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3章 心灰意冷

  上午，墨肆年開了一個會，快到午飯時間的時候，他讓趙炎幫他訂餐。


  他剛吩咐完趙炎，就接到了墨素素的電話。


  電話裏，墨素素的態度，比得知秦明晨失蹤時，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可惜，墨肆年對她已經有些心灰意冷了，他冷聲道：“有事嗎？”


  墨素素抿唇：“肆年啊，你哥回來了，你有時間的話，帶著錦瑟和棉花，回家吃個飯吧！”


  墨肆年麵無表情的拒絕：“不用了，我們並不想回家！還有，不要再稱呼秦明晨為我哥，他現在已經不是我哥了！”


  墨素素一聽這話，直接急了：“肆年，我知道，我昨天的情緒可能是著急了點，但是，我真的是擔心你哥才那樣說的啊，你別生氣啊，是不是錦瑟生氣了，所以，你才這樣跟我說話的？”


  墨肆年閉了閉眼睛：“媽，你什麽時候想事情能動點腦子，錦瑟要是真的生氣了，她也不會教我這樣跟你說話，你根本不了解她，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樣惡意去揣測她，還有，秦明晨那邊，如果你真的想保住他以前的秘密的話，不光要做到不能再提那件事，也別再說秦明晨是我哥，我以後也隻會喊他的名字，否則，一旦出了岔子，被有心人聽到，查到一些蛛絲馬跡，到時候……你後悔就來不及了，還有，這次錦瑟說錯話，害的秦明晨受傷，這個錯她認，責任我們也承擔，我冒死去救秦明晨了，難道還不能讓您消氣嗎？是不是用我的死去換秦明晨，您才心滿意足！”


  說實話，墨肆年對秦明晨並沒有任何意見，可是，他對於墨素素的行事風格，真的是非常生氣。


  墨素素沒想到墨肆年生氣了，她趕緊解釋：“肆年，你怎麽能這樣說呢，媽媽怎麽會有那麽惡毒的想法，你跟明晨無論是誰出了事兒，媽媽都會特別難受，我隻是生氣，明晨兩次出事，都是因為白錦瑟，而你還要冒著生命危險，去幫她收拾爛攤子，現在，明晨已經安全回來了，我也決定把那些不愉快都忘掉，難道我做的還不夠好嗎？”


  墨肆年聽到這話，無奈的閉上眼睛：“不，您沒錯，您說得對，我跟秦明晨都是你的兒子，出了事，你都會心疼，但是，錦瑟這個兒媳婦，對你來說，就是外人，你可以不心疼，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墨素素也生氣了：“肆年，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跟媽媽說話，是，我是把白錦瑟當成外人了，可是……她從一開始做的事情，就沒有讓我開心過啊，你寵老婆我知道，可是，你也要站在媽媽的角度考慮一下，我知道自己有時候不明事理，想事情太幼稚，可肆年，你憑良心說，當年因為白錦瑟，你大哥……死了，我們家人連他最後一麵都沒見到，緊接著，你又因為她的失蹤，徹底把自己的心冰封起來，如果不是你還能呼吸的話，我就差以為你把自己改造成冰冷的機器人了，你說說，這些不都是因為白錦瑟嗎？就算是她不是故意的，可是，這些事情也是她造成的啊！”


  “還有這次，是，她的確是願意承認她的錯誤，可是，她認錯了改變不了什麽，明晨已經因為她的話被抓了啊，你的確是願意為了她，不顧生命危險去救明晨，可是肆年，你有沒有想過，你不僅是白錦瑟的丈夫，你也是我的兒子啊，媽媽昨天的確著急了些，說的話有些過分，可是……這次如果你跟明晨出事兒呢，難道不就是因為一個白錦瑟，會讓我再次失去兩個兒子嗎？我怎麽能忍？明晨，你愛白錦瑟，可是……媽媽也愛你和明晨，有些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也不想再多說了，我今天打電話喊你和白錦瑟回家吃飯，就是想讓大家不再計較之前的事情，可是，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我也不勉強了！”


  墨素素頭一次在墨肆年麵前，說的這麽委屈。


  墨肆年閉了閉眼，心裏也有些動容。


  他微微歎了口氣，才開口：“媽，你也別生氣，我也沒說，都是你的錯，可是，你仔細想想，當年我哥為了救錦瑟才出事兒，可以說，錦瑟的確欠他一條命，可你也得想想，是他自己主動的，沒有人要求他這麽做，你說錦瑟沒有良心，不記他的救命之恩，那你生氣記恨她，也是應該的，可是，錦瑟因為這件事直接被刺激的失憶了，她根本接受不了我哥的死，你還覺得她是那種毫無良知的人嗎？說到底，當年的事情隻是意外，要怪也得怪罪魁禍首宋瑾，我們不應該因為我哥主動救了錦瑟，就去記恨她，難道您想讓她賠一條命給我哥嗎？那我哥救她的初衷又是什麽？”


  說到這裏，墨肆年伸手揉了揉眉心：“說到我，說實話，這點我就更無法苟同您的觀點了，我是因為愛她，所以才因為她的離開和失蹤，徹底漠視所有的一切，冰封自己，可是，您能因為我愛她，就覺得她應該如何如何回應我嗎？媽，沒有這個道理的，您這樣的想法，屬於道德綁架，說句難聽的，我就算是拿命去愛錦瑟，可是，錦瑟不愛我，那她也是沒錯的！我們沒有任何資格要求她怎麽做！”


  墨素素的聲音低了下來：“我沒有要求她怎麽做，我隻是當時因為你和你哥的事情，心裏難受，有些怨她，難道我這麽做也有錯嗎？”


  墨肆年以前從來沒有這麽認真的跟墨素素談過，他歎了口氣：“沒有，您沒有錯，但是，錦瑟也沒有錯，幾年前的事情，真的隻是陰差陽錯，但我也知道您心裏的不舒服，所以，我跟錦瑟在一起，後來不也是得到您的肯定，才去領的結婚證嗎？可是，領了結婚證之後，您真的把她當成家人了嗎？”


  墨肆年頓了頓，繼續道：“您之前說的話沒任何問題，錦瑟錯了，的確錯的厲害，她不應該不小心說漏了秦明晨的身份，這是大錯，可是，她已經願意承擔責任了，甚至……甚至懷孕了，也願意冒著危險去跟我救人，她是願意承擔責任，也願意主動去彌補自己犯下的錯的。可是，我是她的丈夫，她懷了我的孩子，我就是不能看著她去冒險啊，您能不能明白，您說，我是她的丈夫，也是您的兒子，可是，您有沒有想過，正是因為我是您的兒子，才要去救您另一個兒子，我能讓你跟我爸去冒著個險嗎？不能！我能讓錦瑟去嗎？也不能，因為她肚子裏還懷著秦家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