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別仗著我的喜歡就敢欺辱寧歡
“醜丫,別仗著我對你的喜歡,就敢肆無忌憚的侮辱寧歡。你與她何止天壤之別。”
秦淮冷冷的丟下一句話,便出了門。
帝清歡坐在床上神情晦暗,不言不語。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血腥味,饕餮看去,才發現帝清歡的手掌心早就被指甲掐破。
帝清歡怨恨的望向秦淮的方向,隱隱摻雜著絕望痛苦。
饕餮從未看到過這樣的帝清歡,不安的安慰道“他就是說的氣話,你別當真啊。”
“真的不是他了……”
饕餮看著帝清歡的眼睛,莫名的覺得這句話不是對秦淮說的,因為那眼神仿佛透過秦淮,再看另外一個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帝清歡嘴角的自嘲收斂,慢慢起身,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目光平靜淡然的望著那守在茅草屋前打坐的男子。
“饕餮,我好像變了很多。”
“啊?”饕餮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該是了結的時候了,這段孽緣,總該有一個結果了……”帝清歡闔上眼簾,隱去眼底的深沉決絕。
“你到底再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饕餮疑惑道。
“此事了結後,你跟我走吧。”
饕餮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帝清歡,毛茸茸的身子微微顫抖,嘴角的胡須因震驚而翹起,麵對天上掉下的餡餅,怔住了。
“你,你怎麽知道的?”
“當年我讓你守護秦淮到死為止,如今看來,就算你死了,他也不會死。饕餮。”平靜的聲音一如往昔般的淡漠,慵懶而厭世。
“你個死女人終於肯認老娘了!”
肯定這女人真的願相認的時候,饕餮哭嚎著撲到帝清歡的身上,一雙金眸滿是劫後餘生喜極而泣的喜悅淚水,爪子恨恨的抓著衣衫,發泄著自己的委屈。
“饕餮,本來我不想要你了。”
饕餮的動作一頓,肉眼可見,那金眸黯淡下來。
“以你犯的錯,你覺得以我的性子會如何處置你?”帝清歡淡淡的看著饕餮,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緒。
久久,饕餮從嘴裏吐出三字“殺無赦。”
整隻獸瞬間萎靡下來……
“饕餮,五年前你認出了我,我今日留你一命,但,絕無下次。”帝清歡眸色清冷,不含半絲情緒。
其實,哪怕饕餮認出了她,她至多不要她的命,至於跟隨她的權利,饕餮已經失去。如果不是身旁無人保護,帝清歡也不會留下饕餮。
對於背叛之人,她向來不手下留情。
秦淮,隻是唯一一個特例……
“主人,我錯了。”饕餮匍匐在地,滿臉的恭敬,不複往常的隨意囂張。
帝清歡沒有說話。
“主人,你有什麽吩咐盡管說,隻是你不能不要我。你都不知道我這五年是怎麽過的,我明示暗示,你都不肯理我。”
饕餮眼巴巴的看著女人冷漠的側臉,如同流浪狗一般的落寞可憐。
“好了,少在那裏得寸進尺,你是什麽性子,我還不知道?”帝清歡無奈的瞥了那雙股咕嚕轉悠的金眸。
“嘻嘻,我就說,老娘跟了你幾千年,那隻野狐狸怎麽可能比老娘重要,你還是舍不得老娘嘛。”饕餮噌的一聲站起來,直接跳到帝清歡的懷裏撒嬌。
帝清歡撫摸著那柔軟的毛發,心裏平靜得很。對於饕餮對狐瑤的出言不遜,也懶得計較。
十五年,短短十五年,她真的覺得好累。哪怕在神界,她也從未如此心累過,有時候都想什麽也不管,什麽也顧,就這樣沉睡下去。可誰都不允許她休息片刻……
“饕餮,她該下山曆練了。”
饕餮眼底閃過寒光,咧開嘴巴意味深長道“明白。”
不一會兒功夫,懷裏便傳來震耳欲聾的鼾聲,看著那滿足的睡顏,帝清歡的嘴角輕輕勾起。
算了算了,總歸是自己的決定,哪裏怪得她。
仰望著斑斕明亮的天空,夜色中迎風綻放的紅色,浮躁的心漸漸沉澱下來。
秦淮,我們之間的孽緣該是有結果的時候了……
次日清晨,天才蒙蒙亮,帝清歡一夜未眠,便看到那雙冷厲的眼眸睜開,直射而來。
帝清歡清晰的看到那眼裏的警告。
嗬嗬。
“滾吧,去找你主子了。”帝清歡將饕餮拎起來,丟向秦淮的方向。
饕餮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咚的一聲,丟坐在地上,迷茫的看著倚靠在門口,那桀驁不馴的臉。
“你簡直頑劣不堪!”
身後傳來的嗬斥聲讓饕餮醒過神來。
噌的一聲站起來,條件反射的想要反駁回去,又想起了那女人的告誡,隨後擺出一副氣衝衝的模樣。
“真是個不知好歹的死丫頭!”
“寧歡,寧歡,走!老娘陪你下山曆練去!”
饕餮剛到茅草屋門口,就被秦淮攔住。
“你要做什麽?”秦淮問道。
饕餮氣炸了毛“怎麽?老娘想出去走走都不行?你不願意就算了,老娘還不想帶個拖油瓶呢。”
聞言,秦淮的臉色好了一些,眼底的警惕也微微散去,冷聲道“你想出去玩,就自己出去。等寧歡鞏固築基後,我自會帶她下山曆練。”
帝清歡嘴角輕佻,沒有想到秦淮竟然如此謹慎。
“你下山就不怕罌粟花被我偷走了?”
秦淮有些不耐,一邊痛恨這女人的頑劣,又忍不下心動手。
隻能僵硬道“一起下山。”
“嗬嗬,我跟你們一起下山去找死?你那寶貝徒弟,可是恨不得我死。”帝清歡慢悠悠道,語氣一如既往的惡劣,隻是那眼底卻是平靜無波。
“寧歡沒你心狠手辣!”秦淮冷聲道“我說過,你不可在侮辱她!”
“你是我的誰,你憑什麽管我?我和寧歡還算是姐妹,你又算什麽東西?”帝清歡譏笑道。
“你說我是你的誰!”淩厲的聲音帶著滔天怒火洶湧而來。
帝清歡微微恍惚,就發現自己的腰肢被一隻強有力的手臂所攬住,那撲麵而來的男子氣息,帶著淡淡的青草味,那噴在臉上的炙熱氣息,以及那眼底強烈的占有欲,仿佛要將她揉進骨血中方才作罷。
“你別挑戰我的耐性。”
耳畔的警告讓帝清歡清醒過來,眼尖的看到那在門縫那裏偷窺的人影,那眼神好像自己是她殺父仇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