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要被拆了
“對,”李慧珍破罐子破摔,徑直開口,“我這麽想有錯嗎!我是一個老人家了,我就想要抱一抱我的孫子,有錯嗎!”
高裕修低頭,隻顧喝東西,沒接話。
李慧珍又說越起勁,拍著桌子嘶啞開口:“我盼你這麽多年我容易嗎,你大學談的女朋友被那個小妖精弄死,好,你說娶了她,我就讓你娶了,沒有孩子你說不稀罕用她的種,那也由你,但現在呢!你都結婚一年了!你現在離婚都快半年了,你還不找個人一起過日子,你要幹嘛?像你媽這樣,自己給自己養老嗎?!”
高裕修緊緊皺眉,徐徐歎了口氣,緩緩開口:“媽,不是我在給你養嗎?”
“你要是覺得你在給我養,你現在就給我一個大胖孫子!”
“媽,這都什麽年代了,沒一定要執意要孩子的。”
“我不行!”李慧珍臉氣的漲紅,一拍桌冷聲開口,“我就是個老古董老封建,我就要看到孩子!”
“你鬧夠了沒有!”
高裕修猛的站起,緊緊皺眉,語氣中失去了全部耐心,他突然的高聲嚇到了李慧珍。
沒等李慧珍反應過來,高裕修在病房裏轉了兩圈,再回頭,眼中分明是一抹堅持:“我近時間內是不會再相親了,更不要說結婚孩子了,我才剛離婚,我需要時間,但絕對不是現在。”
“你……”
“媽,”高裕修打斷了她的話,眉宇間有一股冷意,“你要是再這樣逼我相親下去,我就單著一輩子,給你養老我還是能的,給你孫子,還是算了。我不想再爭執下去了,就這樣吧,我還要忙公司的事,我會定時過來看你的。”
全部的耐心都消散幹淨了,就連病床的陪伴他都不想繼續陪下去,和鍾點工吩咐過照顧後,徑直離開。
李慧珍張張口,望著兒子離開的背影,腦中一片空白。
片刻後,她將剛才高裕修的話反複品了品,察覺到一點不對。
兒子一向聽話,怎麽會這麽做,肯定是被裴詩言那個小狐狸精給勾了魂!都是她的錯。
在腦中經過一番精心推算,她將這件事的錯誤全都推到裴詩言頭上,順理成章的將自己和高裕修摘除在外。
她這麽想了,也就暴脾氣的做了,她直接離了病房,到處打聽現在裴詩言的工作地方,來勢洶洶的朝著去了。
工作室內。
裴詩言將新擬定的方案存好,伸了個懶腰,癱在椅子裏。
柳寧路過,拍了拍她,好笑開口:“這幾天怎麽都不去ZK那了?”
“他出差了,人又不在,我過去幹嘛。”裴詩言緩慢撐起身子,錘了錘自己的脖子,愈發的酸軟,“做完這個就可以歇一會兒了。”
“我出去買個東西。”
“嗯,好。”
柳寧前腳剛出去,後腳一個新人就匆忙跑進來,找裴詩言:“裴小姐,外麵有一個阿姨說找你,態度特別不好,罵罵咧咧的。”
“阿姨?”
裴詩言在腦海中找了一圈,沒找到有關任何印象的人,還是起身,邊走邊問:“長什麽樣子?”
“不算好看也不算難看,”新人有點為難,突然想起了什麽,忙提示,“對了,她說她是高什麽的媽媽,說你是欠了她債的。”
“欠債?不可能。”
裴詩言先否認了,再先想到和高氏的媽媽,腦中迅速勾勒出一個人像,臉色在一刹那黑了。
總不至於到現在還不放過她吧?
但老天給她開了個玩笑,那個高母親偏偏就是她以為早已經徹底沒關係的李慧珍。
她剛走到門口,李慧珍瞧見人影,突然發瘋一般的衝過來,一把年紀的人了,身手卻意外的敏捷,幾下就越過前麵的人,拚命跳到她麵前,破口大罵:“賤人!就是你這個狐狸精,勾引我兒子,耽誤我兒子現在的人生!”
她才吐出一句話,就被突然出現的幾個高壯的保鏢攔住了。
幾個身穿黑衣的保鏢駕著她,沒一點客氣。
那是紀雲卿特意安排了人在他們工作室轉悠的,美名其曰是保平安,在這個關鍵時候起了作用。
保安一個個都五大三粗的,一身肌肉抵她兩個。這會兒,兩個保安指著門口,聲音沉沉到:“自己出去,不要讓我們動手。”
李慧珍臉色一僵,怎麽都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沒動手,就被攔死在外麵。
她不甘心,扯著嗓子高聲喊:“裴詩言!我詛咒……”
話還沒說完,幾個保鏢沒再客氣,上前架起她就往外走了許久,直到走過轉角處,不見人影,這才清淨了。
這一來,原本紛雜的人群這會兒終於平靜下來了,齊齊看著裴詩言,捉摸不清,一圈人都在紛紛自語。
不得不說,剛才的李慧珍隻顧著言語辱罵,並沒有把事情說清楚,剛才那一番話造成不小的誤解。
原本平時裴詩言的脾氣就算是溫和,那些下屬和新人本就沒有什麽特別的階級分明,但現在利弊全都表現出來了。
“你聽到了嗎?那個阿姨是不是罵她搶別人老公?”
“是吧,就幾句話,聽不出來。”
“我想起來了,她以前好像是有被爆過騙婚吧,但是很快就壓下了。”
“假的吧,老板娘怎麽會是這樣的。”
他們的竊竊私語,裴詩言並不知曉,她隻知道自己鬆了一口氣。
還是紀雲卿想的夠周到,及早在旁邊派下人。
要是讓李慧珍鬧起來,場麵沒有那麽一天半天的時間,絕對收拾不了。
裴詩言緩緩呼出一口氣,轉身回頭,帶著笑容溫和開口:“剛才的鬧劇影響你們了,現在已經沒事了,都回去吧。”
工作室的人迅速散開,個個回到原先的工作室,將剛才的見聞也一並帶了回去。
裴詩言剛想回去,手中的電話鈴聲一遍遍傳來。
她接起,附在耳邊,久違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仿佛帶著幾分慌亂。
“詩言,孤兒院要被拆了!”
裴詩言臉上的笑容僵住,幾乎是迅速反駁:“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