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帝清歡的情劫
數千米深的地底中,四周是滾燙熾熱的岩漿,中央有一個石台,一個黑色的身影蜷縮在那裏,岩漿中匍匐著不少的巨獸,一個個卻畏懼的趴在角落中,驚恐萬分的看著台上的身影。
那黑色身影,不像是實體,微微模糊縹緲,不過那隱約可見的麵容,卻看得出那是極其絕色出彩。
帝清歡雙眼緊閉,麵容痛苦。仿佛正陷於什麽噩夢之中一般……
“是非不分黑白不辯,視生靈如草芥,不知悔改!吾今日便將爾打下凡間,嚐嚐輪回之苦,飽受凡間饑寒苦楚,也親曆你口中螻蟻的痛楚!”
“何時醒悟,何時歸!死不悔改,便永墜輪回!”
威嚴而天震地裂的聲音響徹天際。
一晃神,已是數十年後……
上清宗中。
一黑衣女子,雙十年華,麵容清冷淡漠,手中拿著一把細長的黑色靈劍,劍上流光溢彩可見不凡。那猶如冰霜女神的麵容,加上那全身散發的森冷氣勢,更讓人不敢小覷。
“小師叔。”一旁的弟子見狀紛紛上前行禮。
“嗯”女子冷冷的頷首。
當女子走後,其他人才鬆了一口氣,看向那隱藏在雲層中的最高處山峰,露出欽佩敬畏的眼神。
“三年不見,小師叔看樣子快晉升元嬰了吧,我們五十幾歲的時候還在煉氣期奮鬥吧。”
“小師叔師承風清師祖,自是快極了。”
“風清師祖不到千年時間,便已是大乘後期修為,可是世間第一人。要不了幾年,等小師叔升為元嬰,風清師祖也要飛升仙界了。”
“小師叔資質出眾,雖性格冷漠些,但定不會弱於風清師祖。”
“是啊,天道都嫉妒小師祖的天資,不然以小師祖的能力,當年的結丹雷劫豈會那麽艱難。”
……
眾人的談論,黑衣女子並不知曉,而是一步步走到那清真宮的殿門前,看著那緊閉的殿門,女子淡漠的表情微微有了變化,雙拳握緊又鬆,來會數次,才深吸一口氣,輕扣殿門。
“師尊。”女子的聲音一如她的麵容,清冷。
“進來。”低沉磁性卻又冰冷的聲音傳出。
女子推開殿門,一眼便看到那靜坐在椅子上品茶的男子,哪怕已經看了無數遍,可再相見,依舊被那清冷絕豔的麵容所驚住。
“坐。”
女子聽話的坐在男子的對麵,接過了那遞過來的茶水,撲麵而來的香味帶著濃厚的靈氣。
“師尊的茶道又是進了一步。”女子的聲音極為隨意。
“你喜歡便好。”風清的麵色柔和幾分,細細的探看徒弟後才道“此番外出曆練可有收獲?”
女子將靈劍放到桌上,道“墨凰劍。”
風清詫異的看向靈劍,伸手去碰,卻被淩厲的劍氣劃傷了手指,雖下一瞬間修長白皙的手指已經恢複如初,可知那紅色的血卻印在了女子的眼中。
女子看向墨凰劍的眼神閃過一絲厭惡。
“墨凰劍,不愧是上古名劍,果真不凡。”風清倒是極為滿意。
女子淡淡的頷首,仿佛哪怕是大乘期的修士都極為渴望的神劍,在她麵前隻是一把廢鐵。
看出女子的冷漠,風清微微搖頭,道“你當初為何一定要選擇無情劍道。”
風清的聲音說不出的複雜。
女子微微一愣,隨後道“那師尊當初為何修煉無情劍道?”
“我性子清冷,世間也無留念。”風清回道。
“弟子亦然。”
聞言,風清的動作一頓,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道“你可是要晉升元嬰了?”
女子回道“是,此次歸來,就是為了告知師尊,弟子要去海外孤島晉升元嬰,元嬰後會在外曆練數年,師尊的飛升大典弟子大抵參加不了了。”
寬闊的大殿瞬間冷寂了下來,隱隱有一種壓抑的氣息,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風清才道“已經決定了?”
“嗯。”
此後兩人並未再說一句話,直到夜幕降臨,女子才放下茶杯,一如往日,隻留下冷漠的背影。
女子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去了清真宮的一處閣樓中,徑直推開門,走了進去,閣樓中空蕩蕩的,隻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一個忽閃忽滅的命牌,仿佛隨時都會熄滅一般。
女子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命牌,替換上去,隻是那命牌卻是光芒常亮,極為生機勃勃。而原有的命牌則是被她帶走了。
十日後的海外孤島中,女子仰頭看向那頭頂的烏雲滾滾,珍貴的墨凰劍則是被隨意丟棄在一旁,不甘的嗡嗡作響。
“你傷了他,我豈會留你。”
女子竟憑血肉之軀直麵八八六十四道雷劫,可強悍的雷劫竟未能傷他分毫。
“來吧,心魔劫。”
女子赴死一般的直麵心魔劫,而眼睛卻緊緊的望向上清宗的方向,透露著濃濃的不舍以及眷念。
轟!心魔劫降下。
上清宮的大殿中,數十名孩童立在中央,等待著最終的裁決。
“清歡,你劍道天賦極高,天生劍骨,可願拜本尊為師?”上清宮的掌門難得溫和道。
黑衣女童在其他人羨慕嫉妒的目光下,卻是拒絕了。
“我想拜他為師。”指向最高處的白衣男子。
“這,風清師祖修煉無情劍道,並不適合……”
掌門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被打斷。
“好。”
一晃數年,一清麗無雙的女子站在白衣男子麵前。
“清歡,你選一劍道。”
女子看向如同高山雪蓮,隻可遠觀不可褻玩,近在遲尺,卻遠在千裏之外的師尊,終究咬牙道“無情劍道。”
又是數年時間,女子已經長成一個清冷淡漠極為強悍的女劍修,曆經結丹雷劫時,本以為會是順利輕鬆度過,可她卻差點死在心魔劫下,如果不是靠著那深沉的執念,恐已香消玉殞,可心魔劫的內容,她卻在師尊的追問下,隻口未提。
又是一晃數年,女子已是結丹大圓滿,即將度過元嬰雷劫,可她卻在雷劫前夜,跪在師尊麵前。
“弟子心悅師尊,師尊可是亦然?”那羞澀的模樣與往日極為不同,一雙淡漠的眼眸此時滿滿的渴望期盼。
“並無。”男子的聲音充斥著詫異,還有濃濃的厭惡。
女子瞬間慘白了臉,被打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