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先生
“王霖，你等著，很快我便會來找你。屬於我的你要還給我，不屬於我的就當是你對我的贖罪。”風昊在凱強離開房間後，雙手緊握，緊咬牙關，在心裏呐喊道。
“不錯，不錯，剛睡醒的你能有如此旺盛的鬥誌，明你還沒有睡殘！”
忽然響起的聲音讓風昊心弦緊繃。自己的心聲怎麽會讓外人聽見呢？
“是誰？給我出來！”風昊大喝一聲，提神運氣，準備發動淩厲一擊。
“子哎！到現在你還沒有發現自身的異常嗎？你還以為你是當年叱吒風雲的風少嗎？在你準備動手前，你還是先把自己的情況了解清楚吧！”
“嗯？”風昊先是一愣，隨即順著他的話自查了一下身體情況。片刻後，一抹苦笑出現在他臉上。
通紅的眼睛，霧化的眼神，輕顫的身體，不勻的呼吸，無不彰顯他情緒的波瀾起伏。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對風昊來，即便傷心，也不能流淚。
“哈哈哈”大笑之聲回響於房間內。“沒想到我真的失去了所有！這應該是夢吧！好真實的夢啊！”
“夢？子哎！你想多了，還是抓緊時間麵對現實吧！”神秘的聲音再度響起。
“你到底是誰？我都這樣了，難道你還怕嗎？”風昊的心神雖亂，但還不至於失了方寸。
“呦嗬！意誌蠻堅強的嘛！本尊可是給你留了痛哭一場的時間。正所謂男人哭吧不是罪，哭過方知愁滋味。”也不知是不是為了渲染，最後一句話他的抑揚頓挫，充滿了感情。
“呼哧”，“呼哧”，“呼哧”，一隻成年人巴掌大的烏龜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要不是確定房間裏現在隻有自己一個人，風昊一定會認為有人在跟自己惡作劇。
“看哪呢？沒看到本尊傲然的身姿嗎？年輕人就是沒禮貌！”
聲音再度響起，俯瞰著昂起頭顱的烏龜，風昊的嘴角快頻率的顫了顫。
“你這是什麽表情？能夠見到本尊是你的榮幸，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烏龜後腳一蹬，身體緩緩向上一躍，站到了與風昊肩膀齊平的窗台上。
“你是王獸？”風昊在思考一會後，向烏龜問道。
“王獸？你竟敢如此覷本尊！王獸算個什麽東西，還不夠本尊塞牙縫的！”烏龜在風昊震驚的眼神下，後腿直立，一隻前爪縮起，另一隻前爪直指風昊腦門。
“你先消消氣。”風昊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某一跟一隻烏龜坐在一起聊。
“本尊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計較了。下麵你給本尊聽好了，從今往後本尊就是你的守護神，你必須把本尊當神一樣供奉在靈魂深處，對本尊的話也要言聽計從。本尊”
“打住，烏龜先生，在你滔滔不絕的闡述前，我們能不能先聊幾句？”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即使你活了萬年，若論智慧，你插上翅膀都追不上自己。
“看在你如此虔誠的份上，本尊恩準了。”烏龜雙手後背，把頭高高昂起，輕晃一圈。
看著它一副欠抽的模樣，風昊真想一腳踹上去，讓它消失在雲端。然而，他不能這麽做，他腦海裏的潛意識不停地告訴他，這烏龜對自己很重要。
“你從哪來？為什麽盯上我？”風昊想了想，覺得這兩個問題是所有問題當中最重要的。
“本尊從遙遠的地方而來，了你也不知道。至於為什麽盯上你，這得問你自己了！你還記不記得你見到的那道朦朧身影？我是追著他來的，對了！還有那口鍾！”
烏龜不解釋還好，經它這麽一解釋，本就扯不清的線團變得更加混亂，甚至連之前的頭緒都沒有了。
曾經的王者，就算落魄，也還是王者。風昊感知到了身體上的變化，可越是這樣，他就越不能退縮，顯得懦弱不堪。
“烏龜，我知道你能看出我身上的變化，但你不能因此而看我。我風昊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既然活著，那就要活得精彩，活得瀟灑。
失去力量又如何？曾經的我不也是從一介凡人一步步登上巔峰嗎？重頭再來沒什麽不好！再活一世也不錯！
因此，你若想趁機占我便宜，對不起，恕我不能奉陪！我這個廟供不起你這尊大神。”
烏龜的眼珠轉了轉，然後人性化的盤腿而坐，兩個前爪抱爪而放。倘若此時的它身穿道袍，那還真有一番仙風道骨的味道。
“風昊啊風昊，你的表現很不錯，但想要得到本尊的認可，光憑這樣還不夠。
哼哼，敢不敢接受我的考驗啊？隻要你通過考驗，本尊就會告訴你想知道的東西，當然，僅限於目前的你，而不是強大後的你。”
“笑話，這有什麽敢不敢的！男子漢大丈夫，幹就幹！來吧！”風昊雙眼放光，戰鬥本能瞬間點燃。
“大人呦大人，您可一定要保佑我賭對哦！不然，您忠實的夥伴就要永遠留在這裏了！去！”
陰陽八卦轉瞬即逝，化成黑白二色彼此纏繞的螺旋形流光，眨眼間遁入風昊眉心。
不等風昊反應過來，由外及裏，肌膚，血肉，經絡，五髒六腑乃至靈魂，全都被一股強大且浩瀚的能量橫衝直撞著。
痛，真的很痛。假如能昏過去那該有多好。但現實很殘酷，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清醒，對身體每一處疼痛的地方都能清晰感知到。
溢出身體外的鮮血匯成一粒粒血珠。血珠按照某種規律主動匯聚在風昊身體正前方。
體內的肌肉經絡眼睜睜的看著被攪碎，然後重組。五髒六腑雖然好些，但仍逃不過被改造的命運。
一身的實力退回到普通人，精神力也是大幅下降。好在靈魂強度沒有變化，否則，在進行這一輪重塑的時候，風昊會真的一命嗚呼。
匯聚在他身前的血珠，被烏龜施以法咒，引來一縷地之力。隨即，血珠紅芒一閃，劈裏啪啦的分成一左一右的兩團。
左邊的血珠暗黑汙臭，右邊的血珠紅潤光澤。
“呼”的一道引流，紅色的血珠如倒流的清泉，分成一束束，均勻的注入每一個傷口內。
不經曆地獄的折磨怎知道堂的美好。風昊一臉愜意的享受美好時光，恨不得永遠沉浸在這美妙的時刻中。
“好了！醒醒，瞧你那熊樣！”烏龜一臉鄙視的盯著風昊。
風昊不情願的從享受狀態中清醒過來，緊接著，便看到一隻烏龜用鄙視的眼神看著自己。
“我竟然被一隻烏龜鄙視了！這話出去，誰信呐！”風昊在心裏默念道。
“本尊知道你在想什麽，想要讓本尊看得起你，你必須變得強大，強大到成千上萬個之前的你在你麵前都不夠看。
不要以為本尊在開玩笑。隻要你按照本尊的教導去修行，睥睨下，問道成仙早晚會成為事實。”烏龜不再往下，像是在等待風昊的回應。
“我不知道你的是否能成真，但你之前露出的一手的確震驚到我了，也讓我對你另眼相看。就衝這，你就有資格被稱作先生。
不過，先生一詞有些疏遠，不親切。從今往後我就稱呼你先生，以此來表示我對你的尊敬和感謝，當然，我希望，伴隨著我一步步的成長，你能成為我最好的夥伴而不是有距離感的先生。”
“嗯？”烏龜的心神被撩撥了一下。它沒有想到，自己等到的竟是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