他,對他想說的話都了如指掌,幾句話將他徹底堵住了,也算準了有人在的時候他不會拉下臉麵。
高裕修咬咬牙,隻能扭頭離開。
他走的很快,隻留下一個背影,最後消失在轉角處。
紀峰也從剛才的針對中回過神,再看向裴詩言,開口打趣:“裴小姐,要是放在古代,你剛才的舉動可以算作英雄救美。”
“紀先生,”裴詩言盡量委婉,撇清關係,“我不是英雄,我隻是盡了我自己的本分,不讓我的事情牽連到你。”
“不是也差不多了?”紀峰笑了笑,建議道,“晚上一起去吃飯吧,我請。”
裴詩言抿唇,站起來輕輕拍了拍衣角,笑的溫和,搖頭拒絕的態度卻不容置疑:“不了,紀先生,也許是我自作多情,但我還是想說一下,我現在沒有任何想去接觸感情方麵的念頭。”
這幾天下來,紀峰日漸開始暗示的話頻繁了,明裏暗裏總有幾句想撩她。
她本就有些苦惱,卻不知道該怎麽製止,今天高裕修這一鬧,反倒是讓她一股氣說了。
也不知道算不算因禍得福。
紀峰在裴詩言麵前飾演的,是一個善解人意懂分寸的體貼男人,見“想追”的人已經表態,也不好久留,道別後匆忙離開。
裴詩言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幽幽的歎了口氣,心底的煩躁逐漸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