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6章：般若之舞

  “這事還得從先皇年間說起。。。”喝了一口水，李婉清用當年親媽紅拂同樣的口吻，給唐昊講起那個香豔卻讓人頭皮發麻的故事。


  高祖時期，後宮有一位絕色美妃，姿容冠絕後宮，如果隻是美色取悅聖心也就罷了，偏偏這位美人還是一位舞蹈音樂天才。當年李府的紅拂已經夠颯的了吧，偏偏這位妃子，比紅拂女還要漂亮十倍。


  美豔的舞姿，哪怕是英明的先皇，也對她寵愛有加。很快，這個美人便被封為了僅次皇後的皇貴妃。


  皇貴妃哪能止住這個美人的念想，掌管鳳印的皇後之位才是她夢寐所求。


  “可你知道，再絕色的美人也逃不過“美人遲暮”的魔咒，何況後宮本來就是個不斷有新人進來的地方。”紅拂當年給女兒娓娓講述道，“所以這個女子便鋌而走險，為了留住盛寵，不知從哪學了一曲迷人心智的靡靡之舞。”


  當年先皇為了那貴妃的一曲舞姿，愣是兩個月未曾早朝。當時先皇正在平定西南，戰術上稍有閃失，大唐就會陷入夭折局麵，一國之君不上朝，那可是驚天大事。


  當時的宰相裴相入宮後，隻是撇了幾眼那貴妃的舞蹈，就說那是禍亂社稷的《般若之舞》。


  “後來那個美人當上皇後了嗎？”當時年齡還小的李婉清天真的問著母親。


  “後來啊，百官們聽到裴相的話，冒著大不敬，闖進了先皇的內殿，那個貴妃正在舞蹈。”紅拂平靜的講述著那晚驚心動魄的故事。


  說來也邪性兒，隻看那貴妃翩躚一舞，像岩漿一般的滔天怒火從百官們的心頭散去，就像一盆傾盆大雨，平複了眾人的憤怒。


  百官著迷一般的如癡如醉，隻有裴相躲過內侍頭上的方巾蒙住了眼睛，才未被迷惑，義正言辭的進諫先皇將妖妃斬首，穩定江山。


  沒想到那時的先皇已經被貴妃的舞蹈迷得如癡如醉，不僅直接回絕了裴相，更是讓程將軍把他推出去斬首，以儆效尤。


  “群臣跪滿了內殿，為裴相求情。”說到這裏，紅拂當時很是動容。“但裴相當年年少力強，直接奪過禦前武士手裏的寒冰爪，直接照貴妃腦門上抓了下去。”


  後來母親講述的事情，多年來都是小婉清的童年陰影。


  身段輕柔的貴妃趕緊閃到一邊，命是保住了，可那張嬌美的麵孔，生生被鐵爪扒走了多半邊，活生生的成為地獄惡鬼的模樣。


  現在給唐昊講述這個故事，李婉清都覺得頭皮發麻。有多少富貴女子都希望擠進後宮，一朝得盛寵，飛黃騰達。可這條路，卻那麽得讓人心驚膽寒。


  看著娘子發青得麵孔，唐昊溫柔的摸了一下她的腦門兒，安慰道：“從古至今的故事，對於禍國的女子都是近乎妖魔化得記載，而且下場悲慘。什麽《般若之舞》？無非就是姿色迷惑人心罷了。”


  “官人不信？”李婉清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唐昊不語，隻是將李婉清緩緩得摟在懷裏，聲音細軟的說道：“能惑亂人心的，首先是人的心智本來就不堅定，況且舞樂創作得初衷，是娛人身心，而不是害人得毒物。”


  “不過聽說最近這支舞蹈又在坊間悄悄時興。”李婉清悄悄說。


  為了緩解娘子的恐懼，唐昊皮著說：“娘子，沒想到你這身居府中，有些信息比我這將軍還靈通啊，哈哈哈。”


  “哪有？”李婉清一骨碌起身來，滿院子追打著唐昊，嬉笑著，歡樂的笑聲充滿院子。


  鬧歸鬧，但是李婉清，或者說是丈母娘紅拂講述的故事，卻引起了唐昊的注意，漸入夜色，他和吳通喬裝打扮，去了坊間的一家酒樓。


  一看唐將軍帶著貼身侍衛來，酒樓的杜老板就知道，鎮國將軍肯定是為正事兒而來，而且將軍想知道的事情在別處打聽不到。


  像招待兩名富甲一方的貴客一般，杜老板將二人引向了頂樓自己的單獨會客廳。


  “將軍所說的《般若之舞》舞曲源於波斯。頂級波斯舞姬的舞蹈將軍也曾欣賞過，不過這支曲子融匯了人的百般情緒，激烈時如同長劍刺破雲霄，舒緩時又同小橋流水。”杜老板說道。


  “聽說是一名西域歌姬將樂曲再次帶入，有些樂坊的舞娘為了留住熟客，便仔細研習，但不是像大廳歌舞，而是在單獨的歌舞房中。”唐昊塞了一錠銀子後，杜老板才說出了後半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