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懷疑
夏如意緊閉著雙眸，眼淚卻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般順著臉頰往下落，這一幕看得柳氏心疼極了！
她一把抱住夏如意，眼睛瞬間紅了。
“乖女兒，娘在呢！沒人敢欺負你！你醒醒，快醒醒啊！！”
許是柳氏的懷抱讓夏如意感受到了一絲絲的安全感，她漸漸地安靜下來，抽抽咽咽中慢慢睜開了眼睛。
“娘？”
夏如意麵色有一瞬間的怔忪。
柳氏和蔡嬤嬤見此皆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隻要人醒了就好！
“四姑娘，您有沒有哪裏覺得不舒服的？”蔡嬤嬤柔聲詢問。
柳氏忙鬆了手仔細看了看寶貝女兒的臉色，發現除了白了些倒並沒有其它的什麽不妥，這才稍稍放了點心。
夏如意腦子裏猛然閃過之前在園子裏發生的一切。她臉色隨即一白，立刻掀開被子看向自己的褲子——
嗯？幹淨的？
這麽說，之前的事情是她在做夢？
柳氏和蔡嬤嬤眸光微微閃了閃。
“如意，你這是怎麽啦？”
先前柳氏也跟蔡嬤嬤悄悄商量過，遺溺可不是什麽好事，若是傳了出去如意的名聲就完了，因此，如果能遮掩的話自然是要遮掩的徹底。
先前替夏如意換衣裳的是紅霜，已經被蔡嬤嬤反複敲打過，自是不會亂說，眼下也就隻剩讓如意自己忘記這一件事了。
不過，這麽丟人的事情夏如意自己都羞於啟齒，更別說提了。
因此柳氏一問，夏如意支支吾吾道：“之前暈倒時那身衣裳髒了……剛剛見是在娘親您的床榻上，女兒怕……”
柳氏鬆口氣，心頭微酸，臉上卻是露出一抹笑意安慰道：“你是娘的寶貝女兒，娘哪裏會嫌棄你髒？你放心吧，不過是沾了些灰塵，紅霜已經替你換過衣裳了。”
夏如意臉色一變，急急抓住柳氏的手，“娘，紅霜她沒……沒說什麽吧？”
柳氏搖搖頭，“紅霜是你的丫環，她自然是心疼你的。她當時隻是擔心你有沒有摔傷，別的倒並沒有說什麽。”
“是啊，四姑娘，當時老奴和夫人趕過去的時候你們全都昏倒在地上，可把夫人給嚇壞了！”
一想起這事兒，夏如意立刻白了臉顫聲道：“娘，她要殺我！她要殺我！！”
柳氏心頭一驚，忙問道：“如意，你把話說清楚，誰要殺你？”
“是夏五，是夏五那個小賤人！不、不對，是她、是她！”
柳氏一臉震驚！
“什麽？你說什麽？到底是夏五還是誰？她又是誰？”
蔡嬤嬤也被嚇到了，“四姑娘，您這話老奴怎麽聽不懂啊！！”
夏如意蒼白著一張臉將自己整個人裹在被子裏，渾身發著抖。
“娘，是姓沈的，是她，她回來了！”
柳氏和蔡嬤嬤臉色齊齊變了！
“娘，你不知道，夏五她、她那個時候變得好可怕！！！”
夏如意說到這裏，腦海中忽然就閃過夏紫曦那雙森冷的眼以及那一隻探向她脖子的纖纖素手，她冷不丁打了個寒戰！！
“娘，她不是夏五，她絕對不是夏五！我敢跟您保證！”
她說得語無論次，但卻使得一股寒氣從柳氏和蔡嬤嬤的腳底直竄到頭頂！
“如、如意，你這話是、是什麽意思？”
蔡嬤嬤咽了咽口水，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對呀，四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的，若是傳出去了……”
“我沒有亂說！！”夏如意紅著眼睛死瞪著蔡嬤嬤，仿佛在看另一個人。
蔡嬤嬤麵色一變，嚇得縮了縮脖子。
“四姑娘，老奴……”
夏如意收回了視線，急切地抓住柳氏的手，道：“娘，她是假的，她絕對是個假冒的！”
柳氏：“……！！”
蔡嬤嬤到底年紀大些，這些事情從前也聽說過那麽幾宗，曉得輕重。
“四姑娘，雖說五姑娘如今性子大變，但如果咱們沒有證據，是不會有人相信的！”
夏如意仍在那裏堅定不移地堅持己見：“娘，她肯定不是夏五，您想辦法把她趕出去好不好？女兒不想在家裏看到她了！”
柳氏想起今日剛剛降下的聖旨，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如意，她如今是未來的瑞王妃，娘哪怕不看你爹的麵上至少也要顧及皇家的顏麵，若是做得太過了……”
“我不管，我不管！”
夏如意不依不饒。
蔡嬤嬤瞥了外頭一眼，低聲道：“四姑娘，您稍安勿躁，夫人正在計劃此事，待到清明之後必然讓姑娘心想事成！”
夏如意抬起淚眼：“當真？”
“千真萬確！”
夏如意咬了咬牙，道：“母親，您早該這樣了！”
柳氏：……
當真是她心太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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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夏紫曦睡了個懶覺。
昨日老夫人擔心她再出什麽事，特意讓洪嬤嬤親自走了一趟吩咐姚嬤嬤，今日不必去請安。
一直睡到自然醒，夏紫曦神清氣爽地起了床，用完早膳之後便在院子裏溜達。
蘭花遠遠地瞧著，眼裏羨慕不已！
從前她也真是眼夠瞎的，竟然沒有瞧出來一個半死的小乞丐身份不凡，倒也虧得寶川哥夠傻，將她弄回了破廟，要不然，自己今日哪裏有機會站在這麽漂亮的院子裏當小丫環？
不過，依著她和五姑娘這交情，想來做那二等一等的丫環指日可待，到時候她若是嫁入瑞王府，自己便可以做為陪嫁丫環一並進王府了呢！
這事兒光想想就覺得美滋滋的，蘭花禁不住站在那裏傻笑了起來。
出來倒茶的輕竹掃了一眼蘭花那傻樣，忍不住輕哼了一聲，道：“還不幹活？”
蘭花驚醒，麵色變了變，輕咬著貝齒偷偷看了夏紫曦一眼，見她連往這邊看一眼都不曾，心中又覺得有些憤然，但又不敢表現出來，隻得急忙拿起掃帚掃起地來。
這個輕竹不過是仗著自己是個二等的丫環就在她麵前耀武揚威，若是將來她入了王府，得了王爺的青眼，看她還在不在自己麵前嘚瑟！
一想到這裏，蘭花頓時渾身打了個激靈！
對啊！！她隻想著做個得主子青眼的丫環了，可若是被主子瞧上呢？那、那豈不是——
蘭花的一雙眼睛頓時又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