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早朝
今日的早朝還是一如既往。
才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皇帝坐在龍椅上，他尖利的眼刀掃視了下手的大臣們一周。
旁邊的公公就操著尖銳的嗓子開口。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頂著皇帝眯著眼打量的目光，誰還敢退朝啊！
這不，安德侯府的楊老楊侯爺站了出來開口。
「啟稟聖上，臣要啟奏趙世子趙臨淵防守蔚，他玩忽職守，任性妄為，在一月前就光明正大離開了軍營，將北地重百姓的安危置身於無物。」
頭髮已經全白了的楊老侯爺鏗鏘有力的說完，全程不顧已經冷汗涔涔的趙侯爺。
「趙居安，此事可真？」就昨晚左相帶進宮的那些東西就讓皇帝火冒三丈。
還真沒想到，他還沒怒問朝堂呢！就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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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臨淵，他有印象，要說此人小時候還真做過他三哥的伴讀。
只是後來也不知受了什麼刺激，非放下榮華富貴一人悄悄趕往邊關，做起了武將。
還別說，此人本事不小，運氣也一直很好，要不是去年在婚事上擺了楚大將軍一刀。
只怕此刻前途還不至於此，該是他想壓都壓不住，估摸著還要廢一翻心思。
當然，這陰差陽錯，皇帝是樂見其成啊！楚大壯他用得無比順手又安心，還不想換人。
感覺到皇帝前所未有的大怒火，趙居安趙侯爺心裡發苦，他趕緊戰戰兢兢的跪下，頭那是磕得個五體投地.蹦蹦響。
「回稟陛下，此事臣一無所知，如果是真的，臣也絕不會姑息，還請陛下恕罪。是臣教子無方，臣愧對列祖列宗，愧對皇上的的信任啊！」
使勁知道也不能認阿！何況他是真沒想到，所以現在趙侯爺只有裝傻充愣哭那點子面子情。
年輕的皇帝也懶得和他們拉皮條，直接又轉頭問安德候，只是嘴角帶了點若有似無的笑意。
「楊愛卿可知道無緣故污衊朝廷命官的下場？」
安德候也不敢賣關子，他急急跪下，於昌邑候並排。
「回皇上，此事乃千真萬確，臣怕弄錯，還故寫信請家中長輩去了一趟，趙守蔚確實不在邊界，而據底下說，趙守蔚乃是收到其夫人的……的東西，當頭就放下手頭一切騎著馬離開軍守衛不歸。」
還故意派人去查？也虧你敢說，不過大家都不奇怪，安德候恨趙臨淵乃是恨到了股子里，那是斷子絕孫只恨啊！
「是什麼東西？」皇帝擰眉，這楊全莫不是老了，說話不清不楚的！
要說楊家與趙臨淵的恩怨還真離不開花顏兒。
只是除了當事人三人大家都不知真相罷了。
楊侯爺子孫稀薄，兩個兒子一個戰死沙場，一個二十不到就因病去世，只留下了一個孫子楊安。
故楊侯爺不想再讓孫子步了父親的後塵。
所以讓他棄武從文，楊安也不失祖父所望，在快而立之時考中了舉人。
在走關係到了富庶的滁州從縣令做起，在快四十歲那年終於做到了知州的位置。
定居安康富庶城。
剛坐上知州心猿意馬的楊安在一次邂逅中對充滿韻味的商女花顏兒一見鍾情，剛好妻子上山上香被土匪誤殺了，他缺個執掌後院的繼室。
在千般示好都被對方拒之後，更是激起了征服欲，男人就是那樣，越得不到的越想，所以在花顏兒忙玩那一地的生意打算回程的時候他不由使了個法子把花顏兒擼來想直接來個生米煮成熟飯。
他就不信了，一個沒權沒勢的商女，即使你再高傲，再聰明絕頂又如何，在權利與失了身子的情況下還不是乖乖愛上他。對他死心塌地？
可他千算萬算算漏了花顏兒心魔的可怕性。
在看到一把年紀與在骯髒的小巷不顧自己的哭求強行軟禁了她整整三個月的街頭霸王一樣的嘴臉時，花顏兒記憶不由重合，那股身上如附骨之疽的癢意更是讓她無比熟悉的噩夢。
記憶中的人與當時上下其手的楊安漸漸重合。
心中的恨意讓她咬破了舌尖抄起玉枕使出了全身的恨意，一把把楊安砸歸了天。
而在她出逃時楊安家院子里遇見對月舞劍的人，那是前世的唯一一次救贖趙臨淵。
今生他們見過，不止一次，所以花顏兒知道了他的名字。
兩個數次偶然接觸中本來就差一層窗戶紙的兩人就那樣。
趙臨淵把她一個抱起，焦急尋醫問葯，只是還沒找到能解此兇狠之毒又不傷身的大夫時，趙臨淵就被被花顏兒的上下求索點然了火。
在有感覺的人的渴求中，最後他們尋了一地，兩人天為被地為床，花草樹木為證把彼此徹徹底底的交給了對方。
只是早上起來時佳人已不知何處去，更是不知她是何人。
而一月後傳回京城的消息就是楊安於趙臨淵不知何故吵了起來，楊安最後不敵，死於趙臨淵之手，其子女在回京找祖父做主的途中也被土匪搶殺，誰都沒有逃出來。
——回歸正題。
「咳～」這時一把年紀的楊老侯爺板著臉道「一件肚兜。」
場面靜悄悄。
如果趙臨淵在這兒，趙侯爺會直接一腳踢飛那漿糊腦袋的兒子，再指著他的鼻子罵。
「叫你不聽話，叫你學我想找個什麼兩情相悅的人過一生，還真以為人人都能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了？也不看看你爹現在過的什麼日子，你娘小門小戶越來越掐尖要強，不像個樣，你這個更牛，三年兩頭出門，這不，進門滿打滿算才一年就消失來消失去，把家裡所有人都忙得團團轉。現在更好，丟人都丟到外頭了！」
不得不說，趙侯爺此時很能體會當年自己父親的恨鐵不成鋼。
如果是楚氏女，不知會不會更省心些。
「呵～個個都只會裝鵪鶉，你們自己看吧！養你們何用！」皇帝怒吼打破了沉默。
他直接大拍桌子，讓太監把桌上的那些書紙傳了下去。
大家看完都不由得臉色大變，
「皇上，此事非同小可。」
「皇上，不可再輕饒了廣陵王啊！他果真居心不良……」
等等等等，吵吵嚷嚷，吐沫騰飛了一個早上，早上皇上的天使急匆匆的送出了不少聖旨出門。
而大臣們被遷怒的皇帝罵了個狗血淋頭。
縮起了尾巴，戰戰兢兢的辦事，深怕揣摩錯了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