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聯姻才是最重要的
“哪個?”他在明知故問。
到底是多少年下來了,他知道怎麽回答能給紀巡心裏添堵。
果然,紀巡脾氣更暴躁了:“紀雲卿,你別在我麵前裝傻,你應該知道,不管是什麽事,你都瞞不過我!”
紀雲卿緩緩垂眸,眼中的情緒明明滅滅,許久,終於淡淡的挑起一抹笑,涼涼開口:“所以,你想我怎麽樣?”
“和那個女人劃清關係,我不管你和她之間怎麽樣,但現在的聯姻才是最重要的!在聯姻之前,你身邊不能出現任何女人,”紀巡又補上了一句,放狠話道,“如果你覺得你做不到,那我可以代手幫你處理掉那個女人。”
紀雲卿撩起眼皮,目光有一瞬的淩厲,卻又迅速掩下去,仍舊是慵懶的語調,不急不緩的開口:“不就是一個女人,也值得你這樣計較?”
“那也不看看你最近做的都什麽混賬舉動!聯姻這件事都必須要提上行程,你今天下午就要和那個女人徹底斷了聯係!我盯著你。”
聯姻聯姻,又是聯姻。
紀雲卿心底湧起一陣厭惡,硬生生壓製住了,再抬頭,臉上已經是冷冰冰的一片,聲音多了幾分嘲諷,卻沒再刺激他:“我知道了,我自己解決。”
看到他這個反應,紀巡勉強算作滿意,朝身後的壯漢保鏢抬抬下巴,語氣冷漠:“放人。”
這話一說完,紀雲卿轉頭朝外麵走,沒有一個人攔著。
他不能在明麵上違背紀巡的意思,上一次的後果是他被關在老宅裏整整幾天。
以前也無所謂,但現在不行,裴詩言還在外麵等他,如果自己出不去,誰去保護她的安全,如果她受害,那自己還是毀不掉聯姻這一條路。
紀雲卿微微皺眉,心底有幾分莫名的觸動,很想見她。
與此同時,在公司的裴詩言還在認真看著手中的文件,微微皺眉,修改一個個漏洞。一份文件看到一半,上午透露給她消息的柳寧坐不住了,轉身過來,小心蹭到她身邊,小聲開口。
“詩言,你打算怎麽辦?”
突然的一問,讓裴詩言也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她回頭問道:“什麽怎麽辦?”
“就是公司的這件事啊,”柳寧有點著急,不由自主的又湊近了些,“影響太大了,我剛才去接熱水的時候都聽到不少人說你閑話。”
但偏偏,裴詩言上午聽完後就直接去找紀雲卿了,沒留下一言半語,更沒澄清和坦白,她也不能幫著反駁別人。
柳寧試探問道:“所以你和紀總到底是怎麽回事?是誤會還是真在一起了?
裴詩言手中一頓,腦中是剛才紀雲卿的話,一連串在腦中循環後,終於將手中的文件放下了,側過頭,一字一句聲音堅定的道:“早在在一起了,本來不想說的,隻是昨天被有心人抓到了而已。”
要共同麵對,公開,和他在一起!
那是她想要的新生活,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了!
她可以去接受這種新生活!
柳寧有點詫異,卻沒有多餘的情緒,由衷開口:“那現在謠言怎麽辦,外麵全都在敗壞你的名聲,說的話可難聽了。”
“有多難聽?”
柳寧一時怔住了,為難開口:“你真的要聽?”
“嗯。”
柳寧一時間犯了難,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咬咬牙開口:“她們都說你到這裏來是托了總裁的關係走後門,以為你……”
“以為我潛規則?”柳寧想糊弄過去的詞被裴詩言大大方方的提出來。
柳寧有些詫異她的通透,一麵卻更擔憂了:“這話傳下去對你影響是最大的。”
“沒關係,”裴詩言似乎看透了她想說的話,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性的說一句,“清者自清。”
柳寧頓悟,放心了,一麵不忘記勸慰開解:“你不要去聽那些人的話,她們就隻會在背後嚼舌根,顛倒黑白的,那些話都不能隨便信的,你別去搭理。”
“嗯。”
柳寧生怕她把自己憋出病,又仔細勸解了好一會兒,最後在裴詩言聽夠了嘮叨催促她離開工作的時候才放心。
裴詩言習慣性拿起了手邊的杯子,拿過來才發現是空的。她起身往茶水間走,才剛走到門口,卻被身後突然出現的人抱了個滿懷。
裴詩言一愣,幾乎是本能的要掙紮,身後的動作卻更緊了,隨著傳來的,是身後男人熟悉的低沉聲音:“詩言,是我。”
“紀雲卿?”她眼中有點不可信,轉身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後,終於確認。
紀雲卿不太對勁,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抱著她,力道很大,仿佛是想嵌入自己懷中一樣。
裴詩言沒敢動,半晌後輕輕推了推他,試探開口:“你怎麽了?”
“沒事。”他的聲音聽起來無異,偏過頭,一雙薄唇附上她的唇,不像是昨晚的狂熱,反而多了幾分小心和纏綿。
幾分鍾下來,裴詩言有些站不穩了。
她雙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氣息有些不穩,不忘記開口詢問:“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紀雲卿臉上沒有任何變化,隻是湊近了蹭蹭她的臉,動作親昵:“沒事,處理事情有點煩,來看看你。”
這是她第一次從紀雲卿口中聽到對處理事情覺得嫌棄麻煩。
她最後憋了好一會兒,也隻能憋出幾個字:“慢慢來,別著急。”
紀雲卿沒回答這個話題,視線一抬,入眼看到茶水間櫃台上放置的杯子,一瞬了然:“你來泡茶?”
“對,”裴詩言鬆開手,聲音摻雜著幾分無奈,“工作的時候不準備點熱茶喝,不太習慣。”
紀雲卿牽過她的手,對這個習慣也了解一些:“你喜歡喝什麽,多備點。工作上注意點,別太累了。”
裴詩言眼中多了一抹暖意,淺淺點頭,應了一聲好。
她剛回到工作台上,紀雲卿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雲卿,你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
紀雲卿神經一緊,下意識的挺直了背,微微垂眸,掩蓋了眼中的一抹鋒芒,壓低了聲音,“你的眼線真不少。”
“自從你進這個公司,不管是做什麽我都在看,我不容許有任何的意外。”
中年男人的聲音分外的嚴厲,一字一句都是刻板的霸道,分明就是剛才的紀巡。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那個女人你到底處理不處理!”
紀雲卿倚靠著牆,眼中墨黑眼瞳中的情緒翻滾,最後唇角緩緩揚起一抹弧度,一字一句冷聲道:“我想護著的人,護著都來不及,我還要主動傷她?”
下一句話,充滿了嘲諷,一字一句都像是鄙夷:“需要重新學一下心理嗎?”
這兩句話一出來,對方顯然被激怒了,電話那頭好像傳來什麽東西摔砸的聲音,隨即,紀巡放狠話道:“好,那我們就來看看,你到底護得住護不住!”
沒等紀雲卿表態,那邊已經將電話掛斷了。
紀巡動作迅速,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聲音陰沉:“不用顧忌,用點狠的,我要看結果。”
電話那頭應了一聲,他掛斷電話後,眼中滿是陰翳。
他倒要看看,紀雲卿哪兒來的本事護著那個女人。
兩個小時後。
裴詩言所在的工作室內,周圍碎碎念叨的人突然變得多了,有幾個甚至敢當眾指著她小聲念叨。
剛開始裴詩言還以為他們是在說早上的謠言,再不悅也隻是強行壓下情緒,但等人多了,卻意識到不對勁了。
直到柳寧小心的過來拍了拍她:“詩言,出事了。”
裴詩言看看她,眼中不解。
柳寧把手機遞過去,上麵的頭條全是裴詩言的事跡,一條條清楚的很。
“你以前的全部事情都被挖出來了,不管有的沒的上麵全寫了,還有你前夫的事情。”
裴詩言眼瞳一縮,張張口,一股寒意從心底彌漫開來。
柳寧那邊還在繼續解釋著現狀:“現在估計全部人都看到了這個,有人開始扒你的住址和家庭了。”
事情比之前的性質要嚴重多了,現在已經涉及到安全的問題了。
柳寧瞧了一眼裴詩言的臉色,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過了好一會兒,還是猶猶豫豫的開口道:“你之前說紀總去處理了,他,他是不是還沒去處理?”
要是處理了也不該是這個發展愈烈的走向。
這句話她沒說出口,裴詩言卻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