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6章：退到海峽

  唐家客人很多，韓轍走了，西同卻帶著兒子過來了，丹鷹也帶著大丫兒和兩個孩子回長安省親。


  而英王爺因為要祭拜祖父，也帶著自己妻子回到長安，今日收獲的北極熊的皮貨很多。丹鷹和西同走了一趟北方，西同這才明白極光這玩意兒每年都會出現，並不是田襄子想的那樣，極光是因為自己來到才出現的。


  由於這一次的目的非常明確，準備也充分。丹鷹和西同在北極獵殺的白熊非常的多，幾頭馴鹿被他們抓住，這些鹿當勞力把那些珍貴的毛皮，從雪原運了回來。


  腰纏萬貫的西同自然會想到來長安售賣皮毛。很快，長安就出現無數白絨絨的家夥。


  唐昊沒有想到要白熊的皮，他把駝鹿留了下來，。鹿的奶據說是無上的營養品，自己交好的人都是上了年紀的人，非常需要這些東西，這些都是唐家的寶貝，哪裏敢輕易的損失一個。


  他滿世界的收集營養品，就是希望把這些人多留幾年，因為這幾年走掉的實在是太多了。


  “將軍，虯髯客進京了，要不要再把他抓起來，送到一個更加荒涼的海島上？”吳通專門過來稟報。


  “不行啊，這裏是長安，不是嶺南，我們就當不知道，不然李靖會發瘋的。大過年的，我們就不要給自己找不自在了。”唐昊跟長樂正在擬定年禮單子。


  老錢一家一家的報數，唐昊一家一家的書寫。弄了一個上午都沒有弄完，他有些煩躁了，“我具名就行了，怎麽還要這麽繁瑣的程序？”


  “給皇家和長輩禮儀周到些，我就認了，魏征這老家夥坑了我無數次，這樣的家夥難道也要？憑什麽？”


  長樂給唐昊揉了揉手腕子，在一邊兒說理道：“您的同僚給都了，魏先生不給，為家說不過去，都是些小摩擦，您就大人大量的原諒他一回。妾身都是為夫君思索周全的。您就當是行行善就好。”


  “魏家能接受禮品的人家可不多，數來數去就那麽幾戶。”


  聽夫人把魏家說的可憐的，唐昊滿意的點了點頭，要是魏征親自這麽說就好了。


  大年初一唐昊就進了宮，進去的時候是八個人，出宮的時候就隻有他和長樂，小兒子被娘娘留在皇宮裏陪她。


  對李靖家的時候，唐昊其實有點兒不情願，主要原因是虯髯客，但眼看著就要到上元節了，不去就太失禮了。


  李靖一身燕居的打扮，戴著一頂高帽，很有文士的範兒。紅拂也穿著一身兒團花袍子，兩個人像土財主，勝過像俠士或者大將。


  “還以為你眼睛長到頂門兒上，看不起李家這樣的小門兒小戶。看來還是知道禮數這兩個字兒怎麽寫。既然來了，那就開宴吧。”李靖也沒說廢話，直接招待唐昊去花廳吃飯。


  花廳裏沒有太名貴的花草，反而多了很多的青菜，一排辣椒樹長在窗台上，已經有幾棵辣椒變紅了，就算給亭子裏增添了一點兒豔色。


  大堂的勳貴之家，現在要是在冬日不在自己家，安置一兩處綠意盎然的房間，都不好意思見人。


  沒瞅見虯髯客，李靖見到唐昊東張西望的就說：“仲堅雖然是熟人，但是今日相見不合適，老夫在招待帝國侯爵的時候就不能給你介紹海盜，既然有規矩就要遵守，要是誰都亂來，世道也就亂了。”


  唐昊起身兒給李靖跟紅拂倒上了酒，歎了口氣兒說：“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嶽父大人還是直接說吧，要不然這頓飯，小子兒吃不踏實。”


  李靖一口喝幹了杯中酒，盯著唐昊一字一句的說：“仲堅勢窮力頹，隻是能否退進海峽暫避一時？”


  “不行。如果他敢到海峽，我會拿他的腦袋祭旗，這是唐昊的職責所在。官船能進，商船能進，唯獨海盜不能進。”唐昊一口回絕。


  紅拂猛地站了起來，被李靖一把拽住，和唐昊杯來盞往，不斷的喝酒，就此不提虯髯客的事情。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唐昊起身告辭，李靖非常客氣地把自己這個女婿送出了家門，眼看著他坐著馬車離開才進了屋。


  紅拂怒氣衝衝的指著唐昊的背影，大聲對李靖說：“這樣一個忘恩負義的小子，您因何要對他如此客氣。這點兒小事都不能應允，您的兵書就不該傳給他。”


  李靖看了一眼夫人，“你還要他如何？他替帝國看守門戶，重任在肩，何能徇私？換了我，我會更加絕情，更何況他已經給了仲堅一條活路，這已經是盡其所能了。”


  “他都要拿仲堅的人頭祭旗了，你還說他給仲堅了一條活路？”紅拂的怒氣更甚。


  “我們之間的對話，你不懂，就不要插言。你隻要記住你的女婿，給仲堅一條活路走就行了。不做過多的解釋，官員間的話，在好多時候都是出的我口，入了你耳就行了，那張窗戶紙委實不能捅破。”李靖一邊擺弄著辣椒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