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 護短
老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氣，道：“罷了！就讓這小蹄子把話說完了再懲罰她們！”
紅霜麵色變得蒼白起來，她正想開口，就聽到姚嬤嬤不冷不熱地說道：“紅霜姑娘，你可要實話實說啊！”
“我……我說的句句是真，我……”
“姚嬤嬤，你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你想威脅紅霜撒謊不成？”蔡嬤嬤板著臉道。
姚嬤嬤冷哼了一聲，漫聲道：“你覺得我威脅得了她？她可是四姑娘的人！”
“你——”蔡嬤嬤氣結。
“夠了！”
老夫人一聲吼，兩人成功的閉了嘴。
紅霜咬了咬牙，又繼續說道：“奴婢們將、將五姑娘圍了起來後，四姑娘說、說要教訓教訓五姑娘……”
“她當時是這麽說的嗎？”
一個聲音忽然在一旁幽幽響起，紅霜麵色一變，嚇得噗通一聲跌坐在了地上！
不知何時，夏紫曦竟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五、五姑娘？”
紅霜嚇得嘴唇發抖，兩腿發顫。
之前發生的那詭異的一幕突然之間又湧上了腦海，她麵色一白，死死咬住下唇方才不至於尖叫出聲！
“五丫頭，你醒了？”
老夫人又驚又喜。
還好還好，五丫頭沒事了。
若是被人知道五丫頭剛剛得了皇帝的賜婚就昏倒在自己府裏，明日那些禦史可就有得說了。
“祖母，您怎麽也在這裏？”
夏紫曦瞪大了眼睛。
姚嬤嬤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心道，五姑娘可真能裝，也不知道能不能騙過這些人……
“這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祖母怎麽能不來看看。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們兩姐妹好端端的怎麽就打起來了？”
夏紫曦一臉慚愧地低了頭，道：“讓祖母擔心了，是我們不好！”
“聽說你打了你姐姐？”淮安候板著臉看過來。
夏紫曦猛然抬頭，當看到淮安候那不帶一絲溫度的眼神時，她默然道：“是四姐姐動手先打我，被我擋了一下，結果不小心就打到她了。”
“即使是她不對，你也不該對手！”他又道。
夏紫曦眼神一冷，緊抿著唇沒有出聲。
倒是姚嬤嬤看不過眼，說道：“照候爺的意思，四姑娘打我們姑娘的時候，我們姑娘就該老老實實站著被打不成？”
“你一個奴才膽子倒是不小！！”
一直不曾開口的柳氏冷聲道。
“母親這話是什麽意思？”
夏紫曦扶著姚嬤嬤站起身，冷聲道：“姚嬤嬤雖是個下人，可她卻是曾經服侍過我娘的人，如今又盡心盡力的為我，難不成母親見不得別人對我好？”
柳氏聽到這話強壓下心中的震驚一臉委屈地望向淮安候，“候爺，您看，妾身無論怎麽對她，始終都得不了她一句好……”
說完，她一麵抱著夏如意，一麵掏了帕子出來默默拭淚。
夏紫曦瞧著她的動作微微抽了抽嘴角。
淮安候擰著眉頭看了柳氏和她懷中的女兒一眼，肅著臉對夏紫曦道：“她是你母親，你怎可說出這樣的話？你現在就向你母親道歉！”
“道歉也不是不可以，”夏紫曦道，“若母親肯向姚嬤嬤道歉，我便向她道歉！”
“你——你放肆！！”
淮安候臉上一派冷凝之色，瞧得眾人心中寒氣直往外冒。
平素在府裏，淮安候除了老夫人外，誰都要畏懼他幾分，就連他的大哥也不例外！
想不到五姑娘失憶後的膽子倒果然是大了不少，竟然敢在老虎的嘴邊拔毛！
老夫人瞧著眼前這劍拔弩張的架勢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額頭！
“老三，等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說這些有的沒的。”
淮安候暗暗咬了咬牙，略微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紅霜，你繼續說！”老夫人喝道。
“……是！”
因為夏紫曦醒過來的緣故，紅霜再想編點什麽已經沒了那個膽子，她隻得老老實實地將今晚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等到她最後一句話落下，眾人的臉色幾乎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你、你是說我昏過去之後曾經又醒過來過？這、這怎麽可能？？”夏紫曦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紅霜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道：“五、五姑娘您醒過來後還、還說四姑娘對你不敬，可四姑娘之前那話說的是先、先夫人……”
先夫人說的自然是已故的沈氏，眾人一聽這話，臉上的神色不由得又變了幾分。
淮安候黑沉著一張臉，喝道：“休在這裏胡言亂語，你這賤婢莫不是嫌命長了？？”
“候爺饒命！奴婢句句是真，萬不敢有半句虛言，求候爺開恩呐！！”
紅霜哭著說完，不住地磕頭，直到額頭都疼了也不敢停。
夏紫曦微眯了眯眼睛斜了紅霜一眼，道：“父親不想知道四姐姐究竟說了什麽話嗎？”
柳氏聽到這裏心頭一跳，恨聲道：“夏紫曦，你可莫要攀誣你四姐姐！”
夏紫曦冷笑一聲，道：“母親放心，我自然是實話實說，不然，怎麽顯得四姐姐有教養呢？”
柳氏冷哼一聲，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夏紫曦微微一笑，道：“這個容易啊，當時紅霜等幾個都在呢！我有沒有說謊她們一清二楚，除非——”
她扭頭掃了幾個丫環一眼，笑道：“除非她們昧著良心做假證。當然，隻要她們不怕糟報應的話——”
她這麽一說，紅霜等幾個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那詭異的一幕，當即齊齊打了個寒戰！
柳氏抿了抿唇，陰狠地瞪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
“五丫頭，你說！”
夏紫曦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夏如意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她神情黯然：“祖母，雖說我沒有了從前的記憶，但至少我知道我曾經有一個親生母親，不管她是個怎樣的人，我都不可能允許別人侮辱她！所以，我當時氣得怒火中燒，確實恨不能揍四姐姐一頓！隻是沒想到會昏過去……“
柳氏氣得紅了眼，怒道：“如意向來知書達禮，溫柔乖巧，她怎麽可能會說那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