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娘娘,”身後的侍女見她看著那秋千出神,一臉豔羨的提醒她,“君上知道你喜歡,昨日特意命人做的,您是否要坐上去試試?”
“你是說,墨九淵下令為我做的?”白芨嚴重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聽岔了。
“對呀,”跟著她的,是個海棠花妖,笑起來時一臉的嫵媚。“奴婢們還從沒見過君上對誰如此上心呢。”
上心?白芨覺得諷刺,現在的墨九淵,隻是想著如何困住她,可說不上對她上心來。
基於曾經墨九淵對她的濃烈感情,與魔主融合後,他自然是受原來墨九淵的影響。他對她是喜歡的,隻不過,這種喜歡,隻是將她當做掌中的玩物。
她一點兒也不願意坐在那秋千上,甚至不想看見。
下午的時候,墨九淵又來了降霄殿,拉住她一直糾~纏到深夜。
第二天晨起,白芨拉住了他的衣袖,悶著頭說了句:“雖然人人都叫我娘娘,但畢竟沒有舉行過成婚儀式,我想,能不能……”
“你想讓我娶你?”
墨九淵俯下身來,眼中意味不明,也不知道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白芨直視著他,點了點頭:“我不想一直這樣不明不白。”
“好,”他吻了她的鼻尖一下,好似心情很好的樣子。
他——答應了?
看著那個陰晴不定的魔頭離開,白芨暗自鬆了一口氣。
下午的時候,千辰親自來到降霄宮,說墨九淵在勾陳殿宴請各路妖王,請她過去。
白芨見他臉色很不好看,忍不住問了句:“怎麽了?”
千辰咬牙切齒,很久說出:“君上讓您去助興!”
助興?把她當做了什麽?
這個人,可真是讓人琢磨不透。一會兒對人家好,好的時候寵溺的不得了;一會兒又想著法兒的羞辱人家。誰也摸不準君上究竟是怎麽想的。
白芨愣了一會兒,便讓侍女重新給她梳了妝,往勾陳殿走去。
此時的勾陳殿,歌舞飄飄,各族妖王分做在大殿上,肆意而恭敬的說笑。
白芨穿過衣著暴露的舞女身旁,站在墨九淵前麵。哪怕很不情願,還是行了一個屈膝禮。
歌舞停歇,舞技們紛紛退下。場地上白芨垂眸站立,哪怕不去看,也能感受到一道道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這是本君的妃子,”墨九淵看著她,眉眼的笑容意味不明。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道,“來,過來坐。”
經過這幾天的心理建設,她忍氣吞聲的修養已經練的差不多了。雖然很想走過去暴揍那人一頓,到底是忍住了。步履款款的走到他身邊,正要落座。冷不丁被他抓住手,拉入懷裏。
墨九淵恩賞似的給了她一個吻,惹得下麵的妖王們個個叫好。也忍不住對自己懷裏的女妖們,上下其手。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秀恩愛,白芨真的不習慣。可她又不能木著臉,免得惹墨九淵不高興。
索性,就幹脆一副害羞的樣子,紅臉低頭。
其實,她是真的害羞。
歌舞繼續響起,白芨憋著性子給墨九淵倒酒,還的忍受他的霸道。
她真成了陪酒的了,在他眼裏,她與那些女子們有什麽兩樣?
“去,”墨九淵微醉的狀態下,微微眯著眼,“給眾位妖王表演隻歌舞助助興。”
白芨哪兒會什麽歌舞?練劍行不行?
於是,她用一手的好劍法,將在場的妖王給鎮住。
墨九淵坐在上首一臉自得,而妖王們則悻悻而笑。
這哪兒是表演,這是給他們下馬威呀。墨九淵就夠厲害的了,沒想到妖王妃也並不差,他們想不死心塌地都不行。
墨九淵一時高興,走過來當著眾人的麵攬過白芨,高聲道:“下個月,本君就要和愛妃舉行成婚儀式,屆時,太淵宮將大辦宴席。”
眾人一聽,立刻起身,齊聲道賀:“恭喜君上、賀喜君上!”
終於熬過了整個酒宴,白芨再也忍受不住,逃似的往降霄殿跑去。
墨九淵看著她逃跑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收起。
他很生氣,非常生氣。他討厭看到她狀似委屈的樣子,可看著她虛與委蛇,依然是心痛不已,這種感覺,簡直讓他癲狂。
他就是要折磨她,他知道,這樣的心痛,是曾經的墨九淵作祟。越是這樣,他越要折磨她。
墨九淵,你不是心痛嗎?那就讓你通個徹底。
他眼中閃過一抹殺念,隨即,卻又悲痛的閉了閉眼睛。內心裏有個聲音在痛苦的呼喊:“不,不要再傷害她。”
墨九淵道降霄宮時,白芨剛剛入定。她要重新調節心神,並一遍遍的告誡催眠自己,決不能再惹墨九淵不高興了。
殿門嘭的一聲被人踢開,墨九淵一臉怒氣的衝進來,將她從入定狀態強製拉起來。
“你可知道,你是我的什麽?”他怒目圓睜的看著她,見她神色惶恐,他又是一陣心痛。不過,他還是接著說道,“是我軟肋,縱使我不想承認,可你依舊是。我最討厭這個了,我本來應該無懈可擊的,我不應該有軟肋的存在。但你偏偏就存在著,為了不讓被別人抓住我的這一軟肋,你必須消失在這個世上。”
白芨知道,現在的墨九淵動不動就發瘋。看他眼中的神色,卻不像是在說笑話。
“你要殺了我嗎?”白芨直視著她,不曾有一分的害怕。
可這副模樣,卻又讓他瘋狂了。他表情猙獰、扭曲,仿佛極度痛苦。過了好一會兒,他平靜了一些,一手抓著她,另一隻手慢慢抬起來。
巨大的神力集中在他的掌心中,他嘴角抽痛著,可積蓄了神力的手掌,卻遲遲沒有落下。
白芨閉著眼靜等死亡,她覺得,這樣死去便死去吧。對於未來,她努力過,至於成不不成,不在她的掌控之內。
“我很想殺了你,”墨九淵最終還是把手掌落下,神力收回,“可是剛剛我準備殺你的時候,心中突然感到無比的絕望。我想,若沒了你,我知道我會生不如死。與其這樣,不如就讓你好好活著。由我好好護著你,不讓旁人抓住了我這顆軟肋就行。”
白芨沒有死裏逃生的輕鬆感,對於生死,她早就看淡了。
她依舊淡然從容,開口道;“如何保護我,就把我囚禁在這太淵宮裏嗎?”
“我要你安安分分的在這裏呆著,永遠活在我的掌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