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白老爹的算盤沒打響,他的威逼利誘卻在李佺的心裏種上了仇恨的種子。
他本來就是一個功利心很強的人,白老爹的行為對他的打擊更大,更讓他急於想要證明自己。
不過,在證明自己之前,他知道自己應該牢牢抓住白芨。
遠遠看著銀杏樹下專心練功的女孩兒,他的目光完全被那副幹練美好的姿容吸引。他默默的將采集到的野花編織成花環,精心的編製。
等過一會兒那女孩兒練功完畢,他就去送給她。
其實,他很想邊和她說著話,邊為她編製。然而現在,他還不能過去,練功的時候,最忌諱受到打擾。
從中午到現在,頭頂上的樹蔭已經斜斜的,拉了老長。可遠處的女子,還在不知疲倦的舞著手中的劍。
“師妹,”哪個叫木羽的人又過來喊她了。
白芨停下手中的招式,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木羽師兄?”她一貫的從容淡定。
“師尊找你。”木羽來到她身邊,拉了她就要走。
“等等,”李佺已經等在這裏半天了,一句話都沒有來得及與白芨說。
白芨練功時全神貫注,已經忘記了還有個人在等。她回頭見李佺三兩步走過來,手裏還拿著一個紫色小花編製成的花環,嘴角露出慣有的看似溫和的笑。
盡管李佺的笑,總是透著股不真心的味道,但是,不可否認。他真的很會笑,每當他笑起來,都會給人一種溫暖親近的感覺。
“帶上,”他說著,把花環暫露在她麵前,並順勢抬起來,要將花環戴在她頭上。
白芨沒有拒絕,鑒於他們之間的關係,她不好拒絕。等他細細的把花環帶好,她咧開嘴笑了笑,隻不過,說出的話絲毫沒有情調。
“你以後不要經常過來了,自己修煉要緊。”
其實,白芨是剛踏入仙途。李佺平時勤奮努力,已經結丹了,而白芨堪堪過了築基期。
他放棄修煉的一些時日,過來和白芨搞好關係,也沒什麽的。反正進入元嬰期又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做到的。
“快走了,”木羽很沒有眼力勁兒的催促她。
白芨應了一聲,告別李佺,急匆匆跟著師兄跑了。
李佺看著一前一後離去的背影,感覺讓白芨愛上自己,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正是因為他的道心不穩,打掃鎮魔塔的時候,才輕易被魔主利用。
後來,魔主被墨九淵吞噬後,上境宗查清了此事。李佺之罪不輕,他雖然是被魔主蠱惑了心智,才犯下如此大錯。但若無他本身就有貪念,如何經不住魔主的蠱惑?
當下,一清便下達了一道手諭,終止李佺的學業,將他驅逐出上境宗。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節骨眼上,一塵卻出來替他求情。
最後的決定是,剝奪他玄圃台弟子的資格,讓他做上境宗的打雜弟子受罰。
倒也是留在了上境宗,可剝奪了他玄圃台弟子的資格,也代表著他的前途盡毀。
然而文執卻勸慰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讓他忍辱負重,先好好在上境宗呆著。
接下來的幾年,他一直安安分分的。雖然不經常去找白芨,看她練功,卻也並不打算與她解除婚約。
白族長找了他幾回,見他態度強硬,感覺也不好逼得太過。就點點頭,繼續承認他做自己的女婿。
不過,縱使這樣,也沒有打消他心目中的仇恨。
其實,他的仇恨不包括一清。雖然一清當著上境宗上千號人,當場要開除他,但他清楚一清的實力和在世間的威望。不敢有絲毫仇視之心,他所仇視的,僅僅是白家而已。
他覺得,這輩子最對不起他的,就是白家族長。
當文執找上他時,他是惶恐不安的。
但他同時也知道,文執的身後是一塵,若是能幫助自己的師祖便是幫了自己。不怕自己以後不能飛黃騰達,哪怕白家,他也不在話下。
自從白芨搖身一變,成了雲上的白鶴,他畢生的夢想中,便不自覺的有了她。
有權有勢,娶白芨為妻,成了他畢生的追求。
他和飛景從沒有過實質的接觸。但是,他知道,這家夥一門心思的在追求自己的未婚妻。這是對他的挑釁,他決不能容忍。
把一清之死嫁禍在他身上,是一舉兩得的事情。既完成了文執的交代的任務,又除去了自己的情敵。
然而,他沒想到,白芨會不顧自己,與冒充飛景的墨九淵決死一戰,成了半死不活的樣子。
他想要是一個健全的妻子,雖然半死不活的白芨依然能成為他的跳板,但是,他知道自己無法過那種沒有實質的婚姻生活。
於是,他的目光自然是放在了白蘇的身上。
沒錯,因一清之死,他們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他也答應過她,哪怕不能取她為正妻,也會納她為妾的。
現在可好,他的選擇,僅能是白蘇了。
看在白芨的麵子上,他奪得了族長之位後,對白老爹一家人還算不錯。該有尊重,在禮節上沒少過。
可靈毓秀就是個不識好歹的,經常讓他下不來台。
為此,白蘇掌管中饋時,經常對老族長家克扣短缺,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有上境宗一塵仙尊的直接支持,哪怕白家的族人們不服氣,也隻能是敢怒不敢言。
失去了族長之位的白家老族長,倒是徹底老實了,每天除了圍著那昏迷不醒的女兒打轉,就是在不停尋找能促使白芨蘇醒的辦法。
誰都沒想到,僅僅過了十三年,白芨竟然真的醒來了。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發現自己真的愛上那個沉默寡言的少女。婚後每日麵對白蘇那張寡淡的臉,他總會忍不住想起白芨的嬌美麵龐。
能聽到她蘇醒的消息,真是太好了。
他幾次去老族長家拜訪,希望能看到白芨,卻被那不識趣的靈毓秀阻攔。
可惡的是,他還得維持風度,保持自己的形象,對張牙舞爪的靈毓秀一再忍讓。
相隔十三年再次見到白芨,她依然還是那麽美好。二十歲結丹的她,容貌定格在了二十歲的年紀。少女最美好的時代,在她蘇醒後,還依然保持著原有的美好。
他已經記不得,曾幾何時,他的心髒跳動的竟然這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