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0章:玉牌之影
賓媚人則因為這件事兒名聲大噪。
沒多久,他就被魯國聘為國卿。但不知道犯了什麽錯兒,被魯國人把他臉皮拔了下來,戴在別人的臉上,遊說各國,希望能夠繼承他的智慧,結果成為了笑談。
”所以看到人皮麵具和‘盡東其畝’這四個字兒,我就知道這張臉皮屬於賓媚人的。”唐昊跟無言對視了一眼,都是一頭霧水。
這跟韓轍家隻要血統純正,就能變成聰明人的論調有一苦異曲同工之妙。
看樣子白玉京也不是什麽好鳥兒,但又沒辦法告訴劉芳,隻能窩在心裏,自個兒稀裏糊塗的成了白玉京的傳人,這個啞巴虧隻能暗自消受了。
劉芳笑著在唐昊臉上不斷的打量,“老夫不奇怪,你們師徒的智慧是你們行走大江南北的手段,這樣出眾,兩個人居然沒人認識,沒有半點兒關於你們師徒的傳說。除非你們當時戴著人皮麵具,這樣一說就合理了。”
甭管唐浩如何掙紮,也逃不出無言的雙手,直到臉皮都要被戳破了,無言才住手,又仔細看了幾眼,才說:“還行,這張臉皮是真的。”
唐昊喘息了一下,撫摸著發疼的臉說:“我可從來沒有戴過什麽麵具,一直都靠自個兒的這張臉皮混的。白玉京關我何事?而且我也沒發現我師傅戴過。”
劉芳嘿嘿的笑著說:“你怎麽知道你師傅沒戴?你師父吩咐,你在他死後要把他的身體燒掉,說不定是在毀屍滅跡。高明啊,真正做到來無影去無蹤。”
“您二位高興什麽呀?這才弄清楚了一個玉牌,還有一個獨角鬼王,跟陰龍又怎麽解釋?”說話的功夫,劉芳就在紙上又畫出了陰龍,攤在地上,讓唐昊跟無言各自挑了一幅。
剩下的自己端上,心情愉快地離開了花園。
唐昊還沒出門,長樂就怒氣衝衝的過來了,“夫君,咱們的河灣地少了三十畝,去年夏天被洪水衝掉了,妾身回來以後就要莊戶們重新把地整理出來,今兒出了怪事,官家居然不許咱們繼續整地,還說以後河灣子河灘都不許種地,最多隻能種些樹苗兒。”
長樂接著說:“妾身算了一下,加上河灘地,咱家至少要損失八十畝好地,這明顯是在欺負人。”
唐昊見長樂氣呼呼的,給她倒了一杯茶,解釋說:“官家做的也沒錯兒,這些年長安周邊的幾條河都不安穩,最大禍害就是水磨跟河灘地,土地肥沃,利潤豐厚,都不想撒手。”
“這就導致河道越來越窄,暴雨的時候洪水泄不下去。因為河水漫灌,這些年死了不少人,你不是跟著奶奶學著念佛嗎?咱家少幾十畝地,餓不死人。”
砰的一聲響,回頭就看見長樂柳眉倒豎咬著牙說:“這不一樣,咱家地就是咱家地,一分也不許少,您今天被人家收走幾畝,明天再被人家收走幾畝,用不了幾年咱家地就沒有了,將來咱們兒子手裏還有什麽?夫君,你是講道理的人,那些小吏,咱們今天不理睬他,明天就敢說咱們的坡地也有問題,不能給他們慣這些毛病。”
唐昊把長樂按在椅子上說:“我現在巴不得全長安的人都說我是一個軟蛋,你看看我,連朝會都不樂意去。尋思把頭縮進龜殼兒,讓人看不到我,你不懂啊,被人欺負有時候是一件好事兒,如果過上兩年,堂堂將軍府的田地隻剩下唐家莊子,這才是最美的,咱家就能萬代傳下去了。”
長樂疑惑地看著丈夫,不明白是個什麽意思,但出於對丈夫的信任,還是小聲兒說:“那妾身就裝作不知道,這樣可以嗎?”
“那不行,咱家受了委屈,就該大聲喊出來。我去喊太丟人,你去喊差不多。壽縣伯家裏也必會遇到跟咱家一樣的困擾。你去看看壽縣伯家裏是怎麽做的?”
“他夫人正在河邊兒哭呢,您的意思是妾身也去哭?”長樂好像有點兒想明白了。
“哭啊,你是誥命夫人,被一些微末小吏欺負的,隻能坐在河邊兒哭一會兒,多吃點兒飯,好好睡一覺兒。咱們去河灘邊上哭,圍觀的人越多越好,我估計明兒跟你一起大哭的婦人絕對不少。”
長樂咬咬牙,那就哭,明天把三夫人也帶上一起哭。
天還沒亮堂,唐昊就快馬加鞭的直驅長安,此時天上的殘月還在,太陽還在山的那邊兒,一片淡黃色的薄曦已經顯現。
這是一個普通的早晨,唯一不普通的就是侯君集會在今日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