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直麵紅蓮
不長的功夫，劫雲聚攏完成，劫雷隨之落下。
具體是怎麽做到的，白楚不得而知，但隨著第一道劫雷落下，他敢肯定，同樣的時間裏，程旭在修行路上，比他不止多走了一步這麽簡單。
因為，對於這雷劫，他準備的實在是太充分了。
準備的充分，這九九八十一道雷劫，還沒給程旭造成什麽麻煩，就被他扛了過去。
順利渡了最後一重雷劫，天空中隨之出現各種異象。
這異象背後，白楚十分清楚是一群閑得發慌的家夥鼓搗出來的，看都懶得看一眼。
“等你。”
扭過頭，鄭重其事的對著白楚說了一句等你，程旭便踏入那異象之中，任由自己被帶著不斷往上升去。
多半還會相見，白楚也不玩那些故作傷感的把戲，平靜的禦空站著，揮手送別早走了幾步的程旭。
等到天空中的異象消失，白楚即刻按著原定的計劃，往秦紅蓮所在的地方趕去。
雖心中還是有那麽一絲逃避的念頭，但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趕路，並沒有刻意選擇一些速度比較慢的方法，比如使用海船，或是單純的禦空飛行。
趕路途中，白楚不忘在腦海中構思種種見麵之後的交談的話語。
見到她之後，會出現什麽樣的情況，以及那時候應該說些什麽，隻要在趕路途中能想到的，他都給編了一套聊天的話出來。
早早打好腹稿，是因為隨機應變這種事情，白楚實在沒法完成。
在別得事情上或許可以，但在這事情上，他這腦子馬上變得不靈光，嘴也隨之變笨。
聽起來滑稽，卻沒什麽好笑的，是個男的，說不得都會有出現這種狀態的時候。
用資源開路，用去相對短的時間，白楚就已經抵達了秦紅蓮的居所。
腦海中構思了種種相見時的場景，但等到了地方，白楚才感受到，什麽叫做計劃不如變化。
秦紅蓮恰巧出去玩了，讓他直接撲了個空。
想找自己師父和蕭月茹的爺爺，也是找不到人。
人都找不到，還沒等白楚往什麽不好的方向猜測，就有人告知他，他們是一起出去玩了，不久之後他們就會回來，讓他暫且等等。
等他們一等，無非就是付出一點時間而已，完全等得起的白楚，自己找了間屋子住下來後，便安心等了起來。
人一閑下來，就喜歡多想些有得沒得。
從現今聽到的言語分析，好似秦紅蓮與自己的師父還有蕭月茹的爺爺相處的不錯。
他們三個能相處的好，這意味著，一切都還隱藏的很好。
不然的話，秦紅蓮就算不來個挾天子以令諸侯，也不可能對他們有什麽好臉色，至少對蕭月茹的爺爺是不會有好臉色的。
也就是說，現在還能裝裝糊塗，原本那開誠布公談一談的想法，似乎可以延期。
有所意動的白楚，隨即開始分析起一切的可行性來。
又想了一陣，這讓人意動的事情，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拖字訣，是處理事情的一種辦法，有時還是一種好辦法，可對他來說，這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隱患，不解決掉，一旦爆發開來，那是想補救都沒法子補救的。
一番意動，最終沒讓白楚改變主意，反而讓他更加堅定了好好坐下來談一談的決心。
等了半個多月，閑了半個多月的白楚，終於等回了幾人。
知悉秦紅蓮回來，他馬上尋她去了。
不意，在她房間裏還有兩人，一個是他師父，一個是蕭月茹爺爺，三人聊得那叫一個開心。
聽內容，似乎是這一次出去遊玩的種種趣事。
聊得開心，無暇顧及別的，白楚在一邊站了有一會兒，都沒人搭理他。
“師父。”
等了好一會兒，終於等到他們聊完，抓準機會，白楚馬上插起話來，向自己的師父問了聲好。
“哼！”
怒意十足的哼了一聲，剛剛還一張笑臉的沈前，直接站起身來，怒氣衝衝的往外走。
走得時候，看都不看白楚一眼，顯然是真生氣了。
自家師父為什麽發火，等到人走遠了，白楚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哼！”
這邊一個問題懸而未決，那邊蕭月茹的爺爺也怒意十足的揮袖離去。
他們兩人都走沒影了，自己究竟是在什麽地方惹了他們，白楚都沒想明白。
想不明白的事情，有的必須尋一個答案，有的則可以將之暫且拋之腦後，如果有時間，那就翻出來想想，要是沒時間，那就直接揭過去。
他們兩個沒來由發火，這明顯屬於可以揭過去的那種事情。
沒有過多的理會，白楚隨後就在秦紅蓮身旁坐了下來。
“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談談。”
坐下後，白楚有些猶豫的開了口。
現在的他，對於秦紅蓮是否知道些什麽，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按著他們相處的愉快程度來看，顯然是不知道什麽，她隻是有點愛屋及烏的意味，所以和這兩個白楚長輩相處的好。
可以她的聰慧程度，越是相處的好，就越有可能被她挖出些消息來。
這些消息，白楚覺得，未必會是自己師父和蕭月茹爺爺主動透露，更多的是，透過一句句不經意間說出的話語而挖出來的。
這種事，讓白楚來做，隻要時間充裕，他有十足的把握，連他們一些羞於啟齒的事情都給挖出來。
相處的越好，戒心有時候就越低，就越容易不經意的說出點隱藏的秘密，再隔三差五的不著痕跡的引導一下，慢慢的就能把消息挖出來。
以方才他們聊天的愉快程度來看，白楚肯定他們是到了這一步的。
換言之，秦紅蓮很有可能已經在不經意間知道了些什麽。
看到的一切，加以推測，兩種可能都有，心中沒底的白楚，為了解決隱患，隻好硬著頭皮開口。
要是對方真的還沒挖出些什麽消息，他自己主動說了這些，他自己也認了。
“你準備說些什麽？”
手往臉上的麵紗伸去的同時，秦紅蓮滿不在意的反問了一句。
話說完，她的手已經放在了麵紗邊上，不知要做些什麽。
“嗯……”
“這個……”
“那個……”
“就是……”
隻要一句話說開，後麵的話其實都好說出來，可就是這揭開一切的第一句話，白楚硬是在喉嚨裏卡了很久都沒溜出來。
他沒有把話說出來，秦紅蓮也不追問什麽，就靜靜的等著他的下文。
“那個……你挺好看的啊！”
咬了咬牙，正準備把話說出來，可話剛要蹦出來，白楚又泄了勁，改成了別的話。
“你這猶猶豫豫的樣子，像個娘們一樣。”
“能不能幹脆點，要說什麽就趕緊說，話還能變成刀子不成？”
白楚這猶豫的樣子，引得秦紅蓮火冒三丈，另一隻空著的手往桌上猛地一拍，當即發了火。
談事情，雙方能平靜的坐著談，這是最好的狀態，要是談得激動起來，被那麽一激，很多話就會自己冒出來。
“我記起了很多東西，你像一個人。”
受了激將法，卡在喉嚨裏的話，白楚終於說了一部分出來。
“所以，你是要把我當成她的替代品？”
平靜的看著白楚，秦紅蓮輕聲詢問起來。
秦紅蓮能平聲靜氣的說話，白楚卻不行，哪怕第一句話已經說出來，他還是沉浸在那激動的狀態中。
不從這狀態中脫離出來，不是他不能，而是他不想。
因為，他發現自己激動的時候，這卡在喉嚨裏的話，一下順了很多。
“不，她隻是她，誰也取代不了。”
“你也隻是你，不會被當做誰人的替代品。”
對於秦紅蓮的話，白楚隨即激動的反駁起來。
看他那麵紅耳赤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吵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