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叫聲師尊來聽聽
青淩掌門也是額頭青筋直跳,這不是明擺著偏心?深吸好幾口氣,才壓下胸口的怒火,沉聲道“沈非羽是單係變異冰靈根,二十年便築基,是當今修真界最有望飛升的天才,而秦淮是雜係四靈根,至今還是煉氣期六層,除了……”
“還真是一個廢材啊。你說,你說。”
青淩掌門輕咳一聲“除了劍道天賦外,其他並無優點,性子的話,您大概也了解。”
“不了解。”
“……為達目的不折手段,性子孤僻執拗,也沒什麽尊師重道的心。”
青淩掌門的話不可謂不重了,差不多完全否定了秦淮這個人,哪怕心誌堅定如秦淮,此時也不免心底一沉,絕望的白了臉。
“不錯。”
“確實是差了點,不過……不,不,你說什麽?”青淩掌門睜大眼睛。?帝清歡滿意的點頭道“我說不錯。這孩子我收了,劍道傳承以後就是他的,並且由我親自代管。秦淮是吧,來叫聲師尊來聽聽。”
“你敢!”沈非羽麵紅耳赤,歇斯底裏的吼道。
“師尊。”秦淮先是一怔,眼眸瞬間通紅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恭敬的叫道。
他從未想到掌門如此說了之後,這個未曾蒙麵的太上師祖竟然還會幫他。
其他人也想不到,這個弱小得如同兔絲草的女子竟然敢冒著得罪掌門以至於未來掌門的風險下,將劍道傳承真的交給這個活不了多久的廢人。
“乖。”帝清歡如同摸寵物般的摸了摸秦淮的腦袋,這個沉默寡言頑固冰冷的男子露出開心愉悅的笑容,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
“走了,拜師典禮就不用準備了,我累得慌。”帝清歡打了一個哈欠。
青淩掌門好不容易恢複了神智,看著那如同大狼狗的秦淮,就差搖尾巴了。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劍道完了啊,哎,終究是命中注定……
“太上師祖,秦……小師祖以後可要隨您一起修煉?”
“不要。”帝清歡感覺地上跪著那人身軀瞬間僵硬,繼續道“他以後跟著你,如果你不想讓他跟著,就讓他自己自學成才,反正我是教育不了這個廢材的。”
“既是廢材,你為何還要收他為徒!”沈非羽咬緊牙關怒目而視。
帝清歡瞥了沈非羽一眼,竟然直接漠視他了,拔下碧玉簪子丟在空中,瞬間化為一道飛行法器,而且不需用靈力維持,隻需要用靈石支撐,哪怕是凡人也可用的法器,而且看那做工材料,必定是稀有的上品靈器。
看到那快速消失在天際的身影,青淩掌門看著拍拍衣擺便從地上站起來的秦淮,那冰冷淡漠的模樣與剛才那乖巧討好的樣子並無半點相同。
“小師祖,本尊不會劍道,無法教你,你還是自學吧。”
說完,青淩掌門直接負手離去,麵色難堪,古劍派的幾個峰主更是氣得渾身發抖,一道道鋒利的眼神恨不得將他淩遲。其他幾個門派的掌門則是神情微微複雜,似是在思考什麽。
而沈非羽則是在秦淮耳邊,陰冷道“你們兩個廢物倒也絕配,秦淮,你要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哦。”秦淮淡淡的應了一聲,上前走了幾步,衝旁邊看戲的人問道“太上師祖住哪兒?她劍道傳承還沒有給我呢。”
那人還處於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迷茫道“後山禁地裏。”
“哦。”秦淮摸了摸肚子上已經恢複了的傷痕,慢騰騰的向後山走去,他還沒有築基,沒法禦劍,隻能一步一腳印的走了。
當秦淮走後,眾人才反應過來,嘈雜聲唾罵聲此起彼伏,場麵瞬間熱鬧起來。
“臥槽,還有沒有天理了啊,竟然讓他得到了劍道傳承!”
“不是的啊,最重要的是,我們以後也得叫他小師祖了。”
“但願他能多活幾年吧,這樣劍道也不算完全毀了。”
“太上師祖,小師祖……我們古劍派怎麽專出這些奇葩啊。”
……
眾人嘮叨著,不停念叨那兩人,反倒把沈非羽晾在一旁,就連落柔也神情複雜的看向秦淮離去的方向。
“師兄,秦淮竟然傷到了你呢,他不是一個廢材嗎……”
沈非羽看著神情恍惚的落柔,眼底殺機畢露,一向溫文爾雅的他,此時竟然不顧別人詫異的目光,直接甩袖離去。
“咦,師兄!”落柔詫異的喊道。
而沈非羽突然展現出極為強大的靈力,略微一看竟是已到了築基中期,不可否認,沈非羽的確是修真天才。
“中期!中期!那絕對是中期才有的磅礴靈力!”弟子們驚歎道。
而本來麵色難堪的青淩掌門此時卻和緩許多,眼底閃過欣慰。這樣也好,總歸不會廢了非羽這個天才,而秦淮的天賦也確實適合劍道,他既然拜太上師祖為師,指不定能多活幾年。
這樣看來,這樣的結局是最好的……
“各位掌門裏邊請,宴席早已備好了。”
“請!”
眾人擁簇離去,而此時的後山中,一滿身血汙的男子正掙紮著疾行,後麵跟著數十頭靈獸,一般靈獸都性情溫和,極少會主動傷人,也不知道此男子到底做了什麽,竟然惹得眾多靈獸緊咬不放。
秦淮捂著腰腹的傷口,臉色慘白,看著後麵緊追不舍的靈獸,一個個張牙舞爪,仿佛要置他於死命,可到了最後的時候,又沒有下狠手。
後山禁地的靈獸至少都是築基期,少數是金丹期,飛禽走獸無所不能,照理來說,可以將他一刀致命,可如今,卻像是……貓戲老鼠。
秦淮眸色一冷,抬頭望著深林深處的方向,突然不跑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奔騰而來的似虎似貓的猛獸高高揚起爪子,拍了下去,可以預料到那即將出現的肝腦塗地……
可,那強壯的爪子離秦淮還有幾厘米的時候卻驟然停了下來,掌風吹散了那束起的長發,凝墨般的發絲如他本人一般鋒利深沉,刀刻般的麵容紋絲未動。
一會兒時間,所有追來的猛獸匯聚在一起,高大的獸軀將太陽遮蓋,透過陰影處依稀可以看到那銅鈴大的眼珠子裏透露著迷惑,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很快,嘀嘀咕咕的聲音傳來,秦淮看著圍成一圈嚴防密守,明明聲如震雷,卻還以為自己在說悄悄話的眾獸,嘴角微抽,真當我耳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