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3章：戰鬥力

  側麵迎著風的公主號位置不是很好。


  水上交戰，占的上風位就已經占據了主動。大食人的船隊如今就占據著一大優勢，沒有宣戰，也沒有交談，甚至沒有進行一般意義上勸降，伸出無數槳板的海盜船在洋流的帶動下，箭一般的衝了過來。


  海盜光著上身，手裏拿著彎刀，隨時準備靠幫作戰，他們想避開兩艘戰艦，直撲商船，可惜兩艘巨艦卡在洋流上，他們即使再不情願，也需要突破戰艦的攔截。


  東魚操著清闕號的船舵大喊，身邊的副官將旗子一揮，冒著青煙的母艦嗡的一聲就飛到了海盜船上，轟的一聲巨響，人群被炸飛到了半空，但是這兩艦艇一起發威，海盜船的上半部分就消失不見了。


  兩艘船交替著發射，海盜船根本就連一支箭都沒有機會發射的情形下，就變成了火炬或者碎片，偶爾還有漏網之魚也會被巨艦上的實錘砸的粉碎。


  劉芳看了一會兒戰況就下了船艙，老先生對這樣無趣的戰鬥實在是缺少觀看的興致。大食人終於感到了恐懼，把大桶的黑色猛火油傾倒進了大海。


  點燃之後，大火順著洋流滾滾而下。那些抱著木板，在水麵掙紮的海盜哀嚎著被吞食，劉仁願下令讓開航道，所有人都趴在船頭看著眼前的奇景，這是一片燃燒的大海，原來是偷偷進行的詭計被光明正大使用出來，就起不到什麽作用。


  “他們打算逃跑了，你以為這點兒火就能阻攔我們？這點兒火油還鋪不滿海麵，吹號進攻。”劉仁願發現大食人想要逃跑的意願。


  海盜們看到怪獸一樣的清闕號，從濃煙裏探出頭來，顯得更慌亂，船槳劃得更賣力。在逆風的時候隻有進行之字形機動，這原則適合所有的風帆動力的船舶。


  大食人雖有槳板，但是依然逃不脫這個規律。唐昊的巨艦有三角帆，可以幫助戰艦迅速掉頭。大食人的船隻有中間一根兒巨大的桅杆，想要調頭隻能借助槳板的力量，費時費力。他們剛剛完成掉頭，主帆未升之時，公主號就從側麵橫衝過來，巨大撞角狠狠的刺進了一艘海盜船。


  船頭猛地一接連著被海浪抬起，在刺耳的咯吱聲裏，那艘海盜船在公主號巨大船身成為了碎片。清闕號不理那些逃竄的海盜，迅速穿插到了海盜的最前麵。


  東魚咧著大嘴將艦身橫過來，這下可好了，海盜們想跑都跑不掉了。四十五艘商船縮在一個不大的海灣裏，戰戰兢兢地等待著戰場的結果。


  一想到大食海盜的凶惡，無數掌櫃就雙手合十。


  賀天商站在最外圍的一艘商船上，將自己全身的衣物紮得緊緊的。為要到來的戰鬥，做好準備，自從來到嶺南。他的心裏才好受了一點兒。


  唐昊給他安排了非常繁重工作，幾乎從早上一睜眼睛就需要忙到晚間睡覺，幾乎沒有什麽時間去自哀自憐。唐昊對他說，這種所謂痛苦是一種病，需要治療，而最好的治療方法就是幹活兒，沒時間痛苦也就不痛苦了。


  人是健忘的，等熬過了最難熬的一段時間之後，再回頭看，就發現自己以往的痛苦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賀先生，剛才從上遊漂過來很多的碎木頭，夥計們還從海裏撈上來幾個海盜，好像將軍他們打得還不錯，占了上風。”老馮作為商賈頭領，來到賀天商的跟前兒說。


  賀天商隨著老馮來到船尾，夥計們正在拿著鞭子催那些海盜上船。一個強壯海盜看到賀天殤。獰笑一下就猛撲了過來。賀天商往旁邊一閃，橫刀宛如白練掠過，那個海盜的腦袋就衝天而起，染紅了好大一片甲板。


  賀天商好像還不滿意，一連砍掉三個人頭才對麵不改色的老馮說：“勞煩馮掌櫃找個舌人過來，問問前麵發生了什麽事兒。”


  老馮旁邊一個精悍的漢子，操著一口別扭的大食話，對那兩個海盜痛喝，兩個海盜就把自個兒的遭遇說了一遍。


  “賀先生，九叔，唐昊將軍他們在前麵把海盜快殺光了，海盜們在往海裏倒油，打算火攻，沒燒到將軍，他們的船反倒把掉進海裏的海盜給燒死了。他們幾個遊得快些，這才得以逃脫。”


  賀天商的嘴角浮出一絲笑意，這是他一年來第一次臉上有了微笑，兩艘戰艦就能擁有如此的戰鬥力。陛下聽到這樣的消息一定會很高興吧。


  老方想的沒有那麽多，他看著前麵零星的火焰飄過，心中壓抑感頓時消失了一大半兒。大食人氣勢洶洶的追了過來，怎麽都沒想到自己追逐的是一頭猛獸吧。


  戰場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剩下兩隻船降下自己的船帆。丹鷹、西同跳上海盜船，接收了整艘船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