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逐個擊破
李靖和上官融一樣，十七年前並不認識郡主府的老張，所以隻是詫異的看了看他們，沒有詢問，老張也是淡然一笑道：“我跟我家小少爺來的，他是秦國公的女婿！”
蘇定方聽到小少爺這個稱呼，心中有了一絲明悟，又聽老張的後半句語氣重了一些，聰明的他隻是哦了一聲，決定先談正事。
李逸先讓西鄉軍去將糧草拉過來，李靖和蘇定方大喜，近八萬斤糧食，先鋒軍能吃上十天，再看了看西鄉軍的滑雪板，十天內返回或奇襲都足夠了。
借著突厥人的篝火，兩天沒有飽餐一頓的先鋒軍開始烤著新鮮的馬肉狼吞虎咽，
李逸又與兩人說了高句麗和東突厥勾結的事，還有後方出現敵軍的消息，李靖眉頭微皺，蹙眉思考起來。
“李小將軍，剛才你們是從南麵突襲而來，可酉時正點時天色已黑，你們莫非能在夜裏用這種木板疾行？”蘇定方先詢問道。
李逸恭聲回道：“我們剛好在天黑前趕到附近，發現敵軍後，本打算等天黑從一旁繞過，誰知正要出發時就看見先鋒軍襲營，這才從南麵完成合圍。”
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西鄉軍訓練時營養吸收良好，夜盲症基本沒了，夜間短時間趕路已經不是問題。”
李逸說的輕鬆，但李靖二人卻是聽得心頭巨震，夜間為何少戰，就是因為士卒在夜裏看不見東西，當日惡陽嶺便是受夜色限製，大火起來之前，完全就是盲射一場。
“李逸，西鄉軍莫不是我離開長安之前，你招的那些府兵，我記得皇上讓你招的都是新兵吧！這些士卒才練了一個多月？”李靖也忽然開口問道。
李逸點點頭，“是的，這些兵本來還要練上一個半月才算合格，陳婉瑩的軍報說大雪封路，中軍失去聯係，臨時讓我帶著來運糧，剛才這一場是他們第二次拚殺，沒有什麽經驗！”
說的輕巧，對麵二人再次被震驚了，這真是新兵？李靖知道對方沒撒謊，的確才練了一個半月，他很想問一句：你們是怎麽練的！
蘇定方回過神來，高興的對李靖說道：“既然西鄉軍能夜行，我們就可連夜將圍困的部隊消滅，明日再一舉衝入鐵山，奇襲突厥王庭！”
李靖頷首思考，李逸卻不樂觀，“圍困部隊如果是這樣的人數，單靠西鄉軍怕是很難消滅，畢竟都是沒什麽經驗的少年新兵。”
李靖開口道：“這不是問題，以西鄉軍的速度，奇襲毫無防範的突厥營地，一個衝殺就能造成不低的殺傷，再加上戰陣和你們的軍備，對抗五千人並不困難！
可是我們之前的營地四周，都應該有敵方營帳，如果都是五千人的營地，西鄉軍一夜奇襲，怕是拔不完其他三營。”
蘇定方輕笑一聲：“不需要再拔三營，先鋒軍吃飽喝足後，安排一些人騎上突厥馬，換上突厥人的衣物，由總管和小李將軍帶往東麵麵突襲。
而我帶領西鄉軍去北麵進行突襲，滅掉兩營之後，再回到原來的營地休整，用來迷惑西麵敵人，明日辰時再挑了西麵敵人，這樣不僅能讓全軍休整，還能讓敵軍沒有防備！”
李靖深以為然的點頭道：“定方的奇襲戰術確實非同一般，如此既能將這些突厥人一一破之，也避免了被敵軍的斥候發現，讓突厥王庭有所防備。”
副將這時也來匯報，突厥馬能用的還有三千多匹，李靖滿意的點頭，有三千人突襲敵營，完全足夠。
李逸拿過一副滑雪板，讓墨棄去教不參加突襲的先鋒軍，在營地用突厥人砍的木材削製滑雪板和簡易護目鏡。
木板一看就懂，李靖好奇的拿過護目鏡看了看，直接簡單的木架兩邊綁著木條，可以係在後腦，架子中間則是用麻布的線，橫豎交錯綁成蒼蠅眼睛的樣子。
李靖戴上看了看，既不影響視野，還能防止雪花入眼，輕笑著說道：“也就是你，別人哪想得到這麽容易的東西，能發揮如此大的作用。”
李逸訕笑著沒有反駁，囑咐墨棄讓西鄉軍趕緊教將士們滑雪動作，大軍休整和學習共用了一個時辰，幾人也商量好明日聚集的時間。
亥時六刻，三千多換了衣服的騎兵，在李逸和老張的火把指引下往東出發，剛學會滑雪的蘇定方，同樣換上步人甲帶著西鄉軍一路向北。
李逸心中擔心西鄉軍，會不會損失慘重，卻不知此刻的墨棄正熱血沸騰，他現在看見突厥人就戰意高昂，巴不得多殺幾個。
一邊行進，蘇定方一邊和身邊的墨棄還有薛禮講述奇襲要點，開始一刀斷馬和騎兵雙腿的，正是力量極大的薛禮，蘇定方很喜歡這個少年。
一段時間後，遠遠的看見營地篝火，西鄉軍在遠處停下，從墨棄到連長，再到班長，簡單的三趟傳達，西鄉軍馬上明白了突襲的計劃和口令。
蘇定方見他們效率極高，滿意的點頭後，用槍一指營地，所有人向敵營疾衝而去，宛如一條銀色巨龍攜著奔雷之勢從營中穿梭而過。
火光的照耀下，銀光不停閃爍，有鐵甲反射的火光，也用陌刀揮舞的刀光，隨著銀龍穿過營地陷入黑暗，營地裏隻留下一片血腥。
就在突厥人反應過來，受傷的慘呼和上馬的疾呼混雜著發出時，銀龍似乎調轉了身體，再次從消失的那個方向衝了回來，陌刀的威勢比前趟更勝一籌。
根本不給他們上馬的機會，這一次西鄉軍就停在馬前，開始十人一隊揮刀攻擊，阻止突厥人上馬，降低了對方的戰力。
站在滑板上的西鄉軍比站在雪裏的突厥人，更有居高臨下的優勢，加上靈活的身形和鐵甲的防禦，猶如天兵一般，給突厥軍帶來極大的心理壓力。
擒賊先擒王，蘇定方依舊在戰鬥中觀察著敵軍的動向，一番分析，確定了這些突厥人的首領之後，和墨棄一同衝過去，將首領挑於搶下。
極大的心理壓力加上首領戰死，突厥軍再次出現混亂，接著是連鎖反應，一個個開始逃竄，然而看不見道路和大部分馬都沒騎，怎麽能逃得過西鄉軍的追殺。
一番追擊圍殺後，慘叫聲在夜裏逐漸消散，戰後清點，三十比五千！這樣的傷亡聽上去如同神話故事一般。
蘇定方露出滿意的笑容，這正是他夢寐以求的先鋒軍，而且他發現，經過這一場以少勝多的襲營，西鄉軍開始在戰場上，有了極為強大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