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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做主

  魏賢心中倒是有些羨慕起張麟來,能夠讓宋世安親自打磨的人,放眼整個天下,都不足雙手之數啊!


  “那麽張翰墨那邊?”


  “把張麟說的話都傳給撲蝶郎,如果張翰墨真的沒有問題,放他回家便是。”宋世安其實不用說這話,心中也確信張翰墨沒有摻合到黃米白米案中去。


  “老奴知曉了!”魏賢自然明白後麵的事情該怎麽做了。


  “陛下,宮外張老將軍交還過來的銀子如何處置?”魏賢想起這點來,出聲問道,畢竟數目有些巨大。


  “讓戶部的人過來取!”宋世安隨口吩咐道,掌管錢財的部門畢竟就一個戶部,不過他一想起這巨大的數額,是由人貪墨而來的,宋世安在魏賢還未轉身的時候,特意加了一句:“告訴戶部的人,誰要敢貪朕的銀子,朕就要他一家老小的命!”


  “老奴明白了!”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更何況是張威遠領著孫兒一同麵聖,又交出一大車的銀子,最後張翰墨還是從大牢裏出來的,這等事情,怎麽可能藏的住呢?


  短短一晝夜的時間,盛京城裏就出現好幾個版本的故事!


  最有名,也讓人最相信的就是,張家牽扯到黃米白米案裏頭去了,張家上下為了保住性命,將所有的財富交給了皇家,天家念在舊日恩情,收下了張家給的‘買命錢’,也把當作質子的張翰墨給放了,張家已經不得聖心,衰敗隻是早晚的事!盛京城中很快就不會有大柱國老將軍張家了!


  似乎人人都在看著,等著張家從名門望族一下子變成低賤到泥土裏的賤民一窩!

  受了些驚嚇的張翰墨腦門上纏著塊布巾,快步跑到正在一起吃飯的張威遠和張麟跟前,身上未套罩袍,隻有一身褻衣。


  他臉色鐵青的對張威遠行了一禮,說道:“爹,孩兒要去外麵自證自己的清白!”


  外頭謠言四起,而且還字字句句的紮心,張翰墨怎麽能夠受得了這種口水攻擊,而且外麵那些人都傳的有鼻子有眼,好像張家似乎要中落了一樣。


  “自清什麽清白?你需要有證明清白的地方?就算你自證清白了,市井百姓能夠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嗎?”


  張威遠一下子三連問,讓張翰墨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本來就沒錯,何來自證清白?若是真要自證清白,不是給人找口舌嗎?


  “可是.……可是……”


  讀了這麽多的聖賢書,張翰墨自然是忍受不了被他人隨意作踐人清白的事情。


  “爹,你見過蔡金了嗎?”張麟瞧著張翰墨憤懣又無奈的樣子,開口轉移起話題來。


  “休要和我提那賊子!那賊子不為人子!”聽張麟提到蔡金,張翰墨臉上一紅,滿是厭惡的說著。


  “隻要蔡金那邊招了,全天下便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到時候爹你這裏也得以清白,比什麽話語都要來的有力些!所以安心靜候便是!”


  “可是外頭都是在傳咱家要中落了,咱家是罪大惡極之輩,你讓我如何能忍?”張翰墨一把扯掉腦門上纏著的布巾,窩火的說著。


  讀書人講究個身正氣清,被人這麽扣上一大黑鍋,若是不及時處理,以後便難以抬頭見人了!


  “風雨不來,何來堅韌?擋不住風雨,就算給你太師之位,你也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張威遠看了張翰墨一眼,輕飄飄的說著,同時又抬起手中的筷子,對著張麟點了一下,接著說道:“這點,你應該向小麟子多學著點!”

  張翰墨肚子裏本就一肚子火,被張威遠說上幾句,倒也無妨,臨了臨了,張威遠竟然讓他向他兒子學習,一肚子火氣,一下子變成了一身的火氣。


  “父親,我回去養病了!”


  張麟想笑又不敢笑,隻能硬憋著,看到他這個便宜老爹吃癟,簡直讓人心情舒暢啊!


  城裏的謠言,在兩天的時間裏,傳的更加邪乎,據說都有人在暗地裏開出盤口,賭多少日,張家會被人破門緝拿!


  張威遠經曆過的風雨太多,知曉這個局麵更加需要低調,所以家中從上到下都被管的死死的,張翰墨和張麟被要求在家,不得出門,何時事了,何時才算結束。


  也不知是被這黃米白米案給攪合的,還是因為其他什麽原因,袁紹這家夥都不往家裏跑了,張麟有些感覺小失落的同時又感覺慶幸!


  不能出家門,並不代表著張麟待在家中就無聊,有青竹和妙玲兒這兩個美貌丫頭在身邊服侍著,張麟都有些心猿意馬,就差在門口立塊牌子,要做那醉臥美人膝的大少爺了!

  “少爺,張家莊有人過來找您了!”


  躺在日頭底下曬太陽的張麟,上有妙玲兒撐扇遮陽,旁有青竹投喂水果,聽到下人說張家莊有人過來了,微微起身,說道:“把人帶過來吧。”


  沒過多久,在下人的帶領下,一臉焦急神色的馬大走進院中,馬大瞧見躺在日頭底下的張麟,快走幾步,在張麟身前三步外站定,問候道:“小少爺,馬大給您問好了。”


  “馬大,好久不見了!你突然過來找我,是莊子裏有事情嗎?”張麟沒有起身,隻是換了另外一個姿勢,讓自己更加舒服點。


  “小少爺,您要為我們做主啊!”張麟開口說完,馬大直接叫嚎起來。


  “出什麽事了?”馬大這一嗓子,也讓張麟有些動容起來,以為張家莊的酒坊出大事了。


  “小少爺,前兩日,有個爛酒鬼到莊子裏來買酒,那人十裏八村的都知道,是個出了名的敗家子,家徒四壁不說,身上更是欠了一屁股外債,酒坊裏的人都知道那人是什麽德性,絕對是沒有可能買得起咱家酒坊釀製的好酒的,當時酒坊裏的人就打算把他給轟出去,誰知那爛酒鬼竟然從身上掏出銀子了,不是那銅錢,而是貨真價實的銀子!”


  聽到這裏,張麟笑了一下,問道:“怎麽?咱自家的酒坊已經開始店大欺客了?然後就被傳出去了唄?”


  “不是的,小少爺!事情不是這麽個事情!當時酒坊裏的夥計見到那爛酒鬼真的有現銀,自然不可能把生意給放走,就正常的將酒水賣給那爛酒鬼。”


  “這有啥不正常的?”張麟聽到現在都沒有明白馬大喊的讓他做主,到底是做什麽主?


  “小少爺,可是那爛酒鬼昨日死了啊!他家那些幾乎沒有往來的親戚一下子都全出來了,說咱家酒坊裏賣的是假酒,是害人的毒藥,不給個合理的解釋,就報官,讓咱家酒坊償命!小少爺,咱們莊子酒坊裏生產出來的酒水,都是純正的良心貨,都賣出去這麽多了,也沒見誰出過什麽毛病,獨獨那個爛酒鬼在咱莊子裏酒坊買了一次酒,就死了。而且我們都跟那爛酒鬼的親戚商量了一下,莊子裏的酒坊賠給他們錢,隻要不鬧就行,但是那邊獅子大開口,一點油鹽都不進!現在他們這麽一鬧,咱們莊子酒坊的信譽就快要全毀了,往後根本不會有人再敢買咱莊子裏的酒水,您得替我們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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