涇渭分明。
??簡寧此刻腦海中突然冒出這四個字。
??她從未想過在這件事情當中傅瑾衍會偏袒他。
??她知道他的難處,為人夫的難處,為人子的難處。
??但她也從未想過,傅瑾衍會袒護傅和平,直言讓她放過。
??傅瑾衍話落,看著簡寧滿是失望的眼神,心揪的生疼。
??傅瑾衍緊抓著簡寧的手腕不放,他忽然有一種感覺,今天他手一鬆,兩人這輩子,就是再也不見。
??兩人四目相對了許久,簡寧紅唇輕啟,“妄想!”
??簡寧說完,一寸寸將手從傅瑾衍手裏抽回,轉過頭看向捂著胸口喘氣的傅和平,一字一句開口,“我絕對不會允許我兒子認一個逼死自己外婆的凶手做爺爺。”
??簡寧話畢,回頭看傅瑾衍,譏諷的笑,“傅總,你做的很好,是個稱職的好兒子。”
??簡寧忘了自己是怎麽從包廂出來的,踩著高跟鞋一路跌跌撞撞。
??直到手臂被一個人拽住,才驟然回神。
??秦屹一身藍色真絲襯衣站在馬路邊拉著她,眉峰輕蹙,“車!”
??簡寧纖細的身子有些飄搖,這才意識到她險些跑到馬路中央。
??有幾輛穿梭的車輛明顯已經不耐煩,不停的按著喇叭鳴笛。
??“有病吧!兩口吵架回家吵,在大馬路上找死呢!”
??靠近簡寧最近的車輛降下車窗咒罵。
??簡寧臉色蒼白,挑開紅唇正準備說抱歉,秦屹已經先她一把上前扯住了司機的衣領,“你特麽說什麽?有本事再說一遍!”
??這個世道向來是這樣,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啪不要命的。
??對方見秦屹不是個善茬,又穿著考究,臉漲得通紅,沒敢再罵。
??秦屹看男人一眼,就著男人的衣領往起提了提,“以後出門放機靈點,不是所有的人你都能罵,知道嗎?”
??男人麵紅耳赤,“知,知道。”
??秦屹鬆手,“滾!”
??秦屹剛一鬆手,司機一腳踩下油門離開。
??秦屹折身回到簡寧身邊,伸手拽著她往茶莊走。
??簡寧手下力道對抗,“鬆手。”
??秦屹聞言,腳下步子頓住,低頭看她,輕笑,“放心,我對你沒任何不軌的想法,我是怕你失魂落魄待會兒被車撞死在大馬路上。”
??簡寧掙開手,軟聲道了句‘謝’,從包裏掏出車鑰匙往自己的車跟前走。
??上車,發動引擎,打轉方向盤。
??車一路疾馳回到卓林嘉苑,簡寧抬頭看著屬於她跟傅瑾衍的樓層,閉眼靠在駕駛位上抽煙。
??自從生了多多之後,簡寧其實很少抽煙,一來怕對多多不好,二來,覺得身為母親應該以身作則,抽煙不是好習慣。
??可今天,她卻抽煙抽的格外的凶,降下少許的車窗,在車裏坐了半下午,抽完了車裏一整盒煙。
??一盒煙抽煙,車窗外天色已經昏黃,簡寧拎著手包下車,剛邁下一條腿,發現一道目光正盯著她瞧。
??簡寧回頭,看到秦屹倚站在車前,唇角咬著一根煙抽。
??見她下來,秦屹掐滅香煙上車疾馳離開。
??簡寧今天心亂的厲害,掃了一眼秦屹的車尾,提步回家。
??.
??彼時,傅和平心髒病發,昏厥在了茶室,被送入了急診。
??傅瑾衍坐在樓道的長椅上,手肘搭在膝蓋上,麵如死灰。
??經過長達兩個半小時後,主刀醫生從手術室走出,摘下口罩走到傅瑾衍跟前,“老傅總剛才心髒病引發了腦梗,人是搶救過來了,但……”
??醫生年齡五十開外,是市醫院的副院長,平日裏跟傅和平關係交好。
??傅和平聞言,聲音幹啞,“還能康複嗎?”
??醫生,“這個恐怕就得看運氣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癱瘓了。”
??傅瑾衍十指交叉,用力攥緊,手背青筋暴起,“李叔,謝了。”
??醫生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別多想,這種病也不是沒有康複的可能,隻是這次老傅總犯病太急,所以有點……”
??醫生正說著,傅瑾衍淡聲開口,“李叔,我想一個人靜靜。”
??聽到傅瑾衍的話,醫生歎口氣,“好,待會兒我會讓護士把老傅總轉入ICU重症監護室。”
??傅瑾衍,“嗯。”
??伴隨著醫生離開,傅瑾衍掏出手機撥通了薑韻的電話。
??薑韻接電話的時候正在家裏沙發上躺著敷麵膜,眼皮跳個不停,還正跟家裏保姆碎念自己心緒不寧。
??接起電話,薑韻語氣溫柔,“瑾衍,怎麽了?”
??傅瑾衍隔著手機汲氣,“媽,我爸生病了,您能不能來一趟醫院。”
??聞言,薑韻焦急反問,“嚴重嗎?是不是喝酒了?”
??傅瑾衍,“心髒病加腦梗,您過來再說吧!”
??傅瑾衍話落,薑韻久久沒作聲,從沙發上起身時,由於腿軟,險些半跪在地上,好在一旁的傭人眼疾手快的將她攙扶住。
??“太太。”
??薑韻說話結巴,“讓,讓司機送我去醫院。”
??薑韻抵達醫院時,傅和平已經被轉移到了重症監護室,人還沒醒,戴著呼吸機,插著尿管。
??薑韻隔著偌大的窗戶玻璃看他,依偎在傅瑾衍懷裏掩麵痛哭,“怎麽會這樣?怎麽會發生這種事?你把是不是又喝酒了?早上走的時候還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
??薑韻接受不了現實,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傅瑾衍看著她心如刀絞,半句話都答不上來。
??薑韻在傅瑾衍懷裏哭了足足半個多小時,擦幹眼淚看他,“寧寧知不知道?如果不知道,你暫時先別跟她說,免得她著急。”
??薑韻說完,哽咽,“我原本還以為,你們倆結婚了,又生了多多,我們家美滿又幸福,誰知道你爸居然出了這檔子事。”
??傅瑾衍抱住薑韻輕拍她後背,寬慰,“媽,您別擔心,我爸會沒事的,他那麽愛你,怎麽能舍得讓你難過。”
??薑韻聞言,剛收起的眼淚再次落下來,腦海裏全是傅和平往日裏對她的寵溺嗬護。
??晚上大約九點,薑韻紅著一雙眼催促傅瑾衍回家。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免得寧寧擔心。”
??提到簡寧,傅瑾衍整顆心一抽一抽的疼,“媽,沒事,您身體不好,您回去休息,我留下來陪我爸。”
??傅瑾衍,“媽。”
??薑韻伸出手拍拍傅瑾衍手臂,“真當你媽我是溫室中的花朵呢!你也不想想,我跟你爸風風雨雨這麽多年,什麽大場麵沒見過。”
??薑韻說完,幫傅瑾衍整了整衣領,又說,“我得陪著你爸,我們是夫妻,他睜開眼,最想見到的人也是我。”
??薑韻跟傅和平做夫妻風風雨雨三十多年,旁的不說,舉案投眉,如膠似漆,確實是做到了。
??傅和平對於外人而言,或許是商業場上梟雄一樣的存在,但對於薑韻來說,隻是深愛著她的丈夫。
??傅和平窮盡半生,毫不誇張的說,真的是在把她當女兒一樣的寵。
??傅瑾衍見薑韻執意,心裏又掛念著簡寧,最終沒反駁。
??在開車回程的路上,傅瑾衍煩躁的扯下脖子間的領帶,一腳油門,疾馳在夜幕裏。
??回到家,傅瑾衍剛進玄關處,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簡寧。
??聽到動靜,簡寧掀起眼皮看過去,提唇角,“我們談談。”
??傅瑾衍脫下西服外套,闊步走進洗手間,洗了把手,邁步走到簡寧對麵的單人沙發上落座,一瞬不瞬的看向簡寧,嗓音低沉,“我爸心髒病引發腦梗住院了,醫生說,他下半生或許會一直癱瘓在床。”
??聞言,簡寧擰眉,愣住。
??她知道傅和平有心髒病,但她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犯病。
??明明今天下午在跟她交談的時候他還那麽淡定,絲毫怯意和內疚都沒表現出來。
??怎麽就……
??見簡寧不說話,傅瑾衍薄唇扯動,“能不送我爸入獄嗎?”
??傅瑾衍話落,見簡寧臉色淡漠,又苦笑著補了句,“最起碼別是現在,他現在在重症監護室,我媽在陪侍,就算我爸罪有應得,可我媽……”
??傅瑾衍生平第一次如鯁在喉,餘下的話一句說不出口。
??簡寧從來沒見過傅瑾衍這副樣子,說她不心疼,是假的。
??簡寧將唇抿成一條直線,沒作聲,起身回了臥室。
??回到房間,簡寧脊背靠在門板上,身子不住的往下滑,滑到最後,坐在地上,痛哭出聲。
??這一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臥室裏,簡寧哭了大半個晚上,最後隻剩呆愣。
??客廳裏,傅瑾衍一臉頹唐的抽煙,一晚上過去,下巴上布滿了青色胡茬。
??第二天清早。
??簡寧渾渾噩噩從地上起身,踉蹌著走出客廳。
??傅瑾衍聞聲僵硬轉頭,掐滅指尖的煙在煙灰缸裏。
??簡寧剔看向傅瑾衍,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全身力氣在開口,“在你爸癱瘓期間,我不會告他,但是我們倆,盡快辦理離婚。”
??傅瑾衍正掐滅香煙的手頓了下,殘留的火星灼了他的皮膚。
??傅瑾衍喉結滾動,嗓子像是被大火燒過一般,沙啞幹澀,“好。”
??簡寧話落,垂在身側的手掐入手心,目光從傅瑾衍眉眼逐一掃過,似乎是想把他整個人刻入自己記憶裏。
??以前,簡寧曾在某本雜誌上看到過一句話,傷心不是因為愛情結束了,而是因為當一切都結束了,愛還在。
??當初簡寧在看到這句話時,有些嗤之以鼻。
??她實在是不懂,到底是什麽樣的愛情,一切都結束了,愛還在。
??但就在此刻,她突然間懂了。
??簡寧盯著傅瑾衍看了許久,斂起視線,轉身往房間走。
??她剛走幾步,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簡寧下意識回頭,傅瑾衍大闊步走上,將她直接抵在了牆壁上,雙眼通紅,“什麽雙向奔赴的愛情,從來都不是!!簡寧,如果這件事我們倆換個位置,我可以明白告訴你,我絕對不會放棄你!!”
??簡寧一怔,仰頭,傅瑾衍眼底全是濃的化不開的傷懷。
??簡寧動動唇角,想說話,傅瑾衍頭一低,壓在了她紅唇上,輾轉廝磨。
??在傅瑾衍薄唇壓下的刹那,簡寧起初還下意識的掙紮了兩下,但後來,回抱住傅瑾衍的腰身,回應,低泣。
??一吻過後,傅瑾衍抵著她額頭看她,粗糲的指腹抹過她臉上的眼淚,“哭什麽?該哭的人是我吧!在這件事情裏,我什麽都沒做,可最後為這份錯買單的人卻是我。”
??簡寧聞言,心裏的防線徹底崩盤,哭的不可自抑。
??傅瑾衍心揪的疼,一把將人摟進懷裏,半晌,啞聲開口,“給我兩個月時間,離婚的事我來操作,別在這個時候離婚,我媽……”
??不等傅瑾衍說完,簡寧抽噎應聲,“好。”
??.
??兩個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正值酷暑,傅和平癱瘓出院,交由家庭醫生照料。
??簡寧為了怕薑韻起疑,期間帶多多去探望過幾次。
??傅和平人雖癱了,但腦子清楚的很,好幾次都艱難奮力的試圖想跟她說話。
??前幾次簡寧沒聽清,最後一個月月底探望的時候才聽懂,他說的是‘對不起’。
??簡寧聞言,頓了幾秒,抱起多多轉身離開。
??傅和平因為太過著急,一個踉蹌,直接從床上摔了下來,老淚縱橫。
??簡寧聽到動靜回頭,一股窒息感油然而生。
??在簡寧最後一次探望過傅和平後,第二天,傅瑾衍就被狗仔爆出跟嫩模酒店共赴雲雨。
??狗仔照片拍的不算太清晰,但能看得出,傅瑾衍還沒進酒店房間,就迫不及待的將嫩模抵在了牆壁上,角度問題,像極了傅瑾衍在對嫩模霸道強吻。
??緋聞爆出來當天,傅瑾衍跟簡寧都被叫回了傅家。
??薑韻坐在沙發上被氣的直抖,傅瑾衍恣意懶散開口,“媽,我對簡寧膩了,想離婚。”
??薑韻怒斥,“你說什麽葷話!!”
??傅瑾衍修長的手指敲打在沙發扶手上,一身的混不吝勁,“媽,我已經決定了。”
??薑韻憤然起身,怒氣衝衝讓家裏保鏢動家法。
??傅瑾衍看薑韻一眼,二話沒說,起身脫下西服外套和襯衣,直接跪在了客廳中/央,精瘦的腰身顯露無疑。
??薑韻被傅瑾衍的做法氣紅了眼,“你的當初是怎麽答應我的!你說會對寧寧好一輩子。”
??傅瑾衍脊背挺直,“媽,我錯了。”
??當初傅瑾衍為了騙簡寧嫁給他,甘願受了一頓皮肉之苦。
??如今為了能離婚,又甘願受了一頓鞭刑。
??說起來,也算得上是有始有終。
??薑韻在讓保鏢下手的時候多次試圖讓傅瑾衍鬆口,最後甚至不惜求他,“瑾衍,媽知道你不是這種孩子,你就是一時糊塗對不對?你去跟寧寧認個錯,求她原諒你好不好?”
??傅瑾衍看著薑韻的樣子,咬了咬牙,一把推開她,嗬斥身後的保鏢,“愣著做什麽!還不動手!!”
??傅瑾衍受鞭刑的時候,簡寧就在單人沙發上坐著瞧,每一皮鞭,都像是抽在她心上。
??她知道傅瑾衍什麽都沒做,因為就在前一晚,傅瑾衍給她打電話告訴了她這個計劃,並且在電話裏跟她聊了一晚上。
??打到最後,簡寧倏然起身,哽咽,“媽,別打了,我同意離婚。”
??薑韻身子僵住,痛哭出聲。
??好好的一個家,就這樣散了。
??簡寧跟傅瑾衍領離婚證的那天,薑韻跟著去了。
??看著兩人拿著離婚證走到她麵前,先是抽了傅瑾衍一巴掌,然後一把抱住了簡寧,“寧寧,你放心,媽永遠都是你媽,你雖然跟那個孽障離婚了,但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簡寧回抱薑韻,同樣難過,“媽,我知道。”
??簡寧和傅瑾衍的離婚辦理的格外順利,別的夫妻離婚都是拚命的爭奪財產,他們倆卻是拚命的想把一切留給對方。
??就連辦理離婚的工作人員都用詫異的眼神看他們倆,“要不二位再考慮考慮?”
??最終兩人協商決定,卓林嘉苑的房子歸簡寧,多多歸簡寧,傅瑾衍按時付給母子倆生活費。
??.
??兩人離婚一周後,傅瑾衍調去了京都總部,讓柯以名幫忙坐鎮蓉城,帶走了路格。
??傅瑾衍離開的當晚,簡寧在酒吧買醉,藍婉和鍾萱陪同。
??簡寧一杯接著一杯的往嘴裏灌酒,仿佛喝得不是酒而是水。
??藍婉幾次想勸阻,都被鍾萱攔下。
??鍾萱看著藍婉搖頭,“讓她喝吧,喝醉了睡一覺,能夠痛快些。”
??藍婉雙手托腮看簡寧,小聲歎息,“兩人鬧的最僵的時候沒哭,離婚的時候沒哭,這會兒知道人走了,哭的這麽凶。”
??鍾萱提唇角,“你懂什麽?這人一走,或許這輩子都看不到了。”
??藍婉,“寧兒其實如果能夠放下過往的話……”
??藍婉說著說著,默了聲,“算了,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這一晚,簡寧喝得酩酊大醉。
??被攙扶出酒吧的時候,整個人意識模糊不清。
??三人剛出酒吧,馬路邊廖琛和紀堪站著抽煙。
??看到三人,廖琛率先跨步上前,接過簡寧打橫抱起,“我來。”
??藍婉詫異,“你們怎麽來了?”
??廖琛無奈聳肩,“老傅交待的,算準了今晚寧兒會買醉。”
??廖琛說完,搖搖頭,“這都叫什麽事!明明兩人心裏都有對方,非得離婚不可!”
??廖琛說著,抱著簡寧上車,藍婉緊隨其後,走到副駕駛位抱住簡寧。
??廖琛替兩人關上車門,轉過頭看紀堪,“老紀,我一個人完全能搞定,你早點回去休息得了!”
??紀堪目不斜視的盯著鍾萱看,雙手插在兜裏,整張臉又冷又欲,“我送鍾律師回家。”
??廖琛在這方麵向來神經大條,也沒多想,衝著鍾萱擺擺手,“鍾律師,回見啊!”
??廖琛話落,鍾萱紅唇彎起,“廖總回見!”
??目送廖琛上車離開,紀堪闊步走到鍾萱跟前。
??鍾萱垂著眼看地麵,背在身後的手活動手腕。
??紀堪低頭睨她,“鍾律師今晚有沒有興趣做運動?”
??鍾萱掀眼皮,“有,非常有。”
??鍾萱話落,一拳揍向紀堪小腹,又高抬膝蓋攻他下身。
??紀堪向後一步避開,薄唇斜扯了下,雙眸半眯,“鍾律師,你是真準備給我們老紀家斷後?”
??鍾萱溫涼輕笑,“怎麽會?我聽說您弟媳不是已經懷孕了嗎?”
??紀堪挑眉,“鍾律師消息還挺靈通。”
??鍾萱嘲弄,“沒辦法,職業所需。”
??紀堪輕嗤,“律師職業所需是八卦?”
??鍾萱,“畢竟,像紀總這樣豪門,離婚出軌率向來比較高,錢比較容易賺。”
??紀堪聞言,往前邁一步,伸手去攬鍾萱細腰,“其實有一種錢,更好賺。”
??鍾萱沒掙紮也沒動,仰頭看紀堪,“哪種?火葬場嗎?聽說待遇確實不錯,看紀總的樣子,是想為我衝業績?”
??紀堪低頭咬上鍾萱耳垂,“可以試試。”
??鍾萱手肘倏地磕在紀堪胸口,逼退他半步,一臉厭棄的用手背擦過自己耳垂,“無恥!!”
??紀堪眸色加深幾許,舌尖抵過後牙槽,“鍾律師,我記得以前你曾跟我說過,我跟你打一架,如果我贏了,想對你做什麽都行,這話還算話嗎?”
??鍾萱聞言譏諷,“紀總,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天真?我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你身為一個成年人分辨不清?”
??鍾萱說完,轉身試圖離開。
??誰知,她剛一轉身,一道掌風從她身後霹了過來。
??鍾萱今晚喝了也不算少,反應稍有些遲鈍,雖然人是及時避開了,但還是被打到了肩膀。
??鍾萱悶哼一聲,轉過頭看紀堪,溫怒,“你有病?你以前不是說過從不跟女人動手?”
??紀堪痞勁上來,輕嗤,“你現在可以選擇跟我好好打一架,輸了上我的床,或者,省點力氣,直接上我的床。”
??紀堪話畢,鍾萱咬牙槽,“紀堪,有病去醫院,你……”
??不等鍾萱開口,紀堪再次攻了上來,兩人動手間,紀堪步步相逼,直接把人逼進了酒吧旁的一條巷子裏。
??鍾萱肩膀受了傷,沒幾招就落了下風,被紀堪壓著後背抵在了粗糲的牆壁上。
??鍾萱掙紮,紀堪用手摟緊她腰肢,將她狠狠扣進懷裏,“你最後別再亂動,不然,我不介意一掌把你霹暈,然後j屍!”
??鍾萱咬牙,“你敢!”
??紀堪大手滑向她小腹,低沉的嗓音裏帶了笑,“放心,我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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