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叔叔是個好人

  路曾華離開之後感到一身輕鬆，低頭看了下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一直研究案件他還沒吃晚飯，想起呈兒雖然作風老派也很養生，但這吃飯卻是很不規律，想必也沒吃晚飯。揉了揉自己空虛的肚子，打算出門買兩份晚飯回來。


  剛走到大廳，路曾華便看到一個17歲左右，長得很漂亮的女孩坐在椅子上焦急的等待著，向前走了兩步居然是薑暖。薑暖也看到路曾華過來趕緊跑過來急切的問道:“警察叔叔，我哥哥呢？”


  看到薑暖突然衝過來的路曾華條線反射的往後退了幾步，待站穩了才道:“你，你是內個.……薑暖是吧？”


  薑暖連忙點頭:“對對，我是薑暖，上次那個警察趙爺爺說過了24小時我就能帶哥哥回家了。”


  路曾華聽完後皺緊眉頭心裏暗罵趙局辦事怎麽都不跟自己說一聲，這沈言都被傅淼帶走了這一下子讓他上哪兒給這小姑娘找人去，路曾華低頭看著這小姑娘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輕咳兩聲:“咳，小姑娘啊，你知道你哥哥的病情吧。”


  薑暖一下子斂去了顏色，低著頭抿著嘴道:“我知道……”


  路曾華一看這小姑娘好騙，繃緊了臉道:“薑暖啊，沈言這病很嚴重，我們人民警察就要為人民服務，他的病這麽嚴重我們覺得這樣讓他回去一旦發病可能會造成不便，所以就把他送到了一個權威的心理醫生那兒去了，治好了當然就給你送回去，但現在恐怕是不行啊。”


  薑暖聽了這話，立刻有了笑容:“真的嗎？哥哥的病居然能治好，那太好了。”


  路曾華一聽也跟著笑著道:“對呀對呀，我們局給找了最權威的醫生，絕對能醫好。”


  薑暖笑著說道:“謝謝大夫，不是，呸，謝謝警察叔叔。”想了一會兒又道“我能去看看哥哥嗎?”


  路曾華被問得一愣，卻還是笑著說:“當然可以。”


  “那醫院在哪兒？我明天想去看看。”薑暖聽後更開心了，眨著大眼睛看著路曾華問道。


  “嗬嗬，當然行啊，”路曾華表麵笑著內心卻是想哭的心都有，他哪兒知道醫院在哪！傅淼就說被她同學帶走了，但此刻這情況也不能說自己不知道，硬著頭皮說道:“那醫院太遠了，明天來警局我找人帶你去。”


  薑暖聽後更是感激，笑得十分可愛道:“謝謝警察叔叔，你真的是個好人。”


  路曾華嗬嗬幹笑道“是，是，叔叔肯定是個好人。”


  此刻療養院內嚴皓正呆在自己的房間裏，看著一幅畫發呆。那是一幅普通的印象派油畫，不是什麽知名畫家所繪但是能看出畫這幅畫的人也是有些水平也有著自己的風格。嚴皓看了一會兒喃喃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轉頭拿起桌子上的藥瓶和水服了下去。


  第二天，天剛剛亮起，已經起床的嚴皓起身拉開了窗簾，屋外的雪似乎停了，隻是這天還是陰沉著不願放晴，他簡單的洗漱一下，換上衣服向沈言的住處走去。今天是沈言住進來的第一天，這沈言又是一個內向的孩子，這樣子倒是像極了他那個朋友。

  沈言本來蜷縮著睡在地板上，聽到地麵上傳來的腳步聲他立刻驚醒，警覺的檢查了自己和屋子，坐在地板上，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房門，沒過多久聽到房門被敲響“咚咚咚。”三聲。


  “小言，你醒了嗎？”是嚴皓。


  沈言沒有回答，坐在那裏。大約過了一分鍾，他才起身打開了門。


  嚴皓看到沈言似乎才睡醒的樣子不好意思的說:“吵醒你了？”他向下看去發現沈言居然一身的顏料，衣服上、手臂上幾乎都蹭上了顏色，不禁笑道“我發現你們這些搞藝術的都是這樣，每天都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啊。”


  沈言還是低著頭沒有說話，嚴皓擔心沈言可能是覺得弄髒了衣服不好意思，趕緊安慰他說:“沒關係，衣櫃裏有換洗衣服，如果弄髒了換一件就好。”


  沈言還是不說話點了點頭，嚴皓走進屋子裏看到畫架上擺著一幅畫，畫上有一個紅色建築，看起來很老式，畫麵整體顏色暗沉加上那哥特式風格的建築很詭異，但同時又很漂亮，那是一種很極端的感受。


  嚴皓覺得沈言真的是一個天才，最起碼在畫畫方麵是這樣的，他從傅淼那裏了解到沈言的情況特殊似乎是沒怎麽上過學，能做到這種程度確實可以算上是天賦驚人。嚴皓幫沈言收拾著東西，看到沈言的被褥根本沒有動，疑惑問道:“小言，你昨天沒有睡覺？”


  沈言搖搖頭，才開口道:“睡地上。”


  嚴皓一愣，心中百感交集，心中覺得這孩子真的很不容易，回頭看著沈言長過眼的劉海還有身上帶著顏料的衣服道:“小言你換件衣服，我帶你出去走走。”


  沈言點頭，嚴皓囑咐了幾句讓他先出門等著，沈言看嚴皓離開，便把衣服脫了放到盆裏，打開衣櫃發現裏麵是6件白色襯衫，而且都是一個款式。沈言拿出一件換上，收拾一下就拿著羽絨服出了房門，跟著嚴皓走了出去。


  路曾華今天也醒的出奇的早，不到6點就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天色還隻是有些蒙蒙的光亮。路曾華胡亂的揉了揉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了一點，拿起筆在日曆上畫下了第四筆。然後拿著自己的東西打算去洗漱一下，剛到走廊就發現趙局穿著警服在收拾文件，趕緊跟趙局打了聲招呼，趙局顯然沒想到路曾華居然這麽早就在，看到路曾華手裏拿著盆，肩上搭著毛巾，嘴裏叼著牙刷，警服上全是褶皺，麵上還是迷迷糊糊的樣子，他這火氣立刻就竄了上來，吹胡子瞪眼的數落起來“兔崽子，你是把局裏當你家了是吧？”


  路曾華毫不在意趙局的原地爆炸，看著趙局手裏的文件，問道:“趙局，你這是要去幹嘛？”


  趙局經他提醒，想起自己還有急事趕緊收拾東西道:“我們局有個嫌疑人請了個金牌律師給他做辯護，我得提前整理一下證據材料。”


  “金牌律師？”路曾華對律師一向不了解。


  “好像是叫吳複征，業內是挺有名的。但對我們這行來說不是什麽好事。”趙局輕輕歎了口氣，拿了卷宗就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