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神秘令牌
看著白楚再度從自己眼中消失,那人並沒有太過在意。
挪移道術這手段,他已經見白楚施展過好多次了,憑著這手段,還不足以擺脫黑風。
掌握這道術的,黑風海中不是沒有,最後一般都死得比較慘。
過往的教訓,清楚的表明,這手段不會是他躲開黑風的依仗。
心中好奇,這一點不慌張的小子,究竟是怎麽把麻煩給甩掉的,但首要任務,是先讓自己脫身,這人便將心神給收了回來。
忍著痛,取出一粒紅色的丹藥丟到了嘴裏。
丹藥入口即化,很快的,這人渾身上下開始冒血。
冒出來血越來越多,經過短時間的積累,竟攢到了一人大小的一團。
這一團血出現之後,就像是有一雙雙無形的手在揉捏一樣,很快就幫著塑造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他來。
可以說,除了渾身血色這個缺點,塑造出來的人,在肉眼上,其實和他沒有多少差別。
這和他沒有多少差別的“人”出現,那人便極力壓製自己的生機,力求讓自己和死人靠攏。
當他渾身的生機,被壓製到一個極低的範疇之後,黑風終於不再纏著他,轉而像離著他不遠的血人下了手。
隻是一團血而已,哪裏禁得住風的絞殺,很快的,那血人就被成功分屍。
多虧得是一團血而沒有實質的骨肉,不然的話,被風裹挾著的,就是一塊塊碎肉碎骨頭了。
血人被絞殺成一顆顆小血珠,收斂自己生機的那人,也隨之放開了自己對自己的限製。
說來奇怪,那還沒飄遠的黑風,竟對他視而不見,好像是沒有發現他這個活人一般。
這一幕,證實白楚所料的確無誤,這些人確實有擺脫黑風的手段。
至於代價,從那蒼白的臉色,還有身體顯露在外的其它部位,可以知曉,那些血並不是平白冒出來的。
現在這病懨懨的樣子,能有全盛時期的七成實力,已經很是不錯了。
甩掉了一個大麻煩,有心思辦別得事,這人翻手從乾坤袋裏取出了一塊羅盤。
仔細觀察了好一陣,他方才發現,原本應該在羅盤上出現的兩個光點,現在隻剩下一個了,剩下的那一個,代表著的,是他。
光點的消失,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人死了,一種是脫離了這方天地。
人死萬事成空,自然是找不見了。
至於脫離了此番天地,人都跑到別人家裏了,光在自己家裏死命找,那肯定是找不到的。
這兩種情況,他心中更加期待是後一種,這意味著,他或許有可能收獲一種新的躲開黑風的手段。
當然了,是前一種的可能,也很高。
他看得清楚,彼時黑風已經纏上了自己的目標,臨死故意耍他一把,這事情出現的概率不僅有而且大得驚人。
換做他自己,如果有可能的話,死也要給敵人帶去點麻煩,他們越不開心,他才越是開心。
推己及人,這種惡趣味的事情,他不覺得自己的目標做不出來。
心中有很多的猜測,可兩種情況,在摸不準人究竟去了哪裏的情況下,他也隻能暫時作罷。
有擺脫麻煩的手段,但天上終究不是久待的地方,收起羅盤,他便急速回返,趁著藥效還在,盡量做到回去,免得平白還要再吃一粒丹藥。
丹藥雖好,但他手上也是不多,能不浪費,還是節省一點的好。
話分兩頭,那消失在了他羅盤之中的白楚,自然不是身死道消了,而是靠著靈玉空間,徹底擺脫了黑風。
進到靈玉空間裏,躲開了危險,不著急離開的白楚,索性安心在裏麵待了起來。
待在這絕對安全的地方,他並不是什麽事都沒有做。
有了足夠的時間,再去回想剛才的一切,他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一再索要某件東西,並言明東西給他,他就走,從說話時的語氣和神態上看,白楚都不覺得這是假的。
一切不似假得,那麽問題便來了,那被他所討要的東西,究竟是什麽。
按理說,除掉他,維護住規矩,這對於那島上的修士而言,才是最為緊要的事情。
連個規矩都沒法子維護,有本事的個個仗著本事在島上殺人,殺完人扭頭跑掉,這規矩就形同虛設了。
為了一件東西,放著要緊的事情不做,這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東西,比維護住所謂的規矩,要更加重要。
看得比他們的規矩更加重要,這究竟是一件什麽東西,讓白楚不由很是好奇。
好奇,他也有找出來一觀的可能。
畢竟,如果那人沒有找錯人,東西就在他的身上。
從自己身上就能找到的東西,回過味來,白楚就開始著手尋找起來。
率先被取出來的,是那顧三嫂的乾坤袋。
運氣不錯,血往上一滴,就在上麵留下了烙印。
可見,這女人嘴巴厲害,找人也有不弱的本事,但偏偏自身的本事,有點欠缺了。
也多虧得她自身的本事不怎麽樣,不然究竟是白楚解決她,還是反過來被解決掉,就是未知之數了。
把乾坤袋變成自己的,白楚隨即將裏麵的東西都給倒了出來。
作為一個在黑風海行走了不知多少年的家夥,而且還是吃死人飯的家夥,顧三嫂乾坤袋裏的東西,還真不少。
即便專門找了一塊空地,東西倒出來之後,堆成的小山,還是占據了一些空地之外的區域,引得壓壞了好些靈藥。
現今靈玉空間內的地方不小,但裏麵種著的丹藥,幾乎也都是價值不低的。
那些價值低,卻應用廣的靈藥,隻是留了幾株,以備不時之需。
這一下壓壞了不少靈藥,登時讓白楚心疼不已。
雖說壓壞的靈藥,靈晶供給的足夠,都能複原,但那需要一定的時間。
平白要讓它多長好久,這不心疼就怪了。
心疼歸心疼,但東西還能複原,白楚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花了點時間將靈藥處理好,就著手處理起那一堆東西來。
東西很多,白楚先做了一番篩選,把所有認得出來的且價值不高的東西,全部給收了起來。
收起這些東西,還剩下的,就隻有不到兩成了。
兩成東西裏,再挑了一陣,還沒發現那神秘的東西,但卻有了讓白楚滿意的收獲。
那讓他滿意的,是二十多件法寶。
收好法寶,又清理了一陣,還留在地上的可疑物事,就隻有兩三百件了。
兩三百件東西,聽起來很多,但相較於一開始倒出的東西數量,這些東西,其實已經很少了。
東西剩得不多,也沒法子繼續挑揀,白楚便停止了篩選,逡巡的目光落在這些東西之間,想試著能不能找出可疑的東西。
一番觀察,白楚最終將目光落在了一麵令牌上。
覺得這東西最為可疑,是因為這東西看上去像是這裏麵最有價值的。
別看東西雖多,但大部分都是一些殘缺的東西,裏麵類似於藏寶圖的碎片,就有不下四十片。
雖說有幾份是找到了好幾塊的,但殘缺的終究是殘缺的。
唯有這令牌,看上去還比較完好。
矮個裏麵挑高個,自然這令牌最是可疑了。
彎腰拿起這令牌,入手的那一刻,白楚就覺得自己找對了東西。
令牌拿在手上,一股直入骨髓的冰冷,就從手傳遍了全身。
感覺到冷,卻沒有因此受到什麽實質性的傷害,隻是一種感覺。
難言的冷落到身上,耳邊也響起了一些模糊的嘶吼聲,聽不清究竟在喊什麽,但能夠感受到一股濃重的不甘包裹在這聲音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