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天大的事(求票,求收藏,不能被人幹啊!)
坐落在朱雀大街上的戶部,相對於其他幾部來說,衙門略小,時近晌午,張翰墨從文案後邊伸了一個懶腰,準備去後院吃午飯。
戶部離他家較遠,一來一回間,需耽擱不少時間,張翰墨也不想被同僚背後說閑話,便每逢當值的時候,在戶部用膳,況且戶部聘請的廚娘手藝也還不錯,省下來的時間,他還在案上伏案小憩一會。
在家稱病有段時間了,張翰墨也感覺再繼續裝病下去,他自己心中都說不過去,今日便回戶部當值了。
往後院走,張翰墨感覺不少同僚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感受到同僚異樣的眼神,他當下心中一暗,快步走了起來。
家有逆子啊!
後院飯堂,隻有寥寥幾人,張翰墨到達這裏後,終於不用再有那麽大的壓力了。
招呼廚娘一聲,讓她準備兩個小菜,送上一碗米飯,張翰墨便坐到角落中,等著開飯了。
米飯是早就蒸好的,至於菜品,都是半成品,廚娘拿著往鍋裏一燒,便能出鍋,所以張翰墨根本沒有等多長時間,廚娘便將飯菜給端上桌了。
看著兩個冒著熱氣的小菜,張翰墨也感覺腹中有些饑餓起來,端起米飯正準備吃,卻看到一個人喘著粗氣坐到了他對邊。
“文兄,吃飯了沒?一起吃點。”看到來人,張翰墨笑著招呼道。
在戶部,與他關係最好的便是眼前這位留著長須的何文了,其他與他結交不錯的同僚,大多數都有其他心思,畢竟他父親的位置擺在那裏,若說他人沒有什麽想法,也不太可能。不過眼前的何文卻是例外!
“還吃呢?你這心,怎麽這般寬大?”看到張翰墨這個無動於衷的樣子,本就跑的有些喘氣的何文一下子就怒了。
張翰墨不明所以,端著一碗米飯有些困惑的問道:“文兄,現在不正是吃飯的時候嗎?怎麽就不對了呢?”
“你難道不知道你…”話說到這裏,何文突然噤聲起來,上下看了一眼張翰墨,有些哭笑不得的問道:“你是真不知道?”
何文這沒頭沒尾,如同打啞謎的說話方式,直接讓張翰墨無語起來,他問道:“文兄,到底是何事?我應該知道嗎?”
張翰墨這話,算是讓何文明白了,到現在張翰墨確實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看了一眼張翰墨困惑的樣子,何文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現在部裏差不多大半人數都知道了那件事情,唯獨張翰墨還像個沒事人似的,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好!
這種天大的事情,他怎麽就會不知道呢?
暫且不管張翰墨為何不知道那件事情,不過作為同僚,又兼好友,這種事情,他自然不敢拖延隱瞞,當即臉色沉重的說道:“今日早朝,監察院佟禦史上奏折參你家令尊大人!”
張翰墨聽到這話,不由笑了一聲,拿著筷子便要往桌上的小菜上伸筷子,他神色淡然的說道:“監察院的人荒唐了些吧?家父在家中不問國事,又深居簡出的,他們參他幹什麽?”
何文見到張翰墨這個樣子,真是急的直撓心,恨不得將張翰墨給拎起來,揪著他的衣領大聲喝醒他!
看到張翰墨的筷子夾起一筷子菜,何文實在是忍不住了,一巴掌將他手中的筷子給打落在地。
張翰墨被何文這突如其來的一手,弄的臉色直接有些發黑起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雷公都不打吃飯的人!況且就算是死刑犯,最後一頓也是好酒好菜的!
“文兄,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還說法呢?我的翰墨賢弟啊!我都快為你急出病來了,你還在這裏跟我慢條斯理的吃飯?”
張翰墨見何文臉上神色確實作不得假,也稍微上心一點起來,問道:“怎的?監察院參我父親的折子很嚴重?我父親可能被責罰?”
“令尊大人一點事情都沒有!”
張翰墨一下子就有些糊塗了,這何文到底要說什麽啊?
好在不需要張翰墨去猜測何文的意思,何文便接著說道:“監察院的折子說的是令尊縱孫行凶,目無法紀!翰墨啊!你張家就一根獨苗,要是真被人給暗算了,你張家可是要絕後的啊!對令郎的管教,你還需嚴格些,就算不為令郎,也不可給暗地裏那些小人機會啊!”
何文的話音一落,清脆的摔碗聲響起,原本剛才還在張翰墨手中端著的碗,此時已經在地上碎成了花,而他的手,依舊保持著端碗的那個姿勢!
何文見張翰墨一副石化的樣子,心中咯噔一下,他倒是突然有些明白為何戶部大部分的人都知道這件天大的事情,唯獨張翰墨還是一副無事人的樣子!
自家兒郎不堪的一麵,直達天聽,誰會去當這個惡人呢?
“翰墨!翰墨!”
被呼喊兩聲,張翰墨終於回過神來,不過他那張臉上蒼白的有些嚇人,他看了何文一眼,站起身來對著何文一揖到底,起身之後,說道:“文兄,你的情意,我知曉了!不過家中那不孝子,我還需回家處理!這份情意,他日,我再還!”
“誒!翰墨你這說的是什麽話!”何文自覺不過是告訴張翰墨一個事實而已,根本就不值得這番,正要多說幾句時,見張翰墨臉色神色,他也不多言了,隻是說道:“翰墨,既然如此,你速速回吧!戶部這裏,我替你向尚書大人言明。”
張翰墨心中想著事情,也不多言,對著何文抱拳一下,神情有些恍惚的快步往外走去。
一路上,張翰墨都在催促架牛車的把式快些,趕車的把式也不敢不聽,隻能盡快趕著牛車往前走。
一番緊趕慢趕之下,牛車終於到了張府門口,牛車還未停穩,張翰墨便從牛車上跳了下來,這一跳,差點因為身上的官服,而栽了個跟頭,不過他顧不得這些,大聲讓門房付車錢,他則急不可耐的衝進了家裏。
“那個逆子在哪呢?快告訴我!”
一過家門影壁,張翰墨便怒火滔天的大聲喝問起來。
“老爺,少爺在佛堂罰跪呢!”
“罰跪?”張翰墨微微一愣,片刻之後,大聲說道:“混賬東西,他以為他罰跪了,就能息事寧人嗎?去,給我把我爹的馬鞭取來,今日在這個家中,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張翰墨這種態度,剛才回答他話的下人,嚇的一哆嗦,也不敢搭腔,快速的跑開了,這種事情,他需要跟德伯稟報一聲。
身處佛堂的張麟根本不知道他那便宜老爹,已經恨不得將他殺之而後快了,此時他已經在這佛堂中跪了一個多時辰了,兩條腿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知覺,而監督他跪著的正是昨夜那個板著一張臉的漢子。
至於為什麽在這裏跪著,張麟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反正一大早起來,這個板著臉的漢子就把他押到佛堂來了,說是奉了張威遠的命令!
而且他那爺爺還說了,想不明白為何罰跪,他今日就沒有飯吃!一直跪到想明白為止!誰來求情,都不好使!
張麟倒是想反抗來著,不過這個家都是他爺爺說的算,他能反抗到什麽地方去?而且這還是他爺爺親自下的命令,張麟也就息了要反抗的念頭,裝裝樣子,在這裏跪著就是了!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跪,竟然跪了這麽久!
雙腿基本上沒有知覺了,張麟想著是不是先找個借口糊弄過去,再這麽跪下去,他這兩條腿指定要廢啊!
腦海中正想著找個什麽借口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推門聲,張麟聽到這聲音,立馬挺起腰杆來,好像他跪的有多認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