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身份暴露
“嗬。”沈煜寧似覺得有些好笑，驀的嗤笑出聲笑道：“多謝尚書大人提醒。”
“隻是尚書大人這般向著寧燕，不知道的還以為尚書大人才是寧燕使臣呢。
“大人這般費心，也不知道那寧燕君主知不知道，領不領大人的情。”
她語氣不明，麵上神色有些玩味，林茂才聽在耳中，隻覺得心底重重一跳。
實在是她的眼神太過嚇人，林茂才險先以為她是知道了什麽。
但想到沈煜清如今已經被他解決了，她手上的東西他也都確認過了。
除了沈煜清外沈家斷不可能有人知道，這才稍稍安定了些。
麵上笑意微頓，冷聲道：“郡主不必左右而言他，在此挑撥事非。老臣所說所做一切皆是為了北靖。”
“好一個一切皆是為了北靖。”沈煜寧神色莫測看他一眼。
林茂才卻是不予理會，隻道：“還請郡主為了北靖萬千百姓做出最明智的選擇才是。”
“林尚書這吃相未免也太過難看了些。”蔣皇後忍不住嗬斥道。
“娘娘明察！”
“好了。”見幾人爭執又起，一側的太後也有些頭疼。
開口製止道：“就依林大人所言，讓這孩子自己選吧。”
“母後！”不等皇後多言，太後便已經打斷道：“這孩子我看著也喜歡，與景淮倒甚是相配。
“今日哀家把話放在這，不管一會她如何選，踏出這個門日後便不準提起此事，
“若是讓哀家知道有人膽敢在背後亂嚼舌根，哀家決不輕饒。”
“母後英明。”
“太後英明。”
“……”
“行了，本就是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你們一個個的便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我北靖泱泱大國，何需懼他區區北涼，畏首畏尾！我北靖的血氣何在。”
太後說著看向沈煜寧，麵上滿是威子道：“你也放心大膽的說。
“此事自有哀家替你做主，你若不想去和親也無妨。
“不必想太多，兩國之事又豈是一個女子能輕易決定的。”
“臣女叩謝太後娘娘。”沈煜寧誠心拜謝，太後也心安理得的接著。
“臣女與太子殿下情投意合。既已有婚約，此生便不會在嫁他人，和親之事臣女不願意去，也不會去。”
“都聽到了？”太後斜陽看了餘下眾臣一眼。
“太後明鑒，此事非同兒戲……”
“太後……”
“都住口！”太後冷冷瞪開口大臣一眼：“都當哀家方才所說皆是耳旁風麽？”
太後發了火，殿內瞬間寂靜一片。
鳳卿岩聽到她這般坦然說著自己與旁人情投意合的話，隻覺得心底驀的生出一股子怒火。
再忍不住，出言質問道：“安寧郡主當真要不顧北靖和寧燕的情誼麽……”
“北靖和寧燕的情誼？”沈煜寧扭頭看向他，眼前的人微微低著頭讓人看不清麵容。
沈煜寧不言語一個死死盯著他。
鳳卿岩似有所感稍稍抬起頭與她對視，這張臉上明顯是特意喬裝打扮過的。
倘若是與他不相熟悉的人恐怕還真是認不出來了。
可她不是啊，她便是沒見著他這張臉，便是他化成灰！沈煜寧也能將他認出啊。
沈煜寧盯了他半響，眸光幽幽冷聲道：“北靖和寧燕何來的情誼？”
“放肆！實在放肆！”
“這安寧郡主自己不想去和親便罷了，怎麽如今還敢大放厥詞！”
“就是，她自己不願去和親，還意圖破壞兩國關係，實在不知所謂……”
此言一出周遭指責聲四起，便是太後和惠仁帝等人麵色也難看了些，看向她的眼裏多了幾分冷意。
不願和親是一回事，挑起兩國禍端又是另外一回事。
沈忠等人麵上有些急色，試圖開口替她辯解幾句可那頭沈煜寧卻是絲毫沒覺得自己有何不妥。
目光在鳳卿岩身上，突而道：“倘若寧燕當真是誠心誠意煜北靖交好。
“你又何必藏頭露尾，這般費盡心思隱匿在我朝太後壽宴之上。
“引得諸位大人競相爭執，玩弄我北靖君主朝臣與鼓掌之間。
“我看寧燕和親是假，此番前來分明就是包藏禍心。你說是不是，皇帝陛下。”
沈煜寧聲音不低，在場眾人也都聽的清楚。
沈睿率先反應過來，猛地扭頭看向沈煜寧身前站著的人。
那寧燕皇帝他是見過的，雖人是無恥了些，可生的倒也是眉目風流，俊逸無雙，與眼前這人分明是兩個人啊。
“妹妹！”沈睿有意提醒沈煜寧莫要衝動，可沈煜寧卻是壓根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看向鳳卿岩嗤笑道：“怎麽？堂堂一國皇帝如今連自己的身份都不敢認了麽？”
“這安寧郡主失心瘋了不成？這人怎麽可能是寧燕皇帝。”
“胡說，安寧郡主去過寧燕，是見過那寧燕皇上的。
“再說當真太後等人的麵，她應該也不會無故放矢。”
“可是鄧大人幾位大人也見過寧燕皇上啊，怎的就她開口指認了？”
“說的也是，莫不是方才因著和親一事嚇糊塗了？”
眾人議論紛紛，那頭惠仁帝也忍不住開口道：“安寧郡主所言何意。”
“啟稟皇上，臣女素來鼻子靈敏，對氣味甚是敏感。”
“方才這位‘大人’走近時，臣女聞見他身上用的香味道有些熟悉。
“細想之後發覺與當初寧燕皇帝陛下用的無二，便仔細留意一番。
“臣女斷定此人正是喬裝打扮過的寧燕皇帝陛下。”
“安寧郡主僅憑一……”
林茂才還欲開口，那頭鳳卿岩卻是突的輕笑出聲。
“安寧郡主方才拒絕和親，我還當你心中沒我。如今看來，倒也不盡然。”
他說這話時全然沒有被揭穿身份的惱怒，反倒是顯得幾分愉悅。
笑道：“沒想到郡主對我也這般上心，連我熏的香都有所了解，先前倒是我誤會郡主了。”
他說著，拿出袖中錦帕倒了些席上的清水，當著眾人的麵慢條斯理的擦起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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