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心神不寧
話落到耳朵裏,一顆定心丸就吃到了白楚肚子裏。
沈前的話語,沒有表露出明確的支持,但讓白楚想這麽做就怎麽去做,已經將他的態度表達的很清楚了。
在自身實力有所不足的情況下,想要隨心所欲的做些事情,身後必定要有靠山。
毫無疑問,以白楚如今的實力而言,身後必定是要有人支持,才能隨心所欲的行事。
所以,哪怕沈前沒有直說會站在背後替他撐腰,可表露出來的意圖,已經不用宣之於口了。
有了支持,白楚一點也不拖拉,轉身就向外走去。
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
在報仇這件事上,白楚情願做一個小人,隻要有希望,他就不願浪費一息時間。
走到空曠的地方,將飛舟放出來,心急的白楚,再一次將飛舟的速度給催動到了極致。
說來有趣,自從這定製的飛舟到手之後,白楚就像個黑心的財主一樣,屢屢將飛舟的速度給壓榨到極致,真的慢悠悠的飛,細細算來,並沒有幾次。
白楚乘飛舟向八極宗飛去後不久,一抹流光,就悄無聲息的追上了他的足跡。
在這跟隨之人的後麵,還有一抹流光跟隨。
也就是沒有喜歡看熱鬧的修士看到這一幕,不然的話,一定會興致衝衝的跟上,看看究竟是不是在上演追殺大戲。
這看起來分外有趣的事情,白楚也發現了。
不過,他隻發現了前麵一個,更後麵的一個,他並沒有發現。
對於綴在身後的人是誰,都不用看臉,白楚就知道對方的身份。
此時此刻,能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除了自己的師父,白楚再想不到任何人。
即便有他跟著,在飛出一段距離之後,白楚還是隱隱覺得有些不祥,似乎此行會出些什麽事。
心血來潮,聽起來玄之又玄,可有得時候,這麽東西偏又靈驗的緊。
覺察到會發生些什麽,細細想了一番之後,自忖就算獨自上八極宗,都能全身而退,白楚便沒有太過將自己自己的感覺放在心上。
畢竟,心血來潮,很容易就把人耍得團團轉。
靈起來的時候,你覺得不會發生,偏又會發生,可到了不靈的時候,哪怕具備了事情發生的種種條件,不會發生的,還是不會發生。
按下心中的悸動,白楚專心操縱著飛舟向八極宗飛去。
離八極宗越近,那不祥之感,就越是濃烈,哪怕白楚一而再再而三的選擇將之無視,那不祥的感覺依舊變得越來越濃烈。
到了無法無視的時候,白楚索性將飛舟停了下來,靜靜的等著身後裝作沒發現的師父過來,準備與他商議一番。
看到白楚停下,沈前初始之時也停了下來。
世上有很多很多的事,大家都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他對白楚的暗示十分明顯,且相信自己已經被徒弟發現,但在他沒到必死無疑的地步之前,能不出現,他還是想盡量不出現。
不管有多少把能遮風擋雨的傘,終究有壞掉或者遺失的時候,等到所有的傘都沒了,不管情願與否都必須直麵風雨,而後在風雨的侵襲下,步步走向死亡。
若是自身能做到風雨不侵,任他狂風暴雨,都能穩若泰山。
現在的沈前,便是想著讓白楚從打著傘,緩緩向能自己做到風雨不侵轉變。
在此間一些晉升無望的老怪不出的情況下,虛神,基本上已經是修為最高的一批修士了。
以白楚如今的晶變修為,那怕隻有晶變一重,可沈前相信,化靈之時,就能以一對一斬殺晶變中期的他,晶變之中罕有敵手,至於虛神,一旦遇上,多半也能逃。
有一定自保的實力,雖說需要靠逃命才行,但終歸是有了這份能力。
所以,在自己即將離去的前提下,哪怕各自都揣著明白裝糊塗,能不出手的話,沈前覺得自己還是做一做旁觀者比較好。
心中自有打算,在白楚停下之後,沈前也不忙著飛過去,就靜靜的禦器站在空中,準備靜觀其變。
在空中站了整整兩個時辰,看到飛舟還沒有往任何方向移上一寸,沈前知道這是遇上事了。
隻是想讓他少用傘,並不是想讓白楚如今就沒傘可撐,見他遇上了無法解決的事情,先忍不住的沈前,禦器向著白楚的飛舟飛去。
“遇上了什麽?”
在白楚的飛舟裏落下,沈前也不浪費時間,徑直開口詢問起他究竟遇上了什麽問題。
“莫名覺得有些不安,而且越往前飛,就越是不安。”
隻是自己的感覺,可到了該說出來的時候,白楚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直接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就這?要是就你一個人,那倒是可以考慮一下轉頭回去,然後徐徐圖之。”
“現在有我跟著你,你怕什麽?直接去就是了。”
“我不夠,後麵還有一個,兩個虛神跟著你,要是還能出事,那我們兩個直接挖兩個坑把我們自己給埋了算了。”
等到白楚說完話,沈前馬上炸了毛,沒好氣的數落起白楚來。
被兜頭罵了一頓,白楚倒一點也沒往心裏去,因為感覺到有些不祥,就停下來,和往日看到危險都往前衝的作態大相徑庭,挨罵實屬正常。
不過,若是給他一次再來的機會,他多半還會選擇停下來。
因為,那無法無視的不祥感,影響已經大到讓他沒辦法正常做事情。
“還有一個?是誰?”
老老實實挨完罵,白楚好奇的問起另一人的身份。
除了自家師父,翻遍了記憶,他都找不出一個不出於利益,就可能出手援助自己的虛神。
“還能有誰,你拱得白菜的爺爺唄!”
打了個哈欠,無意在這無聊的事情上浪費時間,沈前直接將身後之人的身份告知了白楚。
話鑽進耳朵裏之後,白楚不由覺得自己從某些方麵來說,命好得有些過分,先是遇上了一個護短到極點的師父,又在娶妻之後,白饒一個護短程度不相上下的爺爺。
傻笑了一陣,在心中感慨完,白楚禦著飛舟往回飛。
先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自家師父都已經落到了自己的飛舟上,還繼續裝糊塗,那就對不起老人的一片心了。
迎了蕭沐羽上來之後,白楚放心的禦著飛舟急速往八極宗飛去。
一如自家師父所說,有兩個虛神在,白楚不覺得還能出什麽事情。
心中篤定自己不可能會出手,但越是往前飛,白楚心中那不祥之感,依舊變得越來越重。
除去兩個虛神,還有靈玉空間在,安全怎麽都不可能出現問題。
自身不會出現問題,不祥之感卻依舊存在,在白楚看來,是八極宗出現了一些他們還不知曉的變化。
“八極宗可能出現了變化。”
雖說自信不會出事,但為了兩人著想,白楚還是再一次基於自己的感受,麵色凝重的與兩把大傘交代起來。
“疑神疑鬼的幹什麽,起了再大的變化,他又能耐我何?”
“當年我能殺上去再殺下來,現在能重新做個幾十遍,有什麽可擔心的。”
“逼急了老子,像你一樣,當場突破,有一個弄死一個。”
白楚的驚疑不定,讓沈前再度不滿,指著前方,唾沫星子漫天飛的說起話來。
有了道侶,就有了牽掛,不似以前那般,眼見危險擺在身前,為了機緣,照樣敢往前衝,也是情有可原的。
若是重歸於無牽無掛,前方縱然百死無生,白楚也敢闖上一闖。
不過,這若是,白楚心中一點也不想它變成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