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改變
李老爺認真想著章氏的話，“你說的我都懂，可萬一……”
“老爺，我想過了，為了那個萬一，咱們將孩子都這麽養著，會養廢掉的，還不如讓他們多見識，就算有個萬一，那也是命！誰還能保證一輩子順順遂遂？”
兩人說完這話，一時都不再說話，默默的相對而坐，安靜了挺長一段時間。
還是李老爺先站了起來，“我去和娘說一聲！”
“我跟你一起去吧！”章氏也站了起來。
李老爺本想說不用的，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也好，都一起去吧！家裏就這麽幾個人。
於是夫妻兩個便直接去了老夫人的馨苑。
老夫人很意外，不是快到晚飯的點了嗎？怎麽夫妻兩個都跑她這裏來了？今天也沒說在她這邊吃呀！
老夫人這段時間慢慢開始吃齋念佛了，也就章氏執意每天送完孩子去學堂，就過來陪她吃早點，老夫人這段時間都不怎麽和兒孫們一起用飯，當然，每個月家裏總要一起吃幾頓的。
不過今天好像沒說一起吃吧？“你們夫妻兩個怎麽這個時候跑我這裏來了？”
“娘！兒子有事找您商量！”李老爺老實說道。
老夫人倒是不甚在意，“你都這麽大了，李家都是你當家了，隻別少了你~娘這口飯吃就行，什麽事情你就看著辦唄，還找我這老婆子商量做什麽？”
“是有關孩子們的事情！還得您參詳參詳！”
“哦？孩子們又有什麽事情？”難不成然丫頭又掙了幾千兩？老夫人這會兒倒是生出了幾分重視。
“是這樣的，……”李老爺將鋪子開業遇到羅九少爺，以及今天收到羅九少爺的信，催著李心然去杭州送貨的事情一一跟老夫人說了一遍。
又說道：“孩子們都想出去曆練下，我和夫人的意思是既然孩子們有這個心，我們也不好總攔著，人各有命，我們想讓他們都出去闖蕩闖蕩，省得他們都不知道天有多大！”
老夫人聽後點點頭，“是該讓他們多出去走走了，李家總歸得交到他們手裏。我原先就有這意思，隻是，孩子們畢竟是你們生的，要怎麽教導他們，還是得你們做主，你們能這樣想，挺好的。隻是藝丫頭那樣的，你們心裏得有數。”
說著看著章氏道：“我瞧著你~娘家這侄兒章昊晏挺不錯的，若是沒定親，倒是個可以托付的，定了親，對藝丫頭總歸多些保障。”
章氏聽完卻說：“娘，兒媳也覺得昊晏是個可以托付的，不過我卻是想著將然丫頭和他湊一對兒，一來，他們這段時間相處得也挺不錯，兒媳瞧著他們挺聊得來的，二來嘛，我們家祖上有規矩，表兄妹不能成婚。”
章氏說第一點的時候，老夫人倒還不覺得怎麽樣，畢竟這段時間，她也知道章昊晏在教李心然算數，聽說兩人相處得還不錯，不過這後來這條嘛，“不都是親上加親的嗎？怎麽你們家還有這樣的規矩？這倒是從未聽說過。”
“兒媳也不知道，但章家就是這樣，嫁出去的女兒，不能再把孩子嫁回章家，這條規矩已經執行了好幾代人了，具體為什麽，兒媳就不清楚了。”章氏老實回答，這點，她確實想不通。
老夫人點頭，“那行，過幾年，等然丫頭大些了，心性定了些，就把這親事定下來吧！藝丫頭那邊，你們也多尋摸尋摸，有合適的就趕緊定下來，畢竟藝丫頭那邊情況不太一樣。”
李老爺和章氏連忙答應。
老夫人看看外麵的天色，對二人說道：“也快到飯點了，你們趕緊回去吃飯吧，別讓孩子們久等了！以後這種事情呀，你們不用問我，自己決定就行。”
“娘比我們有閱曆，很多事情，還得有您的同意，我們夫妻做起來心裏才有底呢！”章氏比老實的李老爺嘴甜，一記彩虹屁拍過去，老夫人雖知道章氏說的是場麵話，不過她也很受用，笑著說：“行啦！知道你們孝順，快去用飯吧！”
夫妻兩人這才告退，往春暉堂去了。
等二人趕到春暉堂的時候，孩子們都已經到了，李心藝明顯非常高興。
見章氏和李老爺進來，就飛奔了過去，“爹，娘！”說話間就摟著章氏的胳膊撒歡一樣的搖擺著，“娘！大哥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也可以一起去杭州？太好啦！謝謝娘！您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了！”
她還正愁著先去找母親說情還是先找祖母說情，那邊大哥就跑來告訴了她這個好消息，說是娘已經同意了，還會幫著說服爹。真是做夢都沒想到，原來去杭州這簡單！
“嗯！嗯！”旁邊的李老爺有些看不下去了，“多大的人了，這麽不穩重，我看，你明天還是留在家裏吧！”
李心藝一聽這話，立馬放下了搖著章氏胳膊的魔爪，轉頭小心翼翼的對李老爺說道：“爹！爹爹！您是在嚇唬女兒吧？”
章氏笑著戳了李心藝的腦袋一下，“你爹爹不是嚇唬你，他是吃醋了！”
“啊？”李心藝有些莫名。
“因為你隻感謝娘，不感謝你爹呀！”
李心藝聽了章氏的話，趕緊笑嗬嗬的朝李老爺穩穩的施禮，朗聲道：“萬分感謝爹爹的大恩大德！”
李老爺這會兒也忍不住笑了，“行啦！你明天一定要聽大哥和表哥的話，否則以後就再也別想出去了！”
“遵命！爹爹大人！”
“記得和然丫頭都穿男裝！出門在外男裝方便又安全些！”
“遵命！”
在一片歡聲笑語中結束了晚飯，大家各自回屋準備明天的遠行。
或許這趟杭州行，對李修來，特別是章昊晏來說，算不上什麽，可對三個小的，卻是實打實的遠行。
李心然也不例外，終於跨出了“旅遊看世界”的第一步。
李心然一邊吩咐丫鬟收拾東西，心裏則在盤算著，要帶些空間的溫泉水出去，這路上萬一有個擦傷磕傷的，這可是神藥呢！
“小秋，你再去給我找幾個小瓶子，就是上次裝藥水那種！”
小秋一出門，就碰上了著急來找李心然的李心藝，兩人差點撞上，小秋連忙扶住李心藝，“大小姐，沒傷到您吧？”
李心藝毫不在意的揮手，“沒事沒事，你忙你的！”說完就朝屋裏走去，一邊喊道：“然丫頭！”
小秋剛好也衝屋裏喊了聲，“大小姐過來了！”
不過小秋的聲音完全被李心藝的聲音給蓋住了，得了，不用通報了，大小姐這一嗓子，小姐肯定聽到了，小秋笑著往小庫房去找瓶子了。
最近瓶子用得有些多啊，得空還得再采買些！小秋暗暗盤算。
李心藝一進屋就問道：“然丫頭，你說咱們明天是做少爺打扮還是做小廝打扮？”
“當然是少爺了，出去逛街吃東西都方便，不然你打算當大哥或者表哥的小廝？然後吃飯的時候坐小桌子？”
“啊？還有這區別啊？還好我來問問你。”說著好不吝嗇的誇道：“不錯啊！然丫頭，出了幾趟門，懂的東西還挺多了呀！”
……
姐妹兩個就明天出門事宜熱烈的討論了起來。
李心藝跟李心然打聽出門都怎麽玩的，李心然則不著痕跡的跟李心藝打聽這個時代的一些行為習慣，兩人倒是聊得挺高興，若不是丫鬟提醒，這場討論還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