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風丹師
“墨老，您好，請幫我申請一個丹師的考核名額。”尤晴將填寫好的申請表遞進了窗口。
“好，嗯？你說什麽？丹師的考核名額？你確定不是丹士而是丹師？”墨老猛然間回過神來問道。
“我確定是丹師，而且我也再三向他確定過了。”尤晴肯定的回道。
“你有沒有告訴他，欺騙丹會將會麵臨什麽樣的罪責？”墨老在瞥了一眼站在尤晴右邊的風昊後，語氣變得有點冰冷。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還請墨老為他準備一下。”尤晴感覺到了墨老態度的變化，但事已至此，自己隻能硬著頭皮讓事態繼續發展下去，隻希望他不要讓自己失望。
“你帶他去考核室吧！我去把會長和兩位副會長請來。丹師考核茲事體大，需由他們三位來定奪。”
會長辦公室，吳峰坐在椅子上聽著墨老的匯報。
“你說他很年輕，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身上沒有一點丹藥味，第一次來就想考丹師？”吳峰吐出一口煙圈。
“是的，會長。我再三向尤晴確定他是不是來考取丹師，尤晴每次給我的答複都是肯定的。”墨老不會添油加醋，但心中隱隱的有種不悅的情緒。
“你去把連黃和王九考核室，等一會你也留下。倘若他真是一個丹道天才，我們無論如何也要把他留下。假如他欺騙我們，有意調侃，那我們就用他來向世人證明，丹會不可欺。”
“是，我這就去。”墨老心裏感到高興。就算他是空降的，在這裏待一陣就走，那也是會長。會長器重自己，這是好事。再說誰知道會長以後會去何處高就，說不定自己還能跟著沾光。
“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嗎？”吳峰放下手中的煙鬥，緩緩站起身來。天才自己見過，想當年，自己在這個年紀也是出類拔萃的煉丹天才。
“有意思，希望你不要讓我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啊！”吳峰呼出一口氣，腳步連邁，走出了辦公室。
考核室內，尤晴趁大人們還沒來，最後一次向風昊問道：“你確定你是要考丹師？你不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而故意如此？”
“不要擔心，不就是小小的丹師嗎？有必要那麽看重嗎？想當年丹王，丹君我都不知道見過多少！”
風昊的表情讓尤晴覺得他不像是說假話。可為什麽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偏讓自己覺得不靠譜呢？丹王，丹君那是何等存在？豈是他一個小青年想見就能見到的？
還想當年呢！他現在才多大？往前推，他懂什麽是丹道嗎？就算丹王或丹君站在他麵前，他知道他們是誰嗎？
“怎麽？不相信？也對，誰讓我這麽年輕，這麽帥呢！通常帥的人都沒什麽本事，除了在男女之道上略有天賦。”
“喂喂喂，你能不能正經點？你就一點都不緊張嗎？”尤晴想笑，但硬是把笑意給壓了下去。
“我為什麽要緊張？等一會你就看好吧！”風昊走到一旁的椅子邊，衣袍一擺，眼睛一閉，緩緩坐下。
尤晴皺了皺鼻子，想對他說些什麽，可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
“吱”的一聲，考核室大門被輕輕推開。
在兩位副會長的相擁下，吳峰率先一步邁入了考核室。
“老王，瞧見沒有，就是那小子要考取丹師。他要是敢戲弄咱們，我絕不會讓他好著走出丹會！”
“老連，犯不著這樣，他還是個孩子。試問哪家孩子沒有個調皮搗蛋的時候。不過，懲罰還是要懲罰的，要不然，丹會的威嚴何在？我們的麵子何在？”
兩個人的小聲議論沒有避過吳峰。吳峰聽到就像沒聽到，徑自走到煉丹台旁的監考台上。
“墨老，主持就由你來吧！現在可以開始了。”吳峰向墨老授意道。
墨老向吳峰彎身行禮，之後，向仍閉目養神坐在椅子上的風昊走過去說道：“風昊，考核已經開始，請你速去煉丹台。十息過後，若你無動於衷，則算自動放棄本次考核。”
風昊不急不慢，睜開眼，站起身，彈了彈衣袍，邁開步子，向煉丹台走去。
墨老對他的態度感到不滿，自己好歹是考核的主持人，對自己應有起碼的尊重，怎能如此無禮呢？
然而，在風昊登上煉丹台的那一刻，墨老收起了心中的不滿，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煉丹一道源遠流長，流派眾多。有講究原料本身的，有講究煉丹手法的，有講究外物輔助的，但不管何種流派，最終目的都是為了煉製出絕好丹藥。”
風昊一邊說著，手中的動作也沒有停下。當他說到原料本身的時候，便從藥架上取出了上等藥材。當他說到煉丹手法的時候，手中的動作如行雲流水，充滿了和諧自然之感。當他說到外物輔助的時候，地火燃起，單爐轉起，丹盤飛起。
“在我看來，煉丹煉的不是丹，而是人心，是自己。連自己都把控不住，又如何去把控自然之精，天地之華呢？”
坐在監考台上的三位監考，被風昊的技藝給震撼到了。他們同時在心中升起一種感覺，眼前的考試哪是什麽丹師考核？分明就是一位宗師在闡述和演練煉丹之道。
這技藝，這節奏，這展示的煉丹景象，無不讓自己受益匪淺。
“難道他是某個老怪物？”吳峰的心裏升起一種想法。
“會長，您說他會不會是某位前輩心血來潮來我們這裏耍耍？”王九把頭一側，向吳峰問道。
“我覺得不像。就算是前輩，也不會無緣無故跑到我們這來考什麽丹師。假如他是丹會中的成員乃至高層，丹會的守則他應該比我們更清楚。
倘若他不遵守守則，以此為樂。即便他是煉丹宗師，也逃不過丹會的問責。”
“連黃說的是。否決掉了他是前輩的身份，便隻剩下一個身份。若我推斷沒錯，他應該是某位隱世大能的親傳弟子。來我們這考核，有可能是心血來潮，也有可能是他師尊對他的曆練要求。”
“快看！”王九激動的站了起來。
原本光亮的考核室被丹爐中綻放的五彩霞光搶走了所有光源。此刻的它是矚目的，在丹師眼裏和心中，更是天地間的主角。
“很久不煉丹了，有點生疏，以往煉丹最不濟也是七彩之光啊！”風昊在心裏暗道一聲。
“收！”風昊手印一結一指，單爐中的丹藥像聽話的孩子，乖乖的飛入早已準備好的丹瓶中。
“清風丹，丹師級上品丹藥。醒腦益神，破風除邪。一來可作為修行時的提神丹藥，二來則是探險者必不可少的常備丹藥，尤其是前往迷霧瘴氣地區。”
墨老取過丹瓶，懷著不可思議的心情，小心翼翼的把丹瓶遞到了吳峰手中。
吳峰強吸一口氣，隨後一把倒出所有丹藥。當他看到整整九粒丹藥且每粒丹藥上都有三條丹紋後，被他勉強穩住的心神徹底不淡定了。
“風丹師，能否到辦公室一敘？”
此話一出，立刻震驚全場。不管是尤晴，墨老還是連華和王九。他們萬萬沒想到吳峰會在沒有正式授予他丹師稱號的情況下，張口就把他拉入了丹會的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