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七章 地牢
賈力的辦事效果還是不錯的,因著賈懷生已經直接將矛頭對準了賢王府。
不過一個下午的時間,他便已查出了些眉目。
剛剛入夜,丞相府還一片燈火通明。
書房內,賈懷生死死盯著眼前的賈力道:“確定人在賢王府麽?”
“是,已經查訪過了,賢王府之前偷偷帶了個人回去,時間跟賈安消失的時間也能對上。”
“賢王府!”賈懷生麵色陰沉,在喉嚨反複咀嚼著這三個字。
他實在是沒想到,賢王如今都已自顧不暇了,竟是還敢咬著他丞相府不放。
“相爺,如今我們該怎麽辦?”賈力沉聲開口。
如今雖是知曉賈安乃是被賢王府的人抓住了,但他們並未證據。
好歹是一朝親王,無憑無據他們自是不可能強行闖進去將人救出來。
賈懷生麵色陰沉,如今知曉了賈安被賢王府帶走,倒是讓他稍稍鬆了口氣。
賈安是絕對不可能出賣他的,便是死也不可能將他們的消息透露給賢王府。
可賢王府既然能抓走賈安,那便是對賈媛嬌之死有所懷疑了。
這樣一來,留著賢王府始終是個後患。
賈懷生腦中驀的又響起沈煜寧的話:“大人,若是想徹底除了賢王府,便來驛站找我。”
沈煜寧雖借口是不平夏楚楚對她幾番行刺才針對賢王府,但他卻是不信的。
總覺得這北靖的郡主背後定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北靖那邊的消息傳來了麽?可有提到這安寧郡主是何底細。”
早在沈煜寧一行人到寧燕後不久,賈懷生便已派了人前去查探幾人消息。
隻是北靖距寧燕雖算不得有有點遠,但到底是有些距離的。
這消息一時半會也傳不過來,這些日子又因著賢王府一事,倒是忽略北靖傳來的消息。
賈力雖不解賈懷生為何突然問起北靖安寧郡主的底細。
卻也如實道:“傳回來了,同之前打聽到的並無什麽不同。”
他想了想,繼續道:“北靖來信說,好似沈家那個新認的外孫正是從前離國的十皇子。”
“離國的十皇子?”賈懷生麵上驚疑不定。
“是,明和公主的胞弟,之前皇上一直在派人追查他的下落。”
賈懷生麵上一驚,隨即露出幾分恍然之色。
他思索片刻,似下了很大的決心。
朝著一側的賈力道:“我立馬修書一封,你派人送去驛站安寧郡主手中。
“小心行事,勿要讓人發現。”
…………………………
賢王府。
陰暗潮濕的地牢內,不過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賈安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樣。
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內,他感知不到時間的流逝,也不知道外頭過去了多久。
起初他是期待著丞相府的救援的,也小的算計著時間。
隻是……已經過了這麽久,還沒有一人來救他,賈安的心裏已經絕望了。
時間如今對他而言,已經沒有意義了。
隻能成為最痛苦的存在,在這裏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淩遲。
每一個瞬間都是折磨,他腦子已經有些不清楚,身上的痛感卻是清晰的可怕。
賈安依舊被高高吊起在木架上,整個人的表情都甚是扭曲。
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細細看去,他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
那些傷口上被人塗上了類似蜂蜜一般招惹螞蟻的爬蟲的汁液。
而如今便是不少特意被人放出來的螞蟻一個個尋著味道往他身上爬。
那螞蟻是專門有人飼養的,個頭極大,似乎帶著毒性,咬在身上又痛又癢。
這是賢王府的手段之一,而這等手段算是最為輕的刑罰。
一般隻用在夜裏,審訊的人離去後,便讓他自己承受這被螞蟻撕咬的痛苦。
賢王府的刑罰甚至殘忍,這段時間以來啃食了他血肉的又怎會隻有螞蟻。
蛇蟲鼠蟻,但凡能試的,他們都在他身上嚐試了個遍。
如今他全身上下,已是沒一塊好皮了。
這樣的折磨讓他痛苦不堪,可如今被人卸了下巴的他,卻是連自盡都做不到。
自打進了賢王府的地牢,他便沒有喝過水,嘴皮早已經幹裂。
嗓子也火辣辣的發不出任何聲音。
即使到了這個時候,賈安也依舊咬著呀不肯鬆口,出賣賈懷生。
倒不是他對丞相府有多忠心耿耿。
隻是每當他要鬆口時總能想到家中的父親,妻兒。
他是賈府的家生子,他若出賣了賈懷生,不管最後是丞相府勝還是賢王府棋高一著,他和他的家人都沒有什麽好下場。
如今他最大的願望隻有一死,畢竟這樣的折磨,實在是太痛苦了。
隻要死了,便解脫了,就不用再受這無休止的折磨。
可惜,在沒有得到結果之前,賢王府是不會讓他這般輕易就死的。
賢王專門請來醫術高明的大夫,就吊著他一口氣,不讓他死,也不讓他好好活著。
整個地牢都安靜的出奇的,賈安承受著身上萬蟻撕咬痛苦。
腦中昏昏沉沉,外頭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賈安耷拉著這腦袋並未在意,隻心底有些感歎今夜竟是這般短暫?
這還沒過多久,這些人便要來給他用刑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不同於以往審訊的人遠遠就叫囂開來。
此番前來的人倒是安靜的很,並未妄想用言語威逼利誘他。
賈安想冷笑一聲,可如今的他卻是連露出些表情都覺得有些困難。
腳步聲緊緊停在他麵前,賈安認命的閉上眼睛。
預料中的刑罰沒有,審問也沒有,倒是傳出一個陌生女子的聲音。
“這賢王果真是心狠手辣。”
賈安驚詫的睜開眼,努力抬起頭看向眼前的人。
入眼間,站著一男一女兩個黑衣人。
那男子身材欣挺,女子站在他身側便顯得有些嬌小可人。
這兩人麵上皆是蒙著黑色的麵巾,看不清楚麵目,隻露出一雙眼睛。
黑衣男子眸光流轉間隻讓人覺得璀璨生輝,那女子眸光清澈,寧謐又幽深。
賈安想問問兩人是誰,可他張張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