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深夜與黎明與扭捏的他
小吳彤雨的父親回來了，難得的從繁忙的公事之中脫身回來了。
當小吳彤雨推開家門的時候，他正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的手表。
“回來了？”
寂靜的客廳裏，小吳彤雨父親的聲音陡然響起。
小吳彤雨站在原地，直接打了一個激靈。
“嗯、嗯……”
“有什麽要解釋的麽？”
“我……”
小吳彤雨聽著父親的聲音，怯弱的走到了沙發旁。她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但隻是才剛剛開口，她父親直接站了起來。
砰的一聲，小吳彤雨直接被踹倒在了地上，不知道老男人在哪裏找了一個雞毛撣子，直接就揮向了嬌小的吳彤雨身上。
“還想編，你編什麽編，以為考上重點高中就牛了？你人生路還長著呢！這麽小就心思也不歸宿，大了是不是像那個xx一樣成天成宿在外頭。就不知道學好嗎！我在外麵拚死拚活的難道是為了讓你大半夜和那堆xx出去的麽！”
小吳彤雨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沒有解釋，也沒有反駁。
半個小時後，老男人終於扔下了手中的雞毛撣子，哭著抱住了小吳彤雨。
“女兒，原諒爸爸吧，爸爸都是為了你好。為了不讓你學壞，為了讓你以後有出息。”
小吳彤雨隻是乖巧的點著頭，沒有說話。
老男人抽了根煙後走了，不過在那之前給小吳彤雨買了一些零食。
從地上緩緩的站了起來，小吳彤雨隻是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進了洗手間。
她輕輕的褪下了自己的衣服，但仿佛有些疼，她微微的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衣服被褪到了地麵上，我卻被嚇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
那衣服遮擋的是無數條傷疤，有新的，有結痂的。而新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
小吳彤雨打開了開關，蹲在了花灑下麵。
冰冷的水衝刷著她身上的血跡，她隻是抱著雙臂，坐在冰涼的瓷磚上。
今天，父親允許她可以不用學習。
難得的早睡，對於她來說近似於奢侈。她蜷縮著自己的身體，閉上了雙眼。
月光照進這個臥室，小吳彤雨顫抖著，毫無聲息。
第二天一早，她就換好了衣服，去往了學校。意外的是，她遠遠的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在前麵的不遠處，往常都要趕在上課鈴響前幾分鍾才去教室的劉子彤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出現在了她的前麵，而劉子彤的旁邊，是蘇子晨！
小吳彤雨打算繞個路，早早的去學校。轉過身，卻直接撞到了班主任的身上。
“老師……抱、抱歉……”
小吳彤雨低著頭說著，班主任隻是笑著搖了搖頭。
因為是保送的，所以老師們用起小吳彤雨來是更加的順手和習慣了。
沒事的時候，不是叫去判卷子，就是叫去投食。
小吳彤雨感覺自己仿佛胖了，不過也省下了大部分吃飯的時間。中午的補習和晚上的補習也不用因為吃飯時間不夠而狼吞虎咽的。
當梨花落盡的時候，小吳彤雨才發現，自己知道蘇子晨仿佛已經有一個月了。
初夏的天氣，還不是那樣的燥熱。小吳彤雨疑惑的看著手中的試卷，這已經是她判過的蘇子晨第九張了。無論是數語外，蘇子晨全都能考到總分的一半，而且筆跡清晰，卷麵十分的幹淨。
有時候，小吳彤雨甚至懷疑他是故意的。
直到，有一天早上。
小吳彤雨如往常一半從家裏出來後，下了樓。
距離中考隻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大部分的學生都在做著衝刺試卷，準備在最後的關頭向自己心目中的重點高中衝刺一波。
隻有小吳彤雨，像沒事人一樣。有著保送名額，老師們連課都讓她不用上了，成天就是坐在辦公室裏，要麽打盹，要麽吃東西。
吳彤雨的臉色也在那時候恢複了一些血色，看起來不再是病病殃殃的感覺。
在那天早上，她在樓下恰好的遇到了蘇子晨。
早已剃掉了爆炸頭的他留著一頭幹淨的短發，耳朵上雖然不帶耳釘了，但是有一根小小的木棍。
他看到吳彤雨，直接擺了擺手。
“早啊。”
“早……”
小吳彤雨點了點頭，她感覺自己和他好像沒有什麽交集的吧……
轉身剛打算走的小吳彤雨卻忽然被蘇子晨給拉了回來。
小吳彤雨歪著頭，一臉疑惑的看著麵前的這個大男孩。紅著臉，一臉嬌羞的模樣，扭捏的就跟一個大姑娘一樣。
有些不耐煩的看著麵前的男孩，小吳彤雨皺著眉頭問道。
“你，有事？”
她語氣中充滿了火藥味，先不說她要去上學，和他說話完全耽誤時間，就因為上次因為半夜送他去醫院，而導致她回家被揍這一件事，就應該讓她對他充滿了戒備。
蘇子晨隻是低著頭，咬著自己的嘴唇。
“那個……那個你、你晚上……有空麽？”
“幹什麽？”
小吳彤雨沒好氣的問著，有空沒空和他有什麽關係？
蘇子晨猶豫著，小吳彤雨隻是掃了他一眼，扭頭就走。
蘇子晨忽然有些著急的就追了上來，拉住了她的手。
“等一下，晚上你……有空麽？昨天那個事情，謝謝你。”
吳彤雨隻是歪頭打量了一下他，隨後甩開了自己的胳膊。
“抱歉，沒有。”
她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這樣的拒絕，隻是她真的不想和老師及父親口中的壞孩子有什麽交集。
站在原地，蘇子晨低著頭，臉陰沉的可怕。
當第二天早上，吳彤雨要去上學的時候，蘇子晨再一次的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他黑著臉，隻是問了一句話。
“就因為我是他們口中的壞孩子你就不理我麽？”
小吳彤雨被這句話問的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這顯然也是一部分原因。
她點了點頭，冷冷的回答著。
“是的沒錯。”
六月的風吹拂著小吳彤雨的臉頰，她不知道的是，這句話會導致多麽大的一串連鎖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