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迷霧陣法
沒想到丫丫這次為自己剜心取血之後,不同於前兩次,隻昏睡兩三天,就能夠自發地醒轉過來,這次竟然足足昏睡了這麽久。
此時的未保升望著丫丫慘白的小臉,心中很是後怕,可是連他自己可能都弄不清楚,這種恐慌,到底是來源於對丫丫這個小丫頭本身的擔心,還是對麵臨失去自己巨大機緣的恐懼。
丫丫聽見未保升對自己說的話,睜著一雙大眼,笑盈盈地的看著未保升,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丫丫自己心中知道,就算現在答應了恩人哥哥的要求,如果再麵對十日前的那種類似的事情,自己仍會不加思索的選擇去救未保升。
不管自己以後將要麵對的是何種境地,哪怕會失去自己的生命,自己也會那樣去做,因為,這個人,是自己的恩人哥哥呀。
未保升好像讀懂了丫丫表達的意思,揉了揉丫丫柔軟的發頂,無奈地搖了搖頭。
未保升看著丫丫降回到煉氣期一層的修為,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一絲絲的愧疚,再內視自己的身體,丹田經脈中那越發厚實凝重的靈力,這一絲絲愧疚就緩緩地被未保升壓入了心底深處。
秦天霸的話漸漸浮現在未保升的腦海。
世間唯有自己才重要!
是啊,雖然丫丫為救了自己,損失了一部分修為,但是她如果沒有遇到自己,自己又將她帶回未府,傳授給她修仙之術,她不仍還是那個任由李家欺辱的小村姑嗎?自己雖說吸取了她的部分修為供自己煉化火毒和提升實力,那不也是為了自己強大之後更好地保護她麽?對!就是這樣的,自己這樣做,並非自身的貪婪所使,而是一切都是為了她。
想到這些,未保升的心中竟將之前勉強壓入心底的那點滴愧疚抹滅得一幹二淨。這消失的愧疚之情,竟在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時候,被一種深藏心底的理所應當所取代了。
片刻之後,未保升再麵對丫丫那張盈盈的笑臉的時候,竟不再糾結,而換成了一種發自心底的坦然。
未保升看著丫丫微微地笑了笑,看著窗外那片濃霧說道:“小妹,我們應該是到了。”
丫丫瞪大著眼睛,爬起身來,攀在車窗上順著未保升的目光向外望去,入目隻有一片藹藹的濃霧。
丫丫轉回頭麵帶不解地看著未保升,用一雙小手比劃著問道:“恩人哥哥,這裏怎麽會是城主府呢?”
未保升伸手揉了揉丫丫細軟的頭發,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丫丫茫然地看著未保升,不知道他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未保升跳下馬車,看著眼前的濃霧,心道:自己此行的終點就在眼前,而這也即將是自己修仙之途新的。
目的地就在眼前,他們三人經過了近一個月的長途跋涉,一身的風塵,怎麽的也得梳洗整頓一下。
他敲了敲車廂的壁板,未三狗忙顛顛地將準備好的洗漱等物呈了上來。
未保升輕喚丫丫的名字,將她抱下馬車,親自用帕子沾著水將她的小臉擦洗幹淨,又為自己淨了麵。
未保升大手一揮,草地上瞬間出現一個小板凳來,他示意丫丫坐到上麵,解開丫丫這幾天昏躺在馬車上弄得一團亂的頭發,她一邊輕輕地用手指將攪在一起的發絲通順,一邊說道:“這不是城主府,那白霧是個迷陣,後麵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
丫丫聽聞此言,忙轉過頭,一臉疑惑地來看向未保升,不是城主府?不是一直說我們要去城主府嗎?迷陣又是什麽呢?
未保升輕敲一下丫丫的小腦袋,示意她坐好別動,丫丫調皮地吐了吐舌頭,一縮脖子,轉了過去。
未保升沉吟片刻說道:“我們此行的目的不是城主府,而是一個叫做慎虛觀的門派,我,我們是過來拜師學藝的,之前之所以那樣說,也是有難言之隱,以後哥哥再跟你細說,至於那迷陣,乃是一種陣法,將一些事物隱於陣法之中,使他人不能尋得它的蹤跡。”
什麽又是陣法呢?丫丫感覺自己知道的太少了,剛要再次轉過頭要去問未保升,就被未保升又一個輕輕的爆栗敲在了腦袋上。
未保升笑著說道:“丹符器陣包羅萬象,又怎是我三言兩語能夠講得清楚的,這些我將來都會慢慢地講給你聽。”
“小埋汰孩兒,你不覺得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應該好好打扮一下嗎?不然慎虛觀因為你不好看,不收你為徒,可別找我哭鼻子。”
未保升言罷,示意丫丫轉過身來,卻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隻見一高一矮兩個小揪揪已經立在了丫丫的頭上。
丫丫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頭發,卻被未保升拉住了手臂。
未保升強忍著笑說道:“嗯!嗯!挺……挺漂亮的……”
“噗嗤!”站在未保升身後一直憋著笑的未三狗實在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見未保升投過來殺人的目光,忙跑回馬車旁,收拾起行裝來。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頭一次看到自家神仙一般的三公子有這樣窘迫的時候,竟然也有自家三公子不會做的事情!哈哈哈哈!
丫丫瞥見蹲在馬車前收拾著東西,笑得仿佛要打著滾兒的未三狗,摸向了自己的腦袋,瞬間漲紅了臉,幽怨地看了未保升一眼,默默拆下那兩個小犄角,小手一綰,兩個靈巧可愛的小丸子就成了型。
未保升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低聲地嘟囔道:“不都一樣的麽?還是感覺我綰得好看一些。”
丫丫沒有聽清未保升說什麽,回頭看了未保升一眼,未保升馬上紅著臉,將嘴閉得緊緊地。
未保升拉起丫丫的小手,整了整二人的衣襟,未三狗牽著馬車,緊隨其後,鄭重地向濃霧走去。
來到濃霧前,未保升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枚不起眼兒的小木片,輕輕投入濃霧中。眨眼的功夫,此處的濃霧就變得越發稀薄,最後竟散出一個一米見方的通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