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路曾華與沈言
沈言的話在路曾華的腦海裏一直揮之不去，他不知道現在或者未來自己有什麽可以後悔的。
程呈那麽大一個人難道會突然憑空消失嗎？
突然一股飯菜的香味從廚房裏麵傳了出來，路曾華肚子被香味勾的“咕嘟咕嘟”的叫了起來。
薑暖早就被父母叫回去吃飯寫作業，那這做飯的大概隻有沈言了。
“你會做飯？”路曾華看著桌上的炒白菜有些不敢相信這是沈言炒出來的。
但他又想了想沈言的情況，這人從小就沒什麽人照顧，也不能一直蹭飯吃啊。
路曾華坐在椅子上看著沈言，沈言也沒理會他的目光，把飯放到桌子上，機械的動了動嘴，一口一口的吃著飯。
“怎麽沒有我的啊？”路曾華揉了揉有些餓了的肚子。
沈言應該是被路曾華吵的有些煩，有些厭惡的看著他，眼神分明是說，“你沒說要吃飯。”
“行吧，那我出去買飯回來你會給我開門嗎？”路曾華問道。
沈言搖頭。
路曾華憋了一肚子氣，但畢竟是他先無賴蹭沈言家住，他理虧。掏出了手機，“好，我點外賣，你家樓牌號能方便透露一下嗎？”
沈言低頭繼續吃著碗裏的飯。
“您不用說，我怕您說完嘴裏的金子就掉地上砸一大窟窿，我賠不起，我問薑暖。”路曾華咬著牙說道。
沈言剛吃完飯準備收拾，外賣小哥就敲了門。
路曾華打開袋子，看著麵前的炸雞，心裏覺得有些怪怪的，他走到沈言傍邊，對沈言說:“張嘴。”
沈言順從的張了嘴，路曾華把雞腿塞到了沈言嘴裏。
沈言再一次的睜大了眼睛，嘴不知所措的嚼了兩下，“謝謝。”沈言說道。
“地下怎麽沒掉錢呢？”路曾華貧道。
到了晚上沈言沒有趕他，隻是關上了自己臥室的門，讓路曾華繼續呆在客廳裏。
沈言的那些話在路曾華腦海裏揮之不去，他在聊天框裏刪刪打打，好不容易組織好語言，點了發送，消息氣泡前麵立馬出現了小紅點，係統提示他“消息已發送，但被對方拒收”。
好吧，他被拉黑了。
路曾華盯著程呈的頭像，心裏有點委屈，可能程呈對他真的失望了吧。
“怎麽這麽小氣呢。”路曾華關上了手機，翻身趴在沙發上睡了。
第二天清早，路曾華就醒了，他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有些落枕，他晃了晃頭，還是有些難受。
電視機上方的表一秒一秒的跳著，路曾華看了一眼時間“6:30.”
他倒是難得起了這麽早，看著沈言臥室的門關著，大概沈言還在睡覺。
好奇心驅使路曾華到了沈言的臥室前，悄悄開了門。沈言的睡的十分乖巧，像是一隻熟睡的貓，這點比程呈好的多，他睡覺總愛打把勢。
沈言看起來不是愛蓋被子，被子隻是蓋在了他的肚皮上，畢竟也還是個孩子，路曾華也不知道為什麽，上前幫他被子好好的蓋了起來。
沈言的黑貓睜開了眼，喵叫了一聲，路曾華身體都抖了起來，不是怕吵醒沈言，單純隻是他自己條件反射害怕。
路曾華覺得總不能一直在沈言家坐一整天賴著，而且在沈言家他也沒有日用品。
他想出去，又想昨天下午沈言不想給他開門，讓他在門口捏著門把犯了難。
聽見門外薑暖出門的聲音，路曾華又有了主意，沈言不給他開門，至少薑暖過來他總要開門的吧。
路曾華突然想開了，拉開門下了樓，先回自己家，準備先洗澡。
早晨正是各位大爺大媽晨練的時間，小區的公共廣場，到處都洋溢著“最美不過夕陽紅”的氛圍。
“唉，最近我們市發生的都是大事啊。”樓下坐著的大爺說道。
“前兩天不是什麽貪汙嗎？今天又失火，還死了個人，據說有可能是縱火。”
雖然停了職，但路曾華聽見和案子有關的事耳朵還是十分敏感。
路曾華感覺到自己這麽走確實很不負責任了，案子每天都在發生，他就這麽一走了之，太不負責任了。
可是現在他還沒辦法回去，就算回去了，那裏有臉麵對自己在警局的那些兄弟同事呢？
路曾華發愁一樣的上了樓，打開門他又想起了昨天程呈罵他的樣子。
他認識程呈這麽多年，還是程呈第二次和他鬧脾氣，雖然平時他倆經常鬥嘴，但也沒有過這樣的冷戰。
張銘從路曾華的躺椅上睜開眼，這還是他第一次在警局過夜，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怎麽了，和程呈說著說著自己就睡了過去，“程科沒有發現吧。”張銘向路曾華的辦公桌望去。
程呈窩在那裏，墊著路曾華的抱枕睡著覺，張銘想起來金慧輝說的話，他推了推程呈。
“張銘嗎？”程呈惺忪的張開眼，口水流了路曾華滿抱枕。
“算了，我今天給他洗了吧。”程呈擦了擦嘴邊的口水說道。
程呈伸了伸懶腰，心想也該去現場做第二次調查了，雖然馮傲沒通知，他也想去先看看。
“張銘，你把死者有哮喘的事告訴老金，我先去現場。”程呈整理了一下衣服，帶上了他的工具包。
程呈在臨走前，也沒忘囑咐張銘:“這段時間老路不在，你的事可能更多，老金踩點上下班，你和李依玥肯定指望不上。”
“那劉楓呢？”張銘有些奇怪，在這種緊要關頭為什麽程呈不提起劉楓？
“劉楓最近不會參與這項工作。”程呈說道，“他很聰明，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他和這個案子有些關係，讓他參與進來，就會讓一些證據失去他該有的力度。”
張銘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可程呈覺得他是一點沒懂，在案情方麵張銘確實十分敏感，可在這些社會方麵，張銘確實像個木頭。
“我問你，我們破案後，要做什麽？”程呈決定還是要給張銘好好開開竅。
“遞交證據和犯人給法院。”張銘說道。
程呈點點頭，“法院有什麽？法官，陪審團，還有辯護律師。我們警察隻負責查，法官才負責敲錘定罪！”
“之前那個案子的吳複征，就是幹刑事案件出名的，刑事案件的辯護是最掙錢的！我們的證據要是有問題，就會被辯護律師反駁的啊。”
程呈覺得劉楓真的心細，這些東西都能即使察覺，比自己當年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