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2章：順流而下

  唐昊當初認為張亮剩下日子不是在牢裏度過，就該是在自家宅院兒裏孤獨終老。


  結果這才一年多沒見，這家夥就成了遼東水師的大統領，李治這是要把水軍牢牢的掌握在手裏，沒打算把權力交給兵部。


  張亮一路上笑聲不絕於耳，拍著唐昊的肩膀，“老弟呀，以後老哥哥就和你一個鍋裏攪馬勺啦。”


  艦隊、進入了長江口內，那座島的麵積已經有四五十畝的樣子，唐昊覺得應該記錄一下這座島的成長，能見證地理的變遷是一個多麽難得的機會。


  海島短時間內從一畝地兒變成兩畝，再到十畝，會令人無比的吃驚，但從十萬畝變成了十萬零一畝，人們似乎就不會感受到它有多大的變化了。


  八月長江波濤洶湧，但是從海麵兒上吹往陸地的風還是把艦隊緩緩地送往上遊。沒有時間再在揚州停留。兩千裏的逆水行舟並不輕鬆。


  而且唐昊已經接到了快報，陛下已經上了青牛古道，到達陝南之後，自然會坐船自漢水順流而下。他們到達嶽州的過程要比唐蒿輕鬆的多，一個是順流而下，一個是逆流而上。


  而李治給唐昊的旨意卻是他不喜歡等人，他到嶽州的時候，唐昊就該帶著“蒼穹”等在雲夢澤上，皇主出行，繁文縟節極盛，但是這回他徹底拋棄了這些小節，留下太子監國，自己則帶著娘娘和數不清的嬪妃一起出行。


  隨同皇主一起出動的還有十六衛中的六衛，這其實算是李治第一次巡幸兩湖。而“蒼穹”監校水軍隻不過是一個借口，滿朝文武被他帶了一大半。


  就知道皇帝已經開始把目光投向南方了。如今北方大地，而最近的蠻族都在黑水以北，殘存的突厥人如果想要再次突襲，就需要突破至少十三條的防線，更何況他們如今已經打算走匈奴人的老路了，那就向西求新的安身之所。


  如今西突厥的使臣就在長安，希望獲得大唐的資助，能讓他們有力量進行一場曠日持久的西征。他們已經承諾，北海之地再也不會見到一個突厥人。


  這次遠征的不光是西突厥，還有已經極度衰弱的薛延陀，苟延殘喘的吐穀渾、回紇，他們預備組織成一支強大的軍隊，去西方碰碰運氣。


  而突厥人的實力相比西方勢力是強大的，可是每當中原王朝完成更替的時候，中原王朝都是最強大的時候。無數事實證明，一向戰無不勝的草原民族，而這個時候是沒有辦法與之抗衡的。


  有一個生猛的鄰居還是早點搬家比較符合自己族人的利益。聽說遙遠的西羅馬帝國已經在衰落，諸侯國正在內戰，這時候，是去遠方為自己的族人尋求一席之地的時候了。


  他們堅信會從大唐這裏得到自己需要的一切幫助。而吐穀渾大長老作為最熟悉大唐國情的人，堅定地留在了長安，等待和大唐皇主會晤。


  長安城了那些使節們展露手段的場所，在這樣的環境下，李治就開始了自己的第一次南巡，將那些聒噪的使節拋在長安。


  艦隊依舊在江麵上航行，沒有風的時候，隻有依靠巨槳和兩岸的牲畜拖著巨艦前行，險要的地方，唯有那些赤身裸體的纖夫拉著牽繩將船拖過激流。


  唐昊看著公主號如同老牛一樣，在水裏航行，心裏就充滿了怨念，書院什麽時候能把茶壺變成真正的蒸汽機？一大群人已經研究三年了，到現在還隻能讓一個茶壺帶著一條蚱蜢舟在水裏慢慢兒的跑兩下。


  根本就沒有實際應用的可能。而“蒼穹”應該是那種噴吐著濃煙，如同魔神降世般的存在才是。不應該像現在這樣沒有風，就像一個癡呆老人一樣步履蹣跚。


  “將軍要求過高，逆流而上，這樣的速度還不滿意嗎？沒有風，誰都沒法子呀。現在到了鄂州，即將到達江夏，在漢水口等待陛下到來就是。”


  張亮很喜歡吃香蕉，片刻功夫，一大把香蕉就被他一個人吃完了。


  瞅著唐昊看著那一堆兒香蕉皮，張亮哈哈一笑說：“老夫世居北方，對於南方的水果實在是歡喜的很，我船上的香蕉，已經被我跟我的孩子們吃光了。”


  然後意猶未盡說：“老夫隻是奇怪，你是如何把香蕉這玩意兒儲存仨月不壞的，老夫用冰鎮了一下，結果全都變黑壞掉了。”


  唐昊笑而不語，帶著張亮來到後艙。


  看到滿屋子的果樹，張亮都要瘋了，看著一棵果實累累的荔枝樹被裝在巨大的木桶裏，除了拱手表示佩服之外，什麽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