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原來是因為我
“恩公啊，如果不是你，我怎麽會在人間起死回生，又怎麽會在死後還能在這裏繼續等著您來？”一個白衣女子從那朵粉色巨蓮中飛了出來， 對著眼前的栗子深施一禮。
這一回，她的話讓王君毅也聽到了。
“莫非我們從人間一下子來到九幽地獄，是因為我？”栗子有些失神地自語道。
王君毅見那位白衣女子麵色紅潤，五官精致，實在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女鬼”。
他見這位美女鬼稱栗子為“恩公”，不由得問道：“這位……前輩，你認識栗子麽？”
王君毅想來想去，似乎也隻能用“前輩”這個稱呼這個女鬼了。
“當然，恩公乃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怎麽會忘記她？”白衣女鬼回答道。
“我……真的記不起來了。”栗子想了很久，卻發現自己真的什麽東西也想不起來，她對這個白衣女鬼根本沒有任何的印象。
“栗子，會不會有詐？這個女鬼有沒有殺氣？”王君毅心中問栗子道。
“這位小哥哥，你這樣子懷疑我，我可是會傷心的。”白衣女鬼道。
“你……你能聽得到我的聲音？”王君毅大驚，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在這女鬼麵前，自己和栗子好像沒有半點隱私一般。
“當然了，當日恩公救我之時，將她的一部分特殊能力給了我，我自然能聽到你們之間的談話。”白衣女鬼道。
“她身上沒有殺氣，不對……有殺氣！”栗子忽然變色，對王君毅示警，那股濃烈的殺氣卻不是來自眼前這白衣女鬼，而是來自王君毅身後。
一名書生模樣的男鬼從一朵花中飛出，手持一柄長劍，快若閃電，直刺王君毅的後心。
此時施展“空間一滯”這種技能，肯定是來不及了，王君毅體內明月中的那道人影自行飛出，化作一柄飛劍，抵擋住了那位書生這一劍。
王君毅的“本我之劍”感應到危險後，自行出擊，為王君毅擋住了這一記攻擊。
劍尖對劍尖，“本我之劍”勢如破竹，一下將那名書生手中的長劍切為兩半，而且去勢不停，刺穿了對手的劍柄，刺入了對方的手臂之中。
“啊——”
那名書生痛聲慘叫，他身子一閃，逃離了“本我之劍”的追擊，用手捂住自己的傷口，動用秘術，消失不見。
“本我之劍”飛回了王君毅手中，王君毅握著“本我之劍”，心內踏實了不少。
“這貨是誰？”王君毅問道。
“他是這個夢境的‘天魔’，也是我的心魔。”白衣女鬼回答道。
當他看到王君毅一劍就將那位書生擊成重傷，然後逼得他不得不逃走，不由得眼前一亮。
“今日能讓我遇見恩公和這位小哥，當真是我的福氣！”白衣女鬼對著二人施禮道。
王君毅倒是被她熱情的態度整得一愣：“那個……前輩啊，這裏難道不是九幽地獄中的火翳地獄麽？這裏不是你的夢境？”
“我知道這裏是火翳地獄，也知道這是我的夢境。但是在九幽地獄中，一切夢境、幻境都是實體存在的，所以你和恩公，還有那位小哥才能進入這個夢境。”白衣女鬼道，“而且隻要選擇了自願入獄，便再也沒有反悔的可能性。”
“你原本選擇主動進入火翳地獄，然後現在又後悔了？”王君毅問道，一旁的栗子一直在沉思，王君毅沒有打擾她。
“不錯，我真的後悔了。”白衣女鬼道，“我當時含冤而死，最主要的執念就是報仇，報仇！所以我選擇了主動進入火翳地獄。”
“主動進入火翳地獄的鬼靈，因為要以自身本命真靈維持火翳地獄的運轉，繼續存活的時間要比那些普通鬼靈少很多，所以玄真萬福天尊會答應幫我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在那個害我之人去世後，將他拘來被我折磨。”白衣女鬼道，“我等到了這一天，也成功將他那最後一絲真靈折磨殆盡。這時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虛之感將我包圍，恩公的情分我還沒還，那些幫助過我的善良的人們，我還沒有來得及向他們道謝……舊的執念散去，新的執念已生，所以我後悔了。”
聽到此處，王君毅對栗子總結的“人到生命最後一刻都有執念”有了更深的了解。
“我想親自看一看。”栗子忽然開口道，“隻有親眼看一看，我才能確定你究竟是誰，才能知道我們兩個之間究竟有什麽聯係。”
“好！不知恩公想要如何看？”白衣女鬼道。
“主人，請你動用時空輪，助我一觀。”栗子對王君毅道。
“好的，栗子。”幫栗子的忙，這對王君毅來說，是一件讓他感到開心的事情。
“主人以自身靈力注入時空輪，接下來交給我便是。”栗子道。
“好！”從六十年前回來，在王君毅醒來後，栗子曾告訴過他青烏子傳授時空輪用法之事，所以此時王君毅也沒有懷疑其他。
“主人，我實力不足，無法真正的跨越時空去看某些東西，接下來我們所看到的，嚴格意義上來說，不過是一個幻境，這個幻境可以被破壞，所以無論遇到什麽情況，還請主人你忍耐一下，不要衝動。”栗子道。
“好，我知曉了。”王君毅答應道。
“還請你和我們一起走一趟，在這個幻境中，你可能要將那些不堪的經曆再經曆一遍……”栗子對白衣女鬼道。
“恩公請放心，我一定會忍下去，隻要恩公你能看到當時的景象，我就是再經曆十次又何妨？”白衣女鬼大義凜然道。
“多謝。”栗子手持長槍施了一禮，“主人，請開始吧。”
王君毅將本我之劍收回，它又回到了他的氣海之中。
他取出了時空輪，將自身靈力灌注於其中，一陣七彩光芒漸漸閃現出來。
同時栗子開始以長槍在空中畫符，槍尖過處，便有火花閃過，而且這火花經久不滅。
王君毅發現這時空輪耗費的靈力還真是巨大，片刻之間，他感到自身三分之一的靈力已經沒有了。
不過這時栗子手中長槍已經將符篆刻劃完畢：“去！”
那道火花之符飛向了空中，一道金燦燦的光芒從空中照射下來，照在了王君毅、栗子和白衣女鬼身上。
王君毅看著著金色的光芒，覺得它真的好像佛門中的金光啊，難道栗子曾是佛門中人？
王君毅微微搖了搖頭，栗子怎麽會和那些可惡的大光頭扯上聯係呢？
金光消失，三人也好像進入了一個神秘的空間之內。
栗子剛才其實用的乃是“他化自在大法”，這個功法辨識度太高了，也隻有王君毅這個不是很懂行的家夥才認不出來，但是栗子知道王君毅遲早有一天會什麽都知道，所以她想讓他知道一切的時間往後延遲些。
因為當他知曉她真實身份的時候，就是她離開的時候了。
王君毅當然不知道這一切，此刻的他，心中充滿了激動興奮之情。
“穿越時空”這種以前隻能在電影或電視劇裏過過癮的事情，現在居然能輕鬆實現了，幸福果然還是來得有些突然啊。
這個地方乃是一座山林，三人剛剛來到這裏，白衣女鬼就化為一陣青煙，飄向了山林深處。
栗子看了看方向，示意王君毅跟上。
“栗子，我一直有個疑問，想要問問你。”王君毅突然間問栗子道。“主人請說。”栗子道。
“不知為何，我在某些時候，總感覺你並不是一個‘人工智能係統’，你是一個有血有肉，有自己感情和情緒的‘人’。”王君毅道。
“嗬嗬……主人說笑了，你見過有‘人’會變成我這個樣子麽？”栗子問道。
王君毅想了想，栗子說得也好像蠻有道理的。
“難道你不是人，你是天上的神女？”王君毅又猜測道。
“嗬嗬……主人你覺得一個‘神女’會甘願充當一個‘係統’麽？”栗子又問道。
王君毅又想了想，栗子說的確實有道理。
自己何德何能，能讓一個“神女”成為自己的“係統仆人”？
算了，這件事情先讓它過去，先把眼前的白衣女鬼之事解決完再說吧。
他帶著栗子向前走去，在鬱鬱蔥蔥的樹林中，聽著鳥兒哼唱，聽著溪水流水聲，很快就來到了一汪潭水前。
“打死她，打死她！”
“打死這個妖怪！”
“都是她把瘟疫帶過來了，在神明麵前燒死她，以祭神靈！”
叫罵聲此起彼伏。
王君毅連忙飛身而起，躍至一棵大樹之上，在樹上遠遠觀看發生了什麽。
栗子一直是跟隨著他的，也隨他一起上了大樹，她手持長槍漂浮於空中，凝神觀看。
一群鄉民圍繞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不斷地斥責著她。
那女子似乎得了什麽奇怪的病症，年紀約四十歲左右，但凡身體裸露的部分，皆有潰爛之症，離她較近的鄉民不由得紛紛掩鼻，想來是惡臭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