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一夜放縱,原本以為他們的關係可以更進一步,誰知卻像初春的花朵遭遇了倒春寒,沒有一點欣欣向榮之姿,反倒退回最初的模樣。
失貞的女人沒有破口大罵,也沒有哭哭啼啼要他負責,自己提出負責,反而遭到她的唾棄和羞辱,趙建業也是順風順水長大的公子哥,所有紈絝子弟身上有的毛病,在他身上應有盡有,怎麽會被踐踏到如此地步?
溫吞脾氣的大少爺一改以往唯唯諾諾的假象,露出邪肆流痞的神態,把肆意羞辱他的女人壓在身下,好一頓收拾,直到她哭著求饒,才勉為其難放過。
自那以後,沈陌伶知道了以往出現在她麵前的都是假象,這才是他的真麵目,對他更是厭煩,打電話不接,下班躲著走,讓他無計可施。
既然她看不上自己的理由是不學無術,那他就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不是一個草包。
大著膽子找到賀言喻,請求他把和沈氏集團的合作案交予自己完成,以此證明自己的才華。
賀言喻和自己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自己此舉也間接算幫了他的忙,他答應給自己一個機會。
可沈陌億不是賀言喻,不會對自己網開一麵,他對自己的印象還停留在以往那個壞形象上,若是要他拋開成見,任重道遠啊。
啟達商貿城,五樓精品女裝區。
沈陌伶在陪媽媽逛商場,剛買了一條絲巾,就看到一條裙子很漂亮,試穿一下很滿意,正要吩咐服務員包起來,一個很熱情的聲音就出現了。
“呀,這不是沈太太嗎?”
孫麗華是個落落大方的女人,交際應酬是她的強項,見人三分笑,“趙太太,你也來逛街啊?”
趙太太掃了沈陌伶一眼,可那眼神沒有在她身上久留,態度卻越發熱情了,“有個女兒就是好啊,還能陪媽媽逛街,真讓人羨慕。”
孫麗華最得意的就是一雙兒女,看一眼端莊秀麗的女兒,給她介紹起來,“伶伶,這是你趙阿姨。”
“趙阿姨好。”
“哎——”
有了正式介紹,趙太太終於可以大大方方打量這個令兒子改頭換麵的女孩了,越看越滿意,“伶伶叫我一聲阿姨,可不能白叫,相中什麽了,阿姨送給你。”
沈陌伶一開始並不知道她是誰,媽媽也沒有詳細介紹,可她的熱情讓她起了疑,哪有第一次見麵就送禮物的?要知道這可是奢侈品區,一件衣服沒有幾萬塊下不來。
趙,趙阿姨?
稍微一想,沈陌伶就明白了,這是趙建業的母親,她看自己的目光就像看兒媳,哎呀呀,都要氣死了,誰喜歡那個牛皮糖啊?
不論她怎麽推辭,趙太太都把單買了下來,還饒有興致地要帶她去看珠寶首飾,嚇得她趕緊說有事,才婉拒了趙太太的熱情。
孫麗華壓根沒往女兒親事上想,在她看來,一定是趙氏承蒙沈家關照過,看到她們在買衣服,還一下人情而已。
豪門人情往來很正常,既然她要送女兒衣服,收下就是了,等哪天送點東西還過去就行。
沈陌伶有點忐忑,雖然她不喜歡趙建業,但這麽被他媽媽對待,還是有點欣喜。
唯恐媽媽看出點什麽,可媽媽什麽都沒說,隻是讓她謝過趙阿姨,那她也不會多嘴。
看看時間,快到下午上班的點了,孫麗華送女兒回公司,剛進大廳,就看到一個豐神俊朗的年輕人,直直地向她們走來。
“阿姨好,我是趙建業,您還記得嗎?”
“記得記得,”孫麗華笑著應承,“剛才還見到你媽媽呢,你這是來.……”
媽媽?趙建業的眼神深邃了幾分,看一眼佯裝不認識他的女人,依然笑著回答,“我來洽談一個合約,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有空建業請您喝咖啡。”
“好好好,快去忙吧。”
沈陌伶都要氣死了,如果說這一件二件的都是偶遇,她情願相信自己是超人!
“媽,他是誰?你認識啊?”
“他就是剛才那個趙阿姨的兒子。”
孫麗華哪裏知道女兒在套她的話,還在搖頭惋惜,“小夥子一表人才,就是太花心,誰家姑娘要是嫁給他,非氣死不可。”
“.……他來咱們家談合約,不像那種人啊?”
“也對啊,可他就一吃喝玩樂的公子哥,能談什麽合約?做做樣子吧。”
沈陌伶不喜歡他是一回事兒,可這麽被老媽貶低,心裏還是很難受的,“媽媽,可能他改邪歸正了呢?說不定他過了瘋狂的年紀,想幹正事了呢,您可不能拿老眼光看人哦。”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讓他一個花花大少放棄整片花園,那不是笑話嗎?”
孫麗華實話實說,沒有半點嘲弄的意味,在她看來,男人吃喝玩樂不可怕,隻要不賭不嫖,就有收心的可能。
趙建業賭不賭她不知道,可他那花名,隔著太平洋都能傳回來,說他會回歸家庭,她真的不相信。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女兒的臉上,帶著微微的審視和警告,“伶伶,你交往的男人可以沒有家世地位,但人品必須要好,像趙建業這種男人,空有一副好皮囊,是不可能給女人幸福的,你可不能有想法啊。”
“媽媽,看您說的,我都不認識他,怎麽會對他有想法?您呀,快回家吧,我上班去了啊。”
回到辦公室的沈陌伶,什麽都做不下去,放在她桌子上的報表,已經摞了厚厚一打,秘書有心催促,可一看到她那黑黒的臉色,剛要吐出口的話又憋了回去。
沈陌伶真的煩躁了,一想到媽媽那種拒絕的態度,心裏就不舒服,雖然她沒想跟趙建業有什麽後續,但是,他畢竟也算她的朋友,被媽媽這麽貶低,真的難受啊。
這個該死的趙建業,打得什麽主意?沒事幹跑媽媽麵前來刷什麽存在感?拍馬屁也要看自己夠不夠格啊?
真是氣死她了!
下班的時候,她剛出電梯,就接到趙建業的電話,“伶伶,下班了吧,晚上有空嗎?一起吃飯啊?”
憋了一肚子火的女人踩著高跟鞋,嗒嗒嗒地走向自己的車子,“趙建業,你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趙建業揣著明白裝糊塗,“伶伶你說什麽,我聽不懂啊。”
沈陌伶氣結,這個有膽子做沒勇氣承認的家夥,“趙建業,誰給你的勇氣見我媽媽?”
“哦,你是說這個啊?”
趙建業嬉皮笑臉地打哈哈,“我這不是代表我們賀氏和你們沈氏談合作嗎?正巧看見阿姨,就過去打聲招呼嘍。”
“.……”
“伶伶,阿姨有沒有說什麽?對我的印象還不錯吧?”
沈陌伶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竟然問出這種問題,翻了個白眼,冷笑一聲,“一個不學無術的花花大少,你想給我媽媽留下什麽印象?”
“.……你說什麽?”
“我媽媽說,伶伶,你交往的男人可以沒有家世地位,但人品必須要好,像趙建業這種男人,空有一副好皮囊,是不可能給女人幸福的,你可不能有想法啊。”
沈陌伶把媽媽的話一字不落地轉述給他,“聽懂了嗎?趙建業,我和你是不可能的,請你不要增加彼此的煩惱好嗎?”
看一眼副駕駛座位上的衣服,又一陣心煩意亂,閉了閉眼,緩緩吐出一口氣,“你現在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趙建業每次約沈陌伶出來,都是軟磨硬泡,人家大小姐還不一定賞臉呢,今天她一改常態,主動要見他,真是驚喜哦。
被打擊得血槽空空的男人,立馬滿血複活,說了地址後,就飛車趕過去了。
環境優雅的西餐廳裏,小提琴聲悠揚,靠窗位置的兩個男女,分坐兩側,乍一看,真是俊男美女,分外養眼。
近一看,就不那麽回事兒了,男人的表情僵硬,看向女人遞給他的包裝袋,嘴角不可抑製地抽搐起來。
趙建業很有自知之明,別說他的生日還沒到,就是到了,他們的關係還沒到男女朋友的地步,她即使送自己禮物,也絕不可能送衣服這種代表曖昧的東西。
“這是什麽?”
沈陌伶眉梢一抬,嘴角一撇,不客氣地說道:“你不會看看?”
趙建業心裏最後一點期望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這麽女性化的包裝袋,以他百花叢中過的閱曆,怎麽會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
隻是不知道她給自己看是什麽意思,“你買的新衣服,問問我好不好看?”
沈陌伶一直知道,趙建業裝傻的本事無人能及,她和他什麽關係?需要他來評價自己的穿著?笑話!
“趙建業,我說你這樣有意思嗎?”
沈陌伶冷笑一聲,在外人麵前的淑女之姿完全消失不見,身子後仰,以睥睨之態看著眼前的男人,嫣紅的小嘴吐出一點情麵不留的話語。
“我和媽媽逛街,你媽媽突然過來,非要送我禮物,合著你想造聲勢,逼我就範呢?”
“.……伶伶,你說的我沒聽懂,我媽媽……見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