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認親
葉之筱如今對昭容的映象大為改觀,聞言也不惱,無所謂道:“我哥他身手不錯,況且,依著他的身份,也不會有人對他下狠手。”
昭容聞言不再開口,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身側的沈煜寧道:“你如何看?”
“不利。”沈煜寧轉過頭看了兩人一眼,眼底滿是自信:“但是無礙。”
她自信,即便危機四伏,他定是能逢凶化吉,雖是心疼他,卻是明白,這是他的路,這一路他經曆的磨難太多,眼前這局麵,又算得了什麽?
戰鼓轟鳴,場上的比試正式開始。
少年方才的騎射的表現太過亮眼,此時眾人皆是將目光投在他身上,場上少年們也不例外。
“你要小心了。”葉之堯微微轉頭朝著他低聲道。
兩人雖隻見過幾次,談不上交情,但都是長孫景淮這邊的人,那自然也是盟友。
君離憂朝著他微微點頭,麵上帶了幾分肅殺之意。
林家兄弟眼底露出幾分嗜血的意味,微微看了眼身後的穿著黑色勁裝的黑色少年。
黑衣少年微微頷首,朝著不遠處的幾人暗自打了個手勢,他便是順天那小姐口中所說的大哥。
鼓聲震耳欲聾,演武場,擂台之上,氣氛箭弩拔張。
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少年們瞬間便將君離憂團團圍住,葉之堯想上前幫忙,林蕭溯朝著他攻擊而來。
不知道葉之堯這個紈絝是如何同那小子相識的,但今日,誰也救不了他!他不能參與他們的圍攻,那樣說不出也麵上無光,但是阻礙卻是可以。
場上的戰況說混亂還不如說一邊倒,那些個少年似乎打定主意要先將出了風頭的君離憂除掉。
下手招招狠戾,絲毫不留情麵。君離憂麵上沉著,見招拆招,一時之間竟是也未曾落入下風。
男眷席上,沈忠連連點頭,目光讚賞,這般局勢下還能臨危不亂,尋找對手的破綻,是個不錯的苗子。
正在打盹的長孫景淮好似也被場中緊張的氛圍所影響,緩緩睜開眼,將目光投向被團團包圍住的少年身上。
沈煜寧雖麵色平靜,一顆心卻是跳的厲害,好幾次小十的處境都危險不已。
順天府那黑衣少年和林蕭安每每出手,招式都陰毒無比,她眸子一閃而過的狠戾。
場上眾多少年交手不過片刻,心底卻是震驚一片,這人,拳腳功夫竟是精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有人微微朝後退了幾步,這少年如此難纏,若是不退實在耗費體力,這場上可不止一個敵人。
與他同樣想法的人自然還有,見他一退,瞬間便又退出了三人。
這四人一退,君離憂便不再留手,猛然爆發,他如同獅子如了羊群,瞬間便將身側圍著他的兩名少年踢下台去。
君離憂看著眼前剩下的兩人,嘴角露出幾分笑意,帶著血腥。這兩人啊,方才對著他招招致命,如今,該輪到他了!
沈煜寧揚了揚嘴角,輕聲道:“開始了!”
林蕭溯見狀心底一凜,也顧不得名聲,便是上去幫忙,卻是被葉之堯纏的脫不開身。
“葉之堯!你當真要與我為敵?”他一改往日溫和的模樣,麵上陰沉無比。
葉之堯不屑的輕嗬一聲,並不開口,手下招式卻是更快了幾分。
林蕭溯心底惱怒,卻隻能打起精神接招,之葉之堯雖不學無術,功夫卻是極為了得。
那順天府的少年在君離憂手上根本沒有撐過五招,便被他一腳踢下擂台,這一腳他用了巧勁,雖不至於要他的命,卻也不會讓他好過便是。
林蕭安麵上汗如雨下,方才仗著人多,他都打不過這少年,如今隻剩他一人,他連交手的勇氣都提不起來。
君離憂看著他那怯弱的模樣,冷笑一聲,欺軟怕硬的紙老虎罷了,他不再猶豫,猛地朝著他攻擊而去。
與葉之堯打鬥的林蕭溯隻聽到自家弟弟,慘叫一聲,再次回頭,那個在他計劃中本該被眾人打殘的少年已是欺身上前。
“你們一起上?”君離憂轉頭看向場上剩餘的兩個少年,那兩個少年聞言呆愣的眸子動了動,麵上露出現悲憤之色,朝著他衝來。
認輸太過丟臉,隻希望一會摔下去的姿勢好看一些。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林蕭溯此時真是快要吐血了,一個葉之堯就足夠他頭疼了,如今又加了身手變態的君離憂。
這兩人若是幹脆利落的將他挑下台便算了,偏偏似說好一般逗弄著他,一招一式都朝著他臉上招呼。
……..
場上畫風一變,席間眾人麵色古怪,紛紛朝著尚書府看去,眼裏有些同情。那些提前被踢下場的少年更是慶幸不已,好在自己早早落敗。
昭容看著高台上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林蕭溯,噗嗤一聲笑出來。
許是葉之筱驚呀的目光太過明顯,她輕咳一聲,又恢複了往常那冷冰冰的模樣,眼底的笑意卻是絲毫不減。
沈煜寧懸著的心,終是放下,看著場上的少年,眸光柔和。
高台之上,被兩人戲耍的林蕭溯眼中恨意幾乎實質,卻是無力改變現狀,今日一過,他便是帝京最新的笑料。
葉之堯看了台上的少年一眼,猛地出手帶著林蕭溯雙雙跌下擂台。
擂台下已看不清原本麵容的林蕭溯,心神一鬆,猛地吐出口血,生生氣暈了過去。
至此,武比一甲已出。
林尚書麵色陰沉,看著場中的少年目光閃爍,猛地跪在地上,朝著主坐的帝王開口道:“皇上,臣有事啟奏。”
“林尚書,如今不是上朝時間,你若想替你那不中用的兒子打抱不平,還是留著明日朝堂之上在諫言吧。”長孫景淮慵懶道:“父皇,如今這一甲已出,頭籌是否也該定了。”
惠仁帝點點頭,還不等大臣宣布結果,長孫景淮便又開口道:“得頭籌者可得一恩典,父皇還是先聽聽那少年所求的恩典是何事再做定奪吧。”
惠仁帝眼神晦暗不明的看了他一眼,朝著場間的少年道:“你所求何事?”
少年單膝跪地,看一眼人群中的沈忠,緩緩道:“我為認親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