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韻原本還在生悶氣,對上傅瑾衍一本正經的神情,秀眉蹙了下。
“見誰?”
傅瑾衍,“您跟我去就知道了。”
薑韻百般不願,但耐不住傅瑾衍軟磨硬泡。
一個小時後,傅瑾衍開車載薑韻抵達一個小區。
兩人剛下車,陳祁就從另一輛商務車裏下車迎了上來。
“傅總,薑姨。”
傅瑾衍伸手在陳祁肩膀上拍了拍,“辛苦了。”
陳祁,“不辛苦,您要是回頭幫我一個忙,我就更不辛苦了。”
傅瑾衍以為陳祁說的是謝淮的事,挑挑眉,“謝助理那邊我不方便開口,但我盡量幫你說好話。”
陳祁看薑韻一眼,臉有些臊,“傅總,不是謝助理的事。”
傅瑾衍揶揄,“換人了?”
陳祁聞言急了,“什麽換人了?傅總,您被亂說啊,我,我這人很專一的。”
陳祁話落,輕咳兩聲道,“不是感情的事。”
傅瑾衍,“那是什麽事?”
陳祁其實挺不想耽誤傅瑾衍時間的,但他又沒辦法,他存的錢都是老婆本,讓他白花二十萬,他也心疼啊!
陳祁掂量了掂量,開口說,“鍾律師有一輛大眾cc您知道嗎?”
傅瑾衍懶散承應,“知道,怎麽了?”
陳祁一臉便秘樣,“賣給我了。”
傅瑾衍輕笑,“讓我給你舉辦個暖車宴?”
陳祁臉色神情越發難堪,“哪兒跟哪兒啊!”
傅瑾衍耐心快被他耗光了,直接問,“吞吞吐吐大半天,有什麽話直說。”
陳祁伸出五根手指在傅瑾衍麵前晃了晃,“這個數字賣給我的。”
傅瑾衍挑眉,“十五萬?”
陳祁,“五十萬!!”
傅瑾衍聞言笑出聲,“老紀讓你買的?”
陳祁重重點頭,“昂!”
傅瑾衍笑著看向陳祁,“行了,你這輛車我幫你解決了。”
陳祁愁的抓耳撓腮,“傅總,我不是這意思,五十萬我還是能拿得出來的,我這不是不想當冤大頭嗎?您也知道,謝助理條件好,我這……”
傅瑾衍懂陳祁的意思。
陳祁是個直來直去的人,不會彎彎繞繞,他說這些話也不是為了讓傅瑾衍替他付錢,而是為了讓他幫忙跟紀堪說一聲。
看著陳祁一臉糾結,傅瑾衍開口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了,回頭我跟老紀說一聲。”
陳祁臉上頓時浮現笑意,“傅總,那我先謝謝您了。”
傅瑾衍剔他一眼,“你說你賺那麽多錢都去哪兒了?連一輛像樣的車都舍不得給自己買。”
陳祁撓頭發,當著薑韻的麵沒好意思說葷話。
傅瑾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無非是想存著錢給謝淮,沒揭穿他,笑著開口,“帶路吧,待會兒你薑姨該生氣了。”
傅瑾衍給了陳祁台階下,陳祁忙接話,“傅總,您和薑姨跟我來,就在二樓,我剛才已經跟對方打過招呼了。”
陳祁說完,走在前麵帶路。
薑韻不知道傅瑾衍和陳祁神神秘秘在搞什麽鬼。
但自家兒子總不至於會把自己賣了,薑韻蹙著眉跟在兩人身後。
這個小區環境還算不錯,一梯兩戶。
上二樓,陳祁走到右邊戶敲響房門,不多會兒房門從裏麵打開,一個年過五十的男人眉峰皺出一個淺‘川’跟他們幾個人對視。
“來了。”
中年男人主動開口,然後讓了讓身子,示意他們進門。
傅瑾衍率先邁步進門,陳祁側了下身子,讓薑韻先進,“薑姨,你先。”
薑韻憋著一肚子火,被晾了這麽半天,薄怒提唇,“不知道你們倆在做什麽。”
說歸說,薑韻到底還是邁步進了門。
站在門內的中年男人看到薑韻,臉上扯出一抹笑主動打招呼,“傅太太,好久不見。”
聽到男人的話,薑韻腳下的步子頓了下,狐疑的問,“你認識我?”
男人,“我當然認識您,您忘了,以前在簡家,我們經常見麵,您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沒變。”
這要是放在平時,有人誇薑韻多少年如一日一點沒變,薑韻十有八九會客套回笑。
可男人提了簡家兩個字,實在是讓薑韻笑不出來。
薑韻盯著男人的臉看了會兒,不太確定的開口,“楊,楊誌安?”
男人嘴角扯了扯,“難得,您還能記得我。”
見男人承認了自己的身份,薑韻冷笑,“忘不了,簡勝的狗腿子,當年我去簡家找祝惜的時候,確實沒少見你。”
楊誌安,“……”
任何一個人聽到別人說自己是狗腿子都不會感到高興。
尤其是薑韻提到簡勝,讓楊誌安想到了很多可恥的往事。
當年年輕氣盛,為了所謂的意氣,也為了能撈到更多錢,他跟著簡勝沒少做昧良心的事。
薑韻話落,掃了一圈空蕩蕩的房子,嘲諷開口,“家裏就你一個人?”
楊誌安接話,“家裏其他人都在國外,我,我這次是祭祖才回來的。”
薑韻對楊誌安家裏人都在哪裏沒興趣,對他這次回來是做什麽的更沒興趣。
掃了眼楊誌安,轉頭看向傅瑾衍,“把我帶過來到底想讓我看什麽,說吧!”
傅瑾衍瞧出薑韻怒了,薄唇挑動,“媽,讓楊總跟你說。”
傅瑾衍客套喊楊誌安一聲楊總。
楊誌安也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傅瑾衍壓根就沒把他放在眼裏。
見薑韻一瞬不瞬盯著他看,楊誌安深吸一口氣道,“傅太太,其實當年簡太太的死,是簡總一手安排的。”
薑韻愕然,“你,你說什麽?”
楊誌安抿唇角,年過五十的臉上躊躇又窘迫,“簡總跟鄴城的譚肅其實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當初娶簡太太,原本就是為了報複譚肅……”
人性這種東西,不可言,不可研,不可驗。
楊誌安接下來所說的話,不止震驚了薑韻,讓傅瑾衍和一旁站著的陳祁也是著實震驚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