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薄情，恩情（3）

  “萱兒，你跟大少爺為什麽會這麽熟悉？”舊的不話題不行，那她就換一個新的話題，她不怕萱兒不回答。


  “恩？”秀氣的打了一個哈氣，鳳瑾萱皺眉有些不悅的看向今晚表情特別興奮的湘琴。她不是很困嗎？為何現在又這般的興奮。


  “快說嘛！”沒有發現鳳瑾萱的倦意，湘琴搖晃著鳳瑾萱的胳膊央求道。


  “我困了，快睡吧！不然明兒又要起不來了。”說了幾句，鳳瑾萱掙脫湘琴的手，轉身閉上眼佯裝睡去。


  看到鳳瑾萱已經閉上雙眼睡去，湘琴也覺得好無聊，眼睛也跟著一眨一眨的閉了起來。


  黎明的天空剛剛泛白，月家的丫鬟小廝就已經開始起床準備主子的衣食住行，打掃院子的打掃院子，做飯的做飯。該為主子準備洗臉水的準備洗臉水，總之一切都是那麽的忙碌。


  房外已經忙的熱火朝天，房間內的鳳瑾萱則是剛剛起床穿衣。不是因為她有特權，而是因為她隻是侍奉二小姐讀書，其他的一切事情都與她無關，而她也沒有要幫助他們的意思，畢竟經路過那件事之後她的心情跟對人的態度。


  與她慢吞不同的是，同床愛睡懶覺的湘琴聽到外麵那吵鬧的聲音後立刻如僵屍般的坐了起來，睡眼圓睜，披頭散發的看了看身邊已經在穿衣的鳳瑾萱，又起身下去匆匆的打開窗戶，見到外麵的人已經開始忙碌了。湘琴驚呼一聲，立刻著急穿衣，心裏越急衣服越不好穿。


  看到湘琴穿錯衣服，又差點穿錯鞋出去，鳳瑾萱這才出聲。


  “衣服穿偏了，鞋子穿錯了。”


  “啊！”驚訝的看了看滿臉平靜的鳳瑾萱，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那皺皺褶褶的衣服，湘琴徹底的抓狂。怎麽會這樣？她不是一向都是早睡早起的嗎？為什麽今天竟然會起得這麽晚，而且自己的著裝還這麽的差勁。


  “別再看了，再不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不然去晚二小姐那裏又要挨罵了。”阻止湘琴的胡思亂想，鳳瑾萱已經開始準備自己的梳妝。


  “啊——”


  看到狂奔出去的湘琴，鳳瑾萱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好悲情的詩句啊！”輕輕的念著手中的詩句，月茹雪似在自言自語，又似跟在那磨墨的鳳瑾萱說。


  “是啊！”淡然的回應一句，鳳瑾萱繼續低頭磨墨。


  好在月茹雪已經了解了鳳瑾萱的性子，也知道大哥對她的那份心，所以從小到大她都把她當做閨中密友看待。鳳瑾萱的性子雖然冷淡，但她卻是一個愛冷內熱的人，小時候就常常幫自己圓過爹娘隨時對自己課業的抽查。她雖然不清楚大哥是從哪裏把萱兒帶回來的，但是萱兒她真的很聰明。不過學什麽，做什麽，她好像都是第一個就學會的，這也是讓她一直都很羨慕的。


  “萱兒難道你就沒有什麽想要說的嗎？”知道她冷淡，卻不知道她會這麽冷淡。月茹雪有些納悶的問著專心鋪著宣紙的鳳瑾萱。


  “要說什麽？是要說他們之間的愛情太苦，還是要說他們的人生很悲慘？”他們慘，她比他們更慘。他們雖然不能相互看到對方，但卻知道對方都想著對方。那她呢？爹娘，兄弟姐妹都死了。她想他們但卻無人知曉。


  “額……”沒有想到萱兒的情緒會有一絲波動的月茹雪是真的驚訝了。她跟萱兒認識十年卻從來沒有看到過她臉上的表情出現一絲憤怒，而令她憤怒的竟然是她所說的詩句。難道萱兒她也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但是事情已經過了這麽多年了，當初她才六七歲，她怎麽可能記得清楚呢？皺眉月茹雪越想越頭大，索性直接把手中的書摔到一邊，斜身躺在自己的小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