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一番較量
消息傳到鎮邪司,再通知給負責該案子的鎮邪使,然後帶人來緝捕。中間耽擱了那麽久,確實隻會讓人家白跑一趟。
白芨的這個回答,也讓人無話可說。
“我在搜魂的時候,可沒見到你的這段經曆。”一塵提出質疑。
“宗主應該知道,搜魂術隻能看到對方記憶中的部分。關於那兩隻欽犯的事情,跟丟了就丟了,我沒怎麽放在心上,故而忘記了,現在才想起來。”
“真是滴水不漏呐!”一塵不死心的用探究的目光盯著她,恨不得再給她用一次搜魂。
可是他也知道,以白芨的修為,是承受不住兩次搜魂的。她畢竟是朝廷的三品鎮邪使,白氏家族又是二級的大門派,若隨隨便便死在他手上,會很麻煩。
“宗主,”架子上的人抬起頭來,也為自己求情,“那處封印雖然在浣花派的地界,可您也說了,讓我不得靠近封印半步。那封印有水鏡保護,如我這般低的修為,也找不到具體位置。如今封印被毀,實在與我無關呐。”
當初一塵怕自己的秘密被人發現,所以才把封印設在密雲山裏。
對外,他隻宣稱,那封印中是一隻危險的妖獸。
浣花派的弟子少,掌門能力弱,性格也弱。把封印設在這裏,倒比設在大的門派裏方便的多,他可以經常去查看。以便在結晶丹上的怨恨之毒清除幹淨後,立刻服用。
那東西,他不需要誰去守護。反而被人守護,倒容易惹人懷疑。
永鬆當然知道一塵在自己的地界設了封印,但既然一塵告訴他不必守護,他自然是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從不往密雲山裏麵去。
現在,封印被毀,自己卻受到牽連,他心裏是很不服的。自抓進這牢獄中,便沒少說了冤枉這兩個字。
可那耀威並不理會,隻引導著他招供。
招什麽呢?
朱雀軫使白芨,刻意破壞封印,放走了鎮壓的妖獸,並獨吞了鎮壓妖獸所用的寶物?
白芨那日出現在浣花派,後來就發現封印被人毀去,他何嚐沒有懷疑。但是,那是他的授劍恩師,那日她的出現,救了自己妻兒的性命。
他雖然惜命,卻咬緊了牙關。
生生挨了一頓鞭打,又被搜了魂。明明此事與他無關,一塵開口便判了他死刑,他隻覺得這世道,又變得暗淡了。
可是,他仍舊要據理力爭。
“宗主,冤枉呐宗主!”他氣若遊絲,聲若蚊蠅,但喊冤的聲音卻毫不停歇。
一塵的麵色晦暗難明,白芨知道他在做權衡。
他雖然貴為國師,但也不能隨隨便便殺人。白芨自不必說,若沒個說得過去的罪行,他不但不能殺她,還得立刻釋放了她。
而被白虎部抓來,強行定罪的永鬆,也不宜在這件事上死去。
一般鎮壓封印大妖,都會選擇實力強大的門派所在範圍內。而他明知道浣花派實力低弱,還將封印設在那裏。如今出事,傳到外麵本身就會讓人詬病,若因此牽連一名掌門致死,世人更會對他提出質疑。
這件事,不宜鬧得太大,使之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可就這麽放了他們,他又很不甘心。
倒不是因為他有多篤定破壞了封印的人是白芨,反而他覺得以白芨的修為能力,不可能殺死那三隻生肖獸。但他也知道,有些看似不可能,卻恰恰最為有可能。
他寧可錯殺一千,也不願意放過一個。哪怕白芨是無辜的,在真正的破壞封印者沒有找出來之前,所有被懷疑的人,他都不想放過。
過了好一會兒,一塵終於開口:“師侄今日受苦了,既然你的嫌疑已經洗脫,便回去好好將養身體吧。”
白芨知道,一塵雖然放了她,卻少不了被人監視。
“謝宗主!”她抱拳一禮。
“至於浣花派掌門,”他轉過臉去看他,“封印畢竟是在你的地界上被破壞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回去閉門思過。將你的二級門派降為三級門派,自己去找一個二級的門派依附吧。”
永鬆也立刻感激涕零:“謝宗主!謝宗主!”
閉門思過怕什麽?降為三級門派怕什麽?雖然無法享受到二級門派的福利了,但隻要小命在就好。
白芨和永鬆一起搖搖晃晃的走出白虎部。
軫宿堂的雀羽們一見她出來,立刻圍了上來,季秋更是要伸出手來攙扶她。
“我沒事,自己能走。”白芨笑著躲開他要攙扶的手。
季秋見他執意要自己走,便也不強求。
“師妹,”一進朱雀部大門,便看見始青和靈寶二人同時出了井宿堂。
“你被搜魂了?”看著白芨臉色煞白,搖搖欲墜的模樣,靈寶滿含怒氣,“搜魂是隻對犯人做的事,宗主怎麽能使在你身上。”
這次搜魂,雖然沒有對她造成不可修複的損傷,可神魂之損,沒個一年半載是不可能養好的。
白芨勉力笑了笑:“還好,神魂受的損傷並不太嚴重,我隻是暫時用不了修為而已。”
“這樣也叫還好?”靈寶愈加氣憤難抑。
“行了,”始青拍了拍靈寶的胸膛,“能活著回來就不錯了,你少說兩句,別給自己惹麻煩。”轉而又看向白芨,“你重傷在身,怕是暫時不能擔任鎮邪使了,等你將養好了身體再回來吧。”
白芨點點頭:“好!那我先回軫宿堂歇一歇。”
她的筋骨無礙,隻是還有些虛乏無力,而且暫時用不了修為,跟個體弱的凡人一樣。她需要找地方歇息一下,才能有力氣自己回住處。
始青點頭同意:“歇好了之後,讓人送你回去。”
白芨笑著嗯了一聲,便朝後院走。
回到軫宿堂,白芨在桌案前的椅子上落座。季秋退下去後,沒一會兒便把五花大綁的牛珂廉給押了過來。
“說,”季秋踢了牛珂廉一腳,把他踢倒在地,“是不是你將那日,大人不在軫宿堂的事,招供出去的?”
牛珂廉撇著嘴,滿臉委屈:“宗主親自派人來問,我當然要實話實說嘍?就算讓我說謊,也得有理有據吧?明明那天大人乘了傳送陣,執事府一查就能查到,我說謊有用嗎?”
“你?”季秋亮開巴掌想打他。
“好了,”白芨趕緊出言製止,“不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