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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緝凶 六

  景華招了招手,白狼離開山道、來到林邊。


  “‘銅獅’,既然你知道是馬彪幹的,怎麽沒去‘觀月齋’領賞?就我所知,齋中開出的賞格不低啊……”


  “銅獅”見對方讓開了通路,心中頓時一喜。


  “‘肥彪’和童某昔日相識,多少算有點交情。若非碰上景供奉,嗬嗬.……”


  光頭一邊說一邊緩緩後撤,準備退下山崖離開。


  “交情”之類純屬胡說八道,“銅獅”連“白麵”都敢下手,哪會顧忌昔日舊識。他知道馬彪背後有一批同夥,實力相當不俗,冒然出手唯恐對方反擊。


  加上昔日他曾劫殺“觀月齋”客卿,心中多少有些發虛。原本“銅獅”做好準備,等米脂郡事了偷偷去“觀月齋”領賞。然後他遠走高飛,離開兗洲地域,再去別處逍遙快活。


  沒曾想遇上“舊日肥羊”,為了保命,他隻能忍痛割愛,把馬彪推出去交差。“銅獅”越退越遠,人已行至崖邊,正要轉身下山。


  “且慢!”


  光頭心中一緊,兩眼凶光亂冒。為了避免衝突,他已算得上委曲求全。若景華還不肯罷手,說不得隻能拚命了。


  “怎麽?景供奉還有指教?”


  “不敢.……”


  景華向前逼近兩步,攤開雙手以示誠意。


  “.……既然昔日恩怨一筆勾銷,景某還有件事要請教.……你我素不相識,當年‘玄甲門’出動九位道友,共同來尋景某的晦氣,而且你們知根知底,怕不是吃飽了撐的吧.……景某知道規矩,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過這背後的玄虛,童道友是否能指點一二.……”


  “銅獅”暗自鬆了口氣。他已叛出師門,連師兄弟都敢殺,自然不會為他們保守秘密。


  “嗬嗬,原來如此……上趟生意是‘白麵’接的私活。我隻知道中人是梁無間,在鐵雲城有點名氣,景供奉的情報是他提供的。至於委托人是誰,梁小子嘴嚴得很,輕易不會透露……”


  光頭說罷直接轉身,雙足發力飛奔下山,幾個起落便不見蹤影。景華目送他離開,身形始終未動。白狼來到崖壁轉了兩圈,重新回到林中。


  “老大,真放過他?”


  景華笑笑沒有答話,伸手摸了摸飯團的腦袋。


  “銅獅”修至築基圓滿,並非沒有一戰之力。連蠹修都知道趨利避害,避免無謂爭鬥,自己兩世為人,豈能不懂道理。再說,無論前世今生,他從不是個好勇鬥狠的人。


  眼見四下無人,景華不再等待,行至崖邊摘下“冰晶玉蓮”。


  前次不插手蠹修的差事,是因為毫無頭緒,不願為此浪費時間。此次“肥彪”和“紅弦城”兩條線索自動上門,萬無放過的道理。紅弦城位於悠竹城以西,兩地相隔並不太遠。


  景華心中默默盤算,帶上飯團走下山嶺。


  ******************

  紅弦城,“馬計車行”。


  “咯……”


  馬彪打了個飽嗝,推開大門步入院中。


  “長春館”新來的粉頭年紀不大、凹凸有致,最難得是通體雪白粉嫩,完全不像普通百姓,倒像個修煉過的聚靈弟子。


  馬彪家中也有兩名丫鬟,身段苗條姿色不俗。可惜和人家比起來,猶如東施見西施,兩邊高下立判。


  此等貨色十分罕有,價格也高得離譜。數十枚靈石才能享用一次,“黑巫教”怎麽不去搶劫?


  馬彪散修出身,修士八藝一樣不會。沒有宗門倚靠,意味著沒有固定收入,也很難在城中坐地食利。

  他家中祖傳經營騾馬行,有築基修士作為後盾,生意相當不錯。可購買靈丹、法器、功訣等等,樣樣都是無底洞。馬彪耗時多年,築基八脈隻貫通三脈。若非他偶有其它“進項”,根本入不敷出。


  “.……小妹妹啊……啷裏咯啷……”


  馬彪哼著小曲走向臥房。後院中埋著此次“進項”,少說也能賣個百十塊靈晶,足夠今後逍遙很久。隻是眼下風頭正緊,無法拿出來兌現。


  他不願遠走漠北道、西荒道,可“血蚊”老大有些話很有道理。“觀月齋”的紅貨,少說得等個三年五載,才能慢慢分批售出。好在以前的“買賣”還留有富餘,不必著急出手。


  馬彪甚至考慮,是否要去“黑巫教”贖個粉頭出來,方便日夜服侍,省得來來去去、太過麻煩。


  “吱呀……”


  房門打開舉步入內,馬彪不禁一愣。


  燭火照耀下,桌上整整齊齊、擺著幾樣物事。“銅頭瘋牛”妖丹十枚、“五色長蕨”三十株,還有零零碎碎,都是上次劫殺商隊的進項。自己明明將它們埋在後院,不好!


  未等他有所動作,腦後傳來一聲巨響。


  “呯!”


  馬彪兩眼翻白,當場暈厥。


  景華自暗處閃出。有“胎息術”遮蔽氣息,加上武修的身手,算計個無能散修輕而易舉。


  他取出陣旗,在臥室四周布下隔音陣法。隨後再吩咐飯團在外警戒,自己拎著蠹修進入屋內。


  “嘩……”


  一盆涼水兜頭澆下,昏迷的馬彪醒了過來。見到眼前情形,他呻吟一聲,寧可長眠不起。


  顯而易見,事情發了,對方找上門來。搶劫殺人時幹得痛快,靈石花起來也爽利得很。可如今家破人亡就在頃刻,馬彪牙齒打顫,連說話都哆嗦起來。


  “.……你.……你是誰.……想誣賴馬某.……馬某世居此地,容不得你信口開河!”


  “嗬嗬嗬……”


  景華輕笑數聲,取出一塊玉牌,在馬彪麵前晃了晃。


  “啊……”


  “觀月齋”三個大字清清楚楚,馬彪慘叫一聲,滿臉都是絕望和恐懼。


  若對方也是散修,他還可以矢口否認,把“黑鍋”再扣回去。“馬計車行”在紅弦城有幾分口碑,馬彪也素有“善人”之稱,咬死了不認賬,說不得還有一線生機。


  可玉牌一出,希望幻滅。對方是“觀月齋”供奉,“觀月齋”肯定相信自己人,不會聽他胡說八道。


  “道友.……不,大爺……那事是‘血蚊’老大帶頭幹的,在下隻負責望風,沒有殺人、沒有殺人啊……”


  不等景華發問,馬彪已迫不及待地推卸責任,將所有罪責一股腦扣到“血蚊”老大頭上。景華稍加引導,他立刻滔滔不絕,把同夥賣了個幹幹淨淨。


  據馬彪交待,蠹修團夥一共七人,以“血蚊”老大為首。劫殺“觀月齋”商隊後,“倪老四”、“駱老六”二人似乎聽從建議,立即遠走西荒道。


  馬彪在蠹修中行五。他隻知道“包老二”還留在米脂郡,其餘三人則下落不明。


  線索指向了“包老二”,景華眯起眼睛,手指在桌麵輕輕叩擊。


  “篤篤篤……”


  是否要再接再厲,拿下“包老二”?還是把消息送回悠竹城,讓左原等自行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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