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幹肮髒事情的人
雪亮的刀鋒,離朱可喜麵龐還有半臂距離長,他卻感覺臉上有種刺痛的感覺,似乎已經被刀鋒割裂皮膚了一樣。
深吞一口唾沫,朱可喜為官幾十年的定力,硬生生的撐住了發軟的雙腿,轉過身來,外強中幹的怒喝道:“馬公公,你這是何意?要公然截殺朝廷重臣了嗎?”
朱可喜的官職,比不上天子身邊的近臣大勳,但卻是實打實的封疆大吏,此時馬公公已經命人對他持刀而對了,基本上可以往馬公公身上扣個謀逆的罪名了!
但朱可喜不確定馬公公手中是真的掌握了一些證據,還是隻是在詐他,所以也就稍微保留了一點,試圖用這話來嚇退馬公公,同時給自己稍微留下一點後路。
馬公公笑著起身,手中的酒杯,被他隨意的往身後一丟,清脆的破裂聲傳了過來,朱可喜嚇的往前躥了一下,生怕這是馬公公在摔杯為號,他身後會突然湧出一堆刀斧手,直接將他砍成肉泥。
“朱大人,你這是何意?”馬公公一臉嘲諷的對朱可喜問著,接著又說道:“咱家是皇家的奴才,自然是不敢截殺朝廷重臣的,不過朝廷的一些毒瘤,咱家清理起來,可絕對不會手軟的!”
“你……本官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朱可喜臉色急變,卻又急急穩住臉上神情。
馬公公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都到這個時候了,朱可喜還在負隅頑抗,這可就不讓人覺得討喜了!
往桌子旁邊靠了一點,馬公公抓起一個扣在菜肴上的蓋子,抬手就往朱可喜那邊砸了過去,口中說道:“朱大人,這些賬目,你應該認得吧?”
朱可喜眼中見到桌上盤子中擺著的不是什麽菜肴,而是一本賬本後,整個身子都僵直了,麵對馬公公砸過來的蓋子,已經不知道躲閃了。
馬公公瞧見朱可喜那副呆滯的樣子,不屑的哼了一聲,道:“其實咱家有個問題想求教一下朱大人,不知朱大人知不知道這賬目上寫著的黃米白米是何物?”
朱可喜沒有一點聲音,馬公公也不著急,一個個的將桌子上的蓋子給揭開,被揭開的蓋子底下,到還真有一兩道菜肴在。
馬公公神態輕鬆的拿起一雙筷子,夾了一筷子菜肴送進嘴裏,細細慢嚼的品嚐著菜肴的味道,手中時不時的翻動手中的賬本一下,似乎在就著菜肴的滋味來查看賬本。
朱可喜喉結動了一下,雙眼中也有了一點神采,不過麵色蒼白的他,臉上全汗水,一動嘴,汗水就化作一條小水流,直接流進他官袍的領口中。
“馬公公,這些都是糧食啊!”
馬公公動作一停,抓起一旁的瓷盤,猛的朝朱可喜丟去!
瓷盤在朱可喜額頭上炸裂,下一刻,朱可喜血流滿麵!
“混賬東西!當真是覺得自己命長嗎?信不信咱家現在就能讓人命你身首異處?”馬公公怒目而視的朝朱可喜喝道,要不是想揪出朱可喜身後的那條線來,他怎麽可能跟朱可喜這般磨嘰?
被馬公公身上威勢一壓,朱可喜再也不能保持鎮定,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馬公公麵前,口中大聲呼道:“馬公公饒命!馬公公饒命啊!”
此刻,朱可喜再也不是那個掌控一州性命的封疆大吏!
對於朱可喜的求饒磕頭,馬公公沒由來的一陣厭惡,起腳一踢,直接將朱可喜踢的撞向門扉。
朱可喜痛呼一聲,還未來得及爬起,雙臂便被人架住,稍後就覺整個身體都騰空而起,向著馬公公所在的位置行去。
“咚!”
兩聲連作一聲的悶響,瞬間讓朱可喜臉色由白到紅,再由紅到青白,一雙眼珠子差點從眼眶裏鼓出來!
“啊……”
雙膝差點嗑碎的疼痛,終於讓朱可喜大叫起來,不過架著他雙臂的兩名士卒似乎早有預料,在朱可喜張嘴大叫的下一刻,一塊不知從什麽地方弄來的肮髒破布直接懟進了他的嘴中,朱可喜後續的慘叫聲,硬生生的被堵了回去。
馬公公輕輕掃了他一眼,又坐回了凳子上,閉目不視的他似乎有很多時間跟朱可喜耗!
馬公公在閉目養神,架住朱可喜雙臂的兩名士卒好似早就得了吩咐,各種手段直接在朱可喜身上施展開來。
朱可喜嘴內被堵了破布,慘叫聲傳不出來,隻有一次次悶哼聲和一次次鼓大的雙眼,還有那頻率不同的顫抖樣子,才能知曉他到底受到了什麽樣的對待!
“停手吧!”不知多久之後,閉目養神的馬公公終於開口說話了。
兩名士卒將朱可喜往馬公公身前一帶,一丟,朱可喜像條快要斷氣的老狗一樣,渾身濕透的癱軟在馬公公腳下。
抬腳踩住朱可喜的腦袋,馬公公見他眼珠子還能動彈,這才笑眯眯的說道:“朱大人,你說你這是何必呢?有些事情說出來,對你我都好,你又何必裝什麽硬骨頭呢?當然,要是朱大人覺得我這裏招待的還算不周的話,咱家手底下這幫小子中有人會更加殘酷的刑罰手段,保證能夠讓朱大人滿意的!”
哪怕已經像死狗一樣了,朱可喜聽到馬公公後麵那句話,整個人硬是打了一個擺子!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剛才都經曆了什麽!
“嗬嗬,看來朱大人想明白了!”馬公公笑了一下,抬起了踩著他腦袋上的那隻腳,同時蹲下身子,從朱可喜嘴裏將那塊已經被染成紅色的破布給拿了出去,破布上牙痕密布,如同門頁上的窗欞花紋。
“嘖嘖.……太不應該了!”馬公公打量了一下手中的破布,滿臉心痛的說著。
前息還是一臉心痛的表情,可當馬公公將手中的破布鬆開後,他臉上一下子變得陰狠起來,拎住朱可喜濕漉漉的長發,問道:“你們身後還有誰人?”
“馬遠山,嗬,你有..有本事..就殺了..我,不然,本……本官……定要讓你不得好死!”朱可喜斜著眼,表情痛苦的朝本名為馬遠山的馬公公發出最後的怒吼!
馬公公哈哈大笑起來,他都沒有想到朱可喜竟然會在這種時候說出這麽硬氣的話來!
“朱大人,咱家都想為你喝上一聲彩了!果然是我大梁的不屈忠良啊!”
“唉!可惜啊!咱家就是一奴才,天生就是幹那種肮髒事情的人,朱大人,你太高估你在我心中的份量了!”馬公公輕輕歎了一口氣,似乎是在為朱可喜感到不值。
朱可喜意識到這招不好使後,整個人如墜冰窖,可還未等他來得及改口,馬公公的兩根指頭直接對著他的右眼插了過去。
“啊啊啊……”
朱可喜口中尖聲如鬼嘯,音浪一浪高過一浪,而旁邊的馬公公兩指指頭上掛著一枚血淋淋的眼珠,雙指微彎,指尖上那枚眼珠,如廢物般的被丟開。
“帶下去!問不出背後之人都有誰在,你們便陪著他一起死!”馬公公從懷中掏出一張手帕來,細細擦拭著指尖的鮮血,語氣十分清淡的說著。
兩名士卒臉色也有些嚴肅起來,對著馬公公行禮後,直接架起疼昏過去的朱可喜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