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咱也不虧
溫阮徹底沉默了。默默消化李佳恩的話。
??“剛才你倆打視頻電話，我瞄了一眼，他那頭發一看就是做過造型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哼。”
??雖然溫阮很想否認，但她確實，無法反駁。
??“胸大無腦的女大學生，沒有男人不喜歡。”李佳恩上下掃視溫阮。
??“……”
??“所以，他想睡我？”溫阮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
??李佳恩沒說話，算是默認，“當然，和江璟予的話，咱也不虧。”
??“.……”溫阮無語。
??雖然溫阮不是那種封建保守的人，但她對這種類似潛規則的事情，還是十分抵觸的。江璟予在她心中剛剛恢複的形象，今天已經碎的差不多了。
??江璟予還是時不時就會給溫阮發個消息。
??都是關於相機的，不是這不懂，就是那兒忘了。
??溫阮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回複的很冷淡。回答完問題，沒有一句廢話，幹脆利落的結束聊天。
??江璟予雖然很莫名其妙，但也隻以為她心情不好，沒有多問。殊不知，在溫阮這，他已經變成了一個精蟲上腦的老男人。
??暑假很快結束了，九月初，溫阮開學了。開學已經大三了。溫阮再走進學校，心境都不同了。
??開學沒兩天，李佳恩和於淵兩個人就開始準備溫阮的生日。這次是溫阮20歲生日。意義重大。
??李佳恩大四，開學比其他年級都早，在學校沒呆兩天，就都出去實習了。等溫阮開學的時候，大四都走的差不多了。李佳恩還是在暑假實習的那個音樂工作室實習。這兩天下了班就跑到於淵家。
??每次於淵開門，李佳恩都抱著一大堆東西。昨天是彩帶。今天是氣球。
??“好家夥，你這陣仗，比接見國家主席還隆重。你明兒是不是還得抱一卷子紅毯過來啊。”於淵雖然嘴上調侃，但給氣球打氣的手卻一直沒停下來。
??李佳恩白了於淵一眼，剪著手上的彩帶。
??“對了，你知道江璟予嗎？”李佳恩一邊剪彩帶，一邊問。
??“拿了金棕櫚的那個？”
??“對，我感覺他好像對阮阮有意思。看樣子還沒死心呢。”
??於淵聽見這話，手一頓。有種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李佳恩繼續說到，“明天晚上過生日，我得把他叫過來。親自看看怎麽個情況。”
??於淵嗤笑出聲，“人家好歹是影帝，你說叫就叫？”
??“我自有辦法。明天晚上，你盯緊了他就行。”李佳恩暗暗計劃，仿若沒聽見於淵的嘲笑。
??第二天，溫阮一起床，就收到銀行發來的生日祝福。一看手機日曆9.12。才突然想起來，今天生日。
??20歲了。
??溫阮看了看微信，隻有一些同學發來的生日祝福。溫阮平時人員不錯。發來祝福的人倒不少，還有許多人還發個小紅包。溫阮心下一暖，一一回複過去。
??退出來，發現母親和父親的對話框。最後一次聊天已經是兩個月前了。
??今天也是，一句話沒有。
??……
??應該是太忙，又忘了吧。
??溫阮下午沒有課，在宿舍裏剪片子。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溫阮一看是溫母打過來的，立馬接了起來。
??“阮阮，今天回家吃晚飯吧。”
??“.……”
??“好。”
??原來沒有忘啊。
??溫阮笑著掛斷了電話，給劇場經理請了假。今天周五，本來打算晚上去劇場的，看來是去不成了。
??溫阮合上電腦。化完妝，換上了新買的白色紗裙，出門了。
??路上路過一家蛋糕店，櫥窗裏鵝黃色的蛋糕很是漂亮，溫阮猶豫了一下，走進了蛋糕店。
??出來的時候，手裏拎了個蛋糕盒子。
??溫母不喜歡奶油，覺得對皮膚不好。溫阮在家也很少吃。除了和朋友一起過生日的時候，溫阮過生日的時候，還沒買過蛋糕。今天真是破天荒。
??溫阮進門，拉開鞋櫃，裏麵一雙黑色細跟高跟鞋，吸引了溫阮的注意。
??這明顯不是溫母的鞋。溫母從來不穿這麽高的高跟鞋。高跟鞋旁還放著一雙小孩子的粉色皮鞋。
??家裏來人了？
??溫阮隱約聽見爭吵的聲音，加快速度換了鞋。一進客廳，就看見了一個約摸三十出頭的女人坐在沙發上，旁邊坐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溫阮心裏一驚。
??女人也看見了溫阮，衝她淡淡一笑，“溫阮？”
??溫阮沒說話。拎著蛋糕盒子的手微微縮緊。
??溫阮見過她，在她四年級的時候。
??“小時還見過你呢，現在都這麽大了。茸茸，叫姐姐。”
??“姐姐。”小女孩拉著女人的胳膊，怯怯的喊了一聲。
??“.……”
??二樓傳來花瓶摔碎的聲音。溫阮心裏一慌，趕忙跑上了二樓，蛋糕隨手放在茶幾上，沒放穩。
??啪唧
??掉在了地上。
??二樓，父母臥室的門沒關嚴。
??溫阮想起了她四年級的時候，有一次放學回家。父母臥室的門沒關嚴，她聽見了奇怪的聲音，向裏麵張望。撞見了溫父和樓下的女人在房間翻雲覆雨。
??茫然的雙眼，對上了女人含情的媚眼。
??這件事，她一直沒有和別人說過。直到後來，她長大了才知道。
??父親，出軌了。
??那個女人，是他的情人。
??“離婚？你想得美！”溫母的話，拉回了溫阮的思緒。
??“隻要有我在一天，她都別想扶正！隻我要活著，她永遠都是三兒！溫邦然，你出軌這麽多年我管過你嗎？我不管你在外麵有多少女人，離婚絕對不可能！當年要不是你騙成歸，成歸根本不會去國外！就不會上那架航班，他就不會死！你不讓我好過，你這輩子也別想好過！”溫母坐在化妝桌前吼到，桌上鏡子反射出滿臉怒氣的溫母。挽在腦後的頭發也有些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散落下來。柔和的麵龐上寫滿了憤怒與不甘。
??溫阮站在臥室門口，身子僵住。
??“當時咱倆結婚，本就是順著雙方父母的意。如今父母都不在，咱倆也沒必要再演下去了。成歸的事，我向你道歉，可是我也沒想到飛機會出事啊.……”
??沒必要演下去了.……
??溫阮沒聽溫父說完，就跑了出去。等緩過神來，發現自己站在馬路邊，腳上還穿著拖鞋。
??溫阮低頭盯著腳上的拖鞋出神。
??你們的婚姻是假的。
??那我呢？我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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