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前任縣令
第28章前任縣令
??聽到阿煜這番話,狗剩猛地一抬頭,對他露出了警戒的眼神:“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阿煜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問道:“你爹是五年前的興安知縣常嵩吧?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叫常亦輝。”
??“你沒資格用那個名字稱呼我!”狗剩忽然目露凶光,死死地盯著他,用憤恨的語氣說道。
??阿煜歎了口氣,說:“五年前你才七歲,什麽都做不了,沒必要自責。當然,現在也一樣,你還是好好保住自己的性命吧,不然你爹娘怕是會死不瞑目。”
??“你又是什麽人?為什麽會知道我的身份?”狗剩滿臉狐疑地問道。
??阿煜似乎早有準備他會這麽問,毫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這你不用管,隻希望你能把我的忠告聽進去,老老實實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然遲早得死。”
??“離開這裏我就更沒辦法查明真相了,我說什麽也不會走的!”狗剩露出了異常堅毅的眼神說道。
??“當初那件事涉及到的人已經不在興安縣了,你留下又有什麽用呢?”阿煜有些無奈地問道。
??“我知道那個姓劉的滾了,可是當初陷害我爹給他騰位置的一定不是他,他要是有那麽大的能量,怎麽會在乎一個縣令的位置!”狗剩說著,憤恨地握緊了拳頭。
??阿煜一聽,冷不丁地揪住了他的衣領,用冷若冰霜的眼神看著他,說道:“你既然知道這些,就應該明白自己麵對的是什麽,你想要自尋死路隨你便,但你是雙雙救下來的人,如果你死了她會傷心,我才不得已提醒你的,別給臉不要臉!”
??狗剩還是頭一回麵對這種氣勢,頓時呆住了。他再怎麽說也隻是個十二歲的孩子,麵對充滿殺氣的阿煜自然會本能地害怕。
??“我再重複一遍,趕緊滾,最好別讓雙雙知道你的死訊。”阿煜說完,正準備轉身離去,忽然被狗剩叫住了。
??“你就不怕我把這些告訴她嗎?你一定沒跟她坦白過自己的身份吧!”狗剩的話雖然頗為硬氣,但聲音明顯在顫抖,說明他此時還是非常害怕。
??阿煜回頭對他冷笑了一下,反問道:“那你怕我到處去宣揚你的身份嗎?”
??狗剩一聽,瑟縮了一下,臉上變得毫無血色了。
??“做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阿煜說完,就離開了。
??狗剩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睡榻上,整個人都抱成了一團,瑟瑟發抖地把頭埋在了膝蓋上。
??阿煜則是準備好了草料喂家裏的那頭黃牛。看著它津津有味地吃著,他陷入了沉思。
??五年了,想不到當初失蹤的常縣令幼子居然會以這種方式再次出現,這對他們來說,是幸,還是不幸呢?
??“好了!”來福親自上手拉了一下,確認這輛車已經可以正常使用了,於是很幹脆地說了一句。
??這句話喚回了阿煜的思緒,他放下了手裏的籃子,繞過去看了一眼,發現那輛車已經完好如初地站在那裏了,頓時有些欣喜了:“已經修好了?”
??白如霜點了點頭:“沒錯,這下咱們可以把砍下來的樹拖回來了。話說你這一天砍了多少?”
??阿煜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也沒多少,就十幾棵吧!”
??“這麽快?”白如霜有些驚訝了。
??“你們家這個房頂需要的木材大概也就是十幾根,把框架搭好後,用草料蓋起來就好了,要是預算夠的話,還可以蓋成瓦片的。”來福說道。
??白如霜尷尬地笑了笑,說:“那倒不必,本身就是間年代久遠的土房子,要真存到了不少錢,我就直接原地重建了。”
??“說的也是。那到時候你們準備好材料就到作坊來找我吧,我就先回去了。”來福說著,開始收拾自己的工具了。
??剛邁出屋子的狗剩聽到這句,有些驚訝地問道:“就要走了嗎?”
??來福回頭看著他,問道:“你要跟我回去嗎?”
??狗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白如霜,有些猶豫了。
??“如果你實在不喜歡木匠,也沒必要勉強。”白如霜笑著對他說道。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飄到了一旁的阿煜身上,然後馬上移開了。沉默了片刻後,他這才抬起了頭:“那個王大夫……他收徒弟嗎?”
??白如霜一聽,有些吃驚了:“哦?你對學醫感興趣啊?”
??狗剩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也談不上感興趣,隻是覺得他好厲害,要是我也能像他這麽厲害就好了。”
??白如霜聽到他這麽說,忍不住笑道:“沒事的,大不了去問問嘛,如果他不收,你再考慮別的出路好了。”
??狗剩有些不安地問道:“還能有什麽出路啊?”
??“車到山前必有路,不用擔心。”白如霜大而化之地回答道。
??然而她身後的阿煜卻露出了晴轉多雲的臉色,隻不過僅僅隻有一瞬,馬上就收起來了。
??“那我就在這裏等一會兒好了,你們先去問。”來福說著,坐到了板凳上。
??阿煜朝狗剩走了過來,說:“走吧,我帶你到王大夫家。”
??狗剩不由地露出了害怕的神色,轉頭想向白如霜求救,沒想到她回屋去給來福倒茶了。此情此景,他隻好瑟縮地低著頭,跟著阿煜出門了。
??兩個人前後拉了有十米遠,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不是一起的。
??“我已經提醒過你了,為什麽還要留下?”阿煜的聲音變得冷冽了起來。
??狗剩咬了咬嘴唇,說:“我……隻是不喜歡當木匠而已!”
??“你以為現在的你有選擇權嗎?”阿煜又問道。
??這一次,狗剩沒有回答。他當然知道自己沒有選擇權,自從五年前,他爹給人誣陷害死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任何權利了。這些年來,他能活下去就已經拚盡全力了,哪兒還有機會讓他挑挑揀揀呢?
??但是他不知為何總有種感覺,眼前的這個男人知道真相,不知道他有沒有機會從他嘴裏套出實情呢?
??“那這樣好了,如果你告訴我真相,我就離開。”狗剩思考了片刻後,做出了選擇。
??阿煜一聽,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起初,目光還是像之前一樣冰冷,但是不一會兒,他的嘴角扯出了一絲弧度。“看來你還挺有勇氣的嘛!”
??“你就說答不答應吧!”狗剩像是拚盡了自己的全力一樣,緊緊地握住了拳頭,仿佛一鬆懈下來就會失去所有的勇氣。
??阿煜聳了聳肩,說:“我也不知道所有的真相,隻能告訴你我知道的那個部分,萬一你覺得自己沒得到想要的東西,非要反悔呢?”
??“我向你保證,隻要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我馬上就會跟來師傅離開這裏!”狗剩擲地有聲地回答道。
??阿煜歎了口氣,說:“那好吧,咱們換個地方,這裏不安全。”
??狗剩雖然有些擔心他會對自己做什麽,但是又不願錯過這個最佳時機,隻好跟了過去。
??不一會兒,他們來到了河對岸。這裏是一片茂密的森林,王大夫的藥圃就在這附近,村裏人除非有病來請他,不然不會輕易過來打擾。
??“你爹做了七年的興安知縣,你是他到這裏任職後生的,所以對這裏有特殊的感情我能理解,但是你五年前就該離開了,也不知道你這五年來怎麽活下來的。”阿煜說著,一屁股坐到了一塊大石頭上。
??狗剩滿腹狐疑地看著他,問道:“你怎麽知道得那麽詳細?你跟我爹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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