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發熱
“沒事,想發火就發吧,憋在心裏總會不舒服。還有,師兄最愛的是屠蘇啊。”陵越理了理他散亂的頭發,點點燭火映他麵容柔和,陵越一把將他抱坐到桌子上,扶著他的肩膀吻上那朱紅的唇瓣,一雙手再次不安分的亂摸。
屠蘇隻覺周圍溫度驟然上升,連空氣都變得曖昧起來了。再次回過神自己已經衣衫半褪,驚的他連忙推開陵越,陵越情誼正濃,突然被推開,眼底漫上來一絲慍怒。看到屠蘇隆起的小腹,陵越定了定神,有些懊惱的幫屠蘇把衣服重新攏好,將他抱下來,揉了揉額發,“師兄胡鬧了,睡覺吧。”
屠蘇不知說些什麽好,隻好任由師兄扶著躺下,倒也是一夜無夢。
陵越卻是做了一夜的夢,夢裏一片混亂,似乎是夢到了美人娘親,卻看不清娘親的麵容,隻是覺得娘親在溫柔的衝著一個孩子笑著,雖然一切模模糊糊,但他就是知道,那個孩子不是他。
陵越渾渾噩噩的醒來,隻覺渾身酸痛,提不起力氣。屠蘇見他醒來,摸了摸他的額頭,“燒退了就好,想吃些什麽麽?好好地怎麽突然就發燒了?”
“我發燒了?”陵越看著屠蘇眼底明顯的青黑,有些心疼。
“是啊,我昨天半夜被你身上的溫度熱醒,才發現你發燒了。燒的都有些說胡話了,嘴裏一直喊著娘親。夢見小時候的事了?”屠蘇擰了帕子給他擦臉,又擦了擦身上,幫他重新換了幹淨的中衣,又扶著他躺下。“你再躺躺,我去端些吃的過來。”
為什麽會發燒,陵越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那個夢,可到底是因為做了那個夢才發燒還是發了燒才做了那個夢呢。
陵越和屠蘇在山下呆了幾天決定回天藥山,屠蘇一路沒說什麽。師兄不想說便不說吧,不管出了什麽事,自己總會陪在他身邊的。
“屠蘇,你跑到哪裏去了,阿翔昨天找了你好久。”看到屠蘇陵越回來,阿翔一蹦一跳的跑到兩人麵前,“白燁總叫我小胖子,屠蘇你和陵越要幫我報仇。”
陵越彎腰抱起他,捏著他的臉頰,“好好好,我們去幫你報仇。”
三人說說笑笑進了大廳,堂上的見到陵越和屠蘇,笑著向身旁的人介紹,“正說著他們呢,就回來了,這是陵越和屠蘇。”陵越往堂上一瞧,正是前幾日見過的楚寧和江晴。
“兩位少俠又見麵了,想不到這麽巧。”楚寧向兩人點頭示意,身旁的江晴笑著走到他們麵前,“我就知道和陵越大哥有緣,沒想到這麽快咱們就相見了。”
陵越與屠蘇隻是還了禮,並未說什麽,陵越懷裏的阿翔就不樂意了,摟著陵越的脖子在他耳邊小聲嘀咕,隻見陵越嘴角立即笑開,寵溺的點了點阿翔的額頭,“你呀。”轉身抱著他就要離開。阿翔趴在陵越肩上見屠蘇呆在原地不知想些什麽,揚聲喊了句,“娘親,過來了。”
果然,江晴臉色變了變,轉過去和逍遙老人說話。
“你又和師兄說什麽悄悄話。”屠蘇拿著甜心糕一個接一個的喂著阿翔,“我才是你主人,可是我把你從雪地裏撿回來,是我每天省吃儉用喂你五花肉,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東西。”
阿翔兩頰被甜心糕塞得滿滿的,眼淚汪汪的向陵越求助,他不能再吃了,快要嚼不動了。陵越看到阿翔的眼神示意,笑嗬嗬的止住了還要繼續投喂阿翔的屠蘇,“他隻是跟我說,再呆在那裏,某人就要吃醋了。”
屠蘇的手一頓,瞥了一眼陵越,隨即抿了下唇,“她看師兄的眼神,很像芙蕖師姐以前看師兄的眼神。”
“你看吧,我就知道屠蘇會吃醋。”阿翔一臉求表揚的看向陵越,陵越笑了笑,拿了點心碟子給他,“你先自己去玩,我和屠蘇說些事情。”
“師兄要說什麽?”屠蘇不解,有什麽事非要背著阿翔說。
陵越並沒有說什麽,隻是站起身將屠蘇抱在懷裏,“有娘的感覺是什麽樣的?”
“什麽?”
“我早就已經忘了”
“你到底怎麽了。”屠蘇覺得臉上有什麽東西冰冰涼涼,仰起頭就看到他的師兄淚流滿麵,呆呆的看向前方。
“屠蘇,我一定會好好對你和孩子的。”屠蘇不忍他這般模樣,站起身環抱住他,“師兄,想哭就哭吧。師兄不想說,哭出來也好受些。”漸漸的,屠蘇感覺到懷裏的身軀顫抖的越來越厲害,“別怕,師兄身邊還有我們。”屠蘇並不會安慰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抱著他這看似堅強實則脆弱的師兄,給他微暖,做他最後一堵城牆,將他好好的護在懷裏。
另一邊,逍遙老人和楚寧之間的氣氛也很凝重。“阿寧這次過來恐怕不是看看我這個老頭子這麽簡單吧。”逍遙老人眼露精光,似有若無的笑著品手裏的茶,“說吧,到底什麽事?”
“蘭溪印丟了。”楚寧低聲在逍遙老人耳邊告訴他這個消息。
啪的一聲,逍遙老人手裏的茶杯應聲而碎,“江南怎麽樣了?”
“江南他已經昏迷多日,閣裏的大夫說他怕是,怕是時日無多了。我這次來就是想請您出山主持大局。”楚寧全無剛來時的從容淡定,現在已是花容失色,麵露焦急,“我與江洛封鎖了蘭溪印丟失與江南昏迷的消息,來時特意作出隻是出閣遊玩的樣子,一直不敢趕路,就怕那幫豺狼看出端倪。”
“知道是誰幹的麽?”逍遙老人負手而立,舉手投足間皆是當年上位者的風範,“還不確定,多半是死對頭雲來山莊幹的,他們早對蘭溪閣除之而後快。阿公,蘭溪印可以號令蘭溪閣七十二死士,要是真的被雲來山莊那幫賊人得到,後果不堪設想。”
“容我想想,此事該如何處理。你先帶江晴回去。”逍遙老人擺了擺手示意楚寧先回去。
“阿公一定要救救蘭溪閣。”
“你放心,蘭溪閣是我一手創立,我不可能讓它被別人欺負了去。”
“阿公,蘭溪閣若是能度過此劫,阿公放了阿寧吧。”楚寧同逍遙一起看向遠方,那裏有千山暮雪,有萬裏層雲,卻沒有那段昔日時光。“阿公當年將阿寧抓回來,阿寧不怪您,本就是阿寧擅自離閣,對外麵的人生了情愛之心。阿寧嫁給江南這麽多年,雖是相敬如賓,但終究不是那男歡女愛之情,阿寧累了,如今晴兒已長大成人,不如,阿公就放過阿寧吧。就當,塵世之中再無阿寧。”
窗外楊柳依依,堂前燕子兩兩成雙呢喃依偎,楚寧隔空描繪著那一株株楊柳,“這一世,終究是阿寧負了他,可憐稚子無辜,早知命運如此弄人,又何必當初讓他們來到這塵世之中徒增煩擾。阿公不知道,那日我見陵越第一眼就想到了雲升,當年我與雲升相識時,雲升也是他那般年紀,風華正茂,意氣風發。算來若是雲晴還活著,也該是年近不惑了,若不是陵越那般年輕,我都要以為他就是我的兒子雲晴了,想來世間哪有那般巧的事情。世界之大,失散了哪是那麽容易尋得回的,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比如時間,比如愛情,再比如孩子。”
“阿寧,不要怪阿公。”逍遙聽著楚寧如此傷感的話語,心裏突然有一種當年自己做錯了的感覺,可,人生於世,又有幾人是真真正正為自己而活。
這四月芳菲的時節,陵越突然感覺到周身冰冷如墜寒室,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摟著他的屠蘇感覺到懷裏人的顫抖,摸上他的額頭,又有些燙了,“師兄,你有些發燒,進屋去躺躺吧。”不由陵越分說,推著他就往屋裏走,按到床上蓋上錦被,“好好睡一覺,我在這裏陪著你。”
就像小時候那般,屠蘇幼時受煞氣侵染,自此身體就不太強壯,風吹一吹就會發燒,每次都是陵越不眠不休的守在他床邊照顧他,給他唱童謠。現在,輪到他來照顧師兄了。
“你也去休息吧,別在這呆著,仔細我把病氣過給你。你現在受不得這個。”陵越看著眼前已然長大的小師弟,雖依舊是少年模樣,但那份沉穩和冷靜讓他有一種,吾家師弟初長成的感慨。
“我們很好,師兄不用擔心。晚上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屠蘇給他掖了掖被角,低頭詢問間,些許發絲垂落下來,襯著那盈盈笑意,越發惹人憐愛。屬於屠蘇特有的香氣縈繞在陵越鼻尖,他有些貪戀的嗅了嗅,最美不過如此。
“別累到自己。小心些。”
屠蘇臉上的笑意擴大,那處小小的酒窩也顯露出來。將陵越的發簪拿下,理了理碎發將它們掖到耳後,又在陵越額間吻了吻,“師兄還拿我當小孩子,如此不放心。好了,睡一覺吧,飯好了我叫你。”
又坐在床邊看了陵越一會兒,屠蘇才放下床幔,細心的理好,轉身去了廚房。
時間還早,屠蘇準備先給陵越熬粥,再給大家做晚飯。
汨汨的水流緩緩衝洗著飽滿晶瑩的大米,纖長瑩白的手指細心的摘出混在米粒裏的稻殼。拿出一部分小火熬粥,另一部分蒸成米飯,屠蘇剛把米放進鍋裏就看到灶台旁探出一顆小小的腦袋。
“你在這裏做什麽?餓了?一會兒飯就好了。”見阿翔一瞬不瞬的盯著鍋裏的生米,屠蘇以為他餓了。“晚飯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剛剛去房裏找你,你不在,陵越說你在這裏,叫我來幫你做飯。”阿翔一臉天真爛漫的笑容看向準備摘菜的屠蘇,“恩,晚上想吃五花肉。”
屠蘇聽他說師兄叫他來幫自己,心裏又是甜蜜,又是無奈,阿翔那麽小,不給他添亂就不錯了。阿翔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不相信自己的能力,挽起袖子就要打水幫他洗菜。
“我來就好了,你就坐在那裏等著吧,一會兒就能吃到你最愛的五花肉了。”屠蘇伸手製止他拿水桶的動作,揉了揉他的小腦袋。
“陵越說屠蘇懷著小寶寶已經很辛苦了,阿翔幫屠蘇分擔一些是應該的,阿翔雖然長得小,可阿翔好歹是妖,屠蘇就放心吧。”阿翔拍了怕自己的胸脯,拎起水桶就出去了。
是了,他是妖,要是沒有屠蘇也就沒有今天的阿翔,他幫他是應該的。他還記得自己還是小小的毛茸茸的一團的時候,在那皚皚白雪中漸漸變得僵硬。那種感覺太可怕了,身體裏的熱度一點一點被抽走,翅膀漸漸的僵硬,他努力的想要動一動,可一切都是徒勞無獲。直到他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這裏有一隻小鳥。”他甚至沒有來得及看那聲音的主人一眼,就墜入無盡的黑暗裏。
他在一個溫暖的胸膛裏醒來,翅膀已經能活動,他試著動了動,自己從衣襟裏蹦出來落到大床上,他看到大床上睡著一個小小的人,那小人兒長得可真好看,皮膚白皙,像上好的骨瓷,光看上去就覺得觸手一定滑膩。那眉間的一點朱砂也是那樣惹人憐愛,紅紅的,襯得那張小臉越發可愛。
“發什麽呆,菜都要被你洗爛了。”溫潤的聲音在頭頂想起,阿翔從回憶裏醒過神來,看著自己手下可憐的菜葉吐了吐舌頭。“對不起。”
牽過阿翔的小手給他擦了擦上麵的水,“去找白燁玩去吧,這裏還是我來吧。”
“不要,那隻紅狐狸一定在江晴那裏。阿翔才不要去找他。”想到那隻紅毛狐狸對江晴噓寒問暖的樣子,阿翔有些不爽的撇撇嘴。
“你呀,那就在這裏呆著吧。”屠蘇見他皺著小眉頭一臉不情願的樣子,笑著端給他一盤糕點,讓他在一邊玩。
晚飯時分,屠蘇盛了粥,挑了幾樣菜就回房照顧陵越了。飯桌上隻有逍遙老人,白燁,阿翔和楚寧母女。
“陵越和屠蘇呢?”逍遙老人挑挑揀揀桌子上的菜,撇撇嘴放下筷子,“晚飯是屠蘇做的?陵越呢?”
阿翔頭也不抬的往嘴裏塞著五花肉,趁夾菜的功夫回答了逍遙的問題,“爹爹生病了,娘親在照顧他。”
江晴聽到娘親這個字眼手抖了一下,不動聲色的喝了口茶,阿翔將她的動作盡收眼底,暗自好笑。
“生病?上午回來時不還好好的。說病就病了。”逍遙老人搖搖頭,看來最近都吃不到陵越做的飯了。
“爺爺要不要去看看爹爹,爹爹最近身體都不太好。”阿翔圓圓的瞪著眼睛,嫣紅的小嘴一撇,看的逍遙心底一片柔軟。
幾人吃完飯就去了陵越房裏,江晴說是擔心恩人的身體也拉著楚寧跟著去。
“怎麽樣了,怎麽突然就病了?”逍遙老人一邊把脈一邊詢問一旁擰著帕子的屠蘇。
“可能下午在外麵吹了風,有些發熱,剛吃了點粥,這會兒睡下了。”將擰好的帕子放在陵越額頭上,又將被子給他往上拉了拉。
“來,我給他紮幾針,好的快些。”屠蘇聞言,將被子推到陵越腰腹處,又將他中衣解開,露出麥色的胸膛。
“這。”屠蘇聽見楚寧一聲驚呼,看了看陵越的胸膛心下了然,“楚夫人別害怕,師兄他一發燒,身上就起這些疹子,溫度下去就好了。”(沒錯,發燒起疹子這個橋段我可恥的抄襲了某古裝電視劇。請原諒腦洞開不下去的我,在此對大家說聲抱歉。)
楚寧愣了愣,隨即擺開笑顏,“沒事,是楚寧見識短淺了。還望二位諒解。”屠蘇並未多想,第一次見師兄發燒他也是下了一跳,胸膛上滿是紅紅的疹子,將那時的屠蘇嚇得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他還記得,師兄燒的滿臉通紅還在安慰著嚇壞的自己“別怕,師兄沒事。”
逍遙老人給陵越紮了幾針,又用酒給他擦了擦,見溫度降下來些,囑咐幾句就走了。
“娘,你怎麽了,從陵越大哥那裏回來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江晴在楚寧眼前晃了晃,見她還在愣神,自己待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就出去找白燁玩了。
此刻楚寧的心緒很亂,那疹子,分明就是雲晴小時候一發燒就會起的,若陵越就是雲晴,可雲晴若是活到現在已是年近不惑,這陵越怎麽看都是二十出頭的樣子,年齡對不上啊。聽說陵越是天墉城來的,難道是已經成仙了?可既然成仙了又怎會受病痛折磨呢。楚寧百思不得其解。
麵前的茶從茶葉翻滾到茶葉沉寂到底部,楚寧沒有碰它一下,隻是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裏。
那時候雲晴還那麽小,白白軟軟,她還記得那軟軟糯糯的聲音叫娘親的時候是那樣好聽,好像有一隻小貓的爪子在心底輕輕的撓,那種感覺蔓延到四肢百骸,滿滿的都是幸福。她甚至想,是不是可以就這樣幸福下去。
那天,她的雲晴生病了,燒的小臉通紅,小小的胸膛上起了紅紅一片的疹子,那孩子,甚至在自己身體極度難受的情況下跟自己說,“娘親別怕。雲晴沒事。”那樣小的孩子,那樣懂事的雲晴,再也回不來了。
陵越知道自己發燒了,又開始渾渾噩噩的做夢,他本以為夢裏會是屠蘇的一些往事,可那夢裏模模糊糊,白茫茫一片,並沒有屠蘇。他有些懊惱,他想看清夢裏的一切,可不管怎麽努力依舊那般模糊。他努力睜著眼睛,突然眼前清明一片。映入眼簾的是自己房間的屋頂。
屠蘇正拿著帕子幫他擦身,見他突然睜開眼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覆上他的額頭,“燒退了。餓不餓,廚房裏煨著粥,我去給你拿來。”未等陵越說話,他就端著臉盆出去了。
到廚房將熬得有些開花的米粥盛出一些準備給陵越端過去,剛走到廚房門口就看到楚寧,屠蘇點了點頭準備離去,楚寧卻出聲叫住他。“百裏少俠,我有些事想問少俠。不知少俠可否,可否告知。”
屠蘇疑惑的看向楚寧,自己與他全無交集,如何能解答她的疑惑,出於禮貌他還是問了句,“夫人有何事?屠蘇若是知道自然告知。”
楚寧皺了皺眉,仿佛做了決定一般,低聲詢問道“少俠可否告訴我陵越少俠的年齡。”
屠蘇更是疑惑,她問這個幹嘛?腦海裏不覺想起江晴看向師兄那嬌羞的樣子,心裏沒來由的有些不悅,難道想把江晴許給師兄?壓下種種疑問,回了句“年近不惑。”便不再出聲,等待著楚寧再次出聲。
“不惑?可我看陵越他,他看起來才二十出頭啊。”楚寧有些激動,聲音音調不由的高了些。
屠蘇見她如此吃驚,笑了笑,“師兄他都是為了我,恐怕以後都隻是二十來歲的樣子了。”
屠蘇已經走遠,而楚寧還在原地。不惑,難道陵越真的是雲晴?。496e05e1aea0a9c4
屠蘇走進房間時,陵越正隻著中衣站在窗前,他頓時有些氣惱,放下粥就將陵越拉回床上。“病好了是不是,怎麽起來就站在窗前吹風。”
陵越見他那副著急的模樣,心裏滿滿的情愫快要溢出來,“抱歉,讓你擔心了。下次不會了。”
一勺子軟軟糯糯的粥喂進嘴裏,伴隨著屠蘇沒好氣的聲音,“還想有下次,以後你再生病我可不照顧你。天知道你的病是怎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