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並案調查
昨天的現場調查一直進行到淩晨4點路曾華才帶著收隊，囑咐了程呈他們注意安全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就稀裏糊塗的回了局裏就那樣趴在椅子上睡著了，口水在桌子上流了一片，昏昏沉沉的瞥了一眼掛鍾早上9點，這可是新紀錄。路曾華雖說表麵懶但作息一直是很規律，可謂是標準的早睡早起，他揉了揉依舊發漲的眼，在日曆上又畫了一筆。
因為昨天的突發事件忙活了一整天，現在一早起來張銘和劉楓都不在，路曾華還真的有點不太習慣什麽事都要自己去辦。
路曾華拍著腦袋走到走廊裏喊道:“呈兒，劉楓醒了，你去看……我去？這人呢?”路曾華發現走廊外空無一人十分反常，拿起手機點開屏幕，還沒等看時間，程呈五通未接電話顯示在鎖屏上麵，還有二十幾條微信消息，最上麵的就是程呈。
呈兒:你他媽睡死過去了嗎?！王廳來開會了！！趕緊過來！！！！
而此刻坐在會議室裏的王廳眼看著麵前牆上的時鍾一點點的走著，本來臉上的褶子就已經夠深現在更是皺在一起。
金慧輝看著麵前即將爆炸的王廳，無奈的推了推眼鏡對著身邊的程呈小聲嘀咕道:“老路怎麽又遲到?”程呈還在玩著小遊戲，漫不經心的說:“誰知道，他睡覺跟豬一樣，早上我去叫他，連門都敲不開。”
眼看馬上遲到了五分鍾，這案件的負責人還沒來，王廳正要氣的破口大罵，路曾華擰下門把，衝了進來。
“路曾華！！！”王廳眼見這路曾華不僅遲到並且儀容不整，本來壓製的火氣一下子爆發出來，聲音氣勢如虹，整個刑偵局都回蕩著他的聲音，周圍小聲嘀咕的人都安靜了起來。
“有你這樣的隊長嗎?你要是不想幹就趕緊滾蛋！你跟人家二隊的馮傲一起進來！馮傲的成績大家都能看到，而你十年了一點長進都沒有！行為散漫，正式會議上也不裝正裝，一點人民警察的樣子都沒有！！！路文傑怎麽有你這麽個兒子?！”
路曾華本來就知道自己會被訓，依舊是平時那種毫不在乎的表情，但一聽那句“路文傑怎麽會有你這麽個兒子！”表情瞬間凝固在臉上，一刹那氣壓似乎變得很低。趙局連忙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又對著王廳道:“行了，王廳長，咱們先辦案。程呈你先跟大家匯報現場的情況。”趙局比王廳其實大了幾歲，也算是前輩，王廳顧及趙局的心情，一口怒氣還是憋了下去。
程呈整理了報告站起身，本來是應該準備ppt的，可惜程呈實在是用不明白電腦，隻能把照片都打印出來人工展示:“昨天下午4點左右，我們抵達案發現場，一樓的散落出來的毒品經化驗是海洛因，另外還在幾個房間搜出針管和一些簡單的製毒儀器，經過鑒定，儀器內壁掛有殘留粗製冰毒，應該是販毒團夥自行生產。”
然後他又展示了一組照片:“五樓的槍擊現場留有6發9mm子彈。6發子彈都被磨了膛線，但對現場遺留的格洛克測試顯示，六發子彈中有一發是從這把格洛克射出的。剩下的5發雖然被磨了膛線，但是子彈後的擊針嫌疑人沒有進行處理，我需要遞送到省廳進一步鑒定才能判斷出準確槍支類型。”
“我們在地麵上還找到了6組鞋印，按照鞋印的形狀應該是五男一女，有其中的兩個已經被我徒弟劉楓緝拿，那個一個女匪被擊傷，現場留下了她的血跡。”程呈很刻意的突出了“我徒弟”三個字，金法醫感覺自己的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心道:這麽大個人了，怎麽還能這麽不成熟。
趙局聽罷點了點頭，轉頭讓金慧輝匯報二次屍檢的結果。
金慧輝沒有起身直接把筆記本接到自帶的投影儀上，調整了投影儀的角度才起身講道:“二次屍檢我發現女性屍體上在動脈和靜脈上都有一些針眼，一開始的時候被屍斑或生前的疤痕掩蓋了，所以沒有立刻發現，當初我們都以為是凶殺案，沒有進行毒品毒物檢驗分析，這次我們提取了屍體一部分毛發，化驗結果的毒品檢測為陽性，該女子在近一個月內應注射過大量冰毒。”金慧輝低頭表示匯報完畢。
“有沒有可能是注射過量毒品致死?”王廳剛想說話，卻被路曾華搶先問道。
“有可能，已經幾乎要達到致死量了，但死者顱內出血量也很大，這就說明至少她在受到毆打的時候還是活著的，還有就是死者死亡後直接被拋屍到戶外，而那幾天室外溫度太低很大程度的影響了解剖的準確性。”
路曾華突然想起了什麽，拿出張銘的筆錄道:“張銘的筆錄裏寫那個孫萌萌曾經說林思姐，也就是死者是被那夥人殺掉的。有可能是林思和他們發生了什麽衝突被殺害，先是注射毒品後來又被活活打死。”
趙局聽完也覺得這案子似乎已經有些眉目，王廳拍了拍手總結道:“好，既然這樣那就先並案。”又對身邊那個一直在做筆錄的警員道:“許淵，這個販毒團夥你有沒有聽說過，跟大家講一下。”
聽見許淵名字的路曾華眼睛都要亮起來了，就連頹在椅子上的身板也坐的筆直。
許淵的個子和路曾華差不多，但人比路曾華看起來精神多了，身上的警服連一絲褶皺都沒有，隻是裸露在外麵的左側手臂上有一片不小的燒傷，看起來似乎已經痊愈但依舊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路曾華本來散漫的神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崇拜“嗬嗬。”程呈撇過頭，簡直沒臉看路曾華，對旁邊金慧輝絮叨著“老金，你看許淵沒，你路隊人生標杆，精神支柱，俗稱‘偶像’”。
看著老金一臉迷惑的樣子，程呈又解釋道，“當年老路一直跟我講，他要去當緝毒警察，結果他爹不讓，才來做的刑警，所以他特崇拜許淵這種緝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