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大婚開端
神色複雜的走到昔日好友身前蹲下,蕭月茹手上,緩緩亮起了術法的光芒。
對方所做的一切,她都能理解,唯一的弟弟死去,生命中無比重要的一部分就此缺失,做出再怎麽喪心病狂的事情,都是合情合理的。
能理解歸能理解,但蕭月茹卻不準備放過她。
她死了,蕭月茹覺得不管對她還是對自己,都是一種解脫,遠比她活著要好。
死了比活著好,自然是殺了她的好。
看到蕭月茹手上亮起的術法光芒,對方緩緩閉上了自己的眼,無比安詳的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沒有看到最後的掙紮,讓蕭月茹的心不由一軟,即將脫手而出的術法,又被她控製在了手上。
她越是坦然,蕭月茹反倒越是下不去手,因為她的坦然,意味著心中已經有了悔過的意思,準備用自己的死,來將所有犯下的錯帶走。
猶豫了幾息時間,看到她臉上浮現出的笑容,蕭月茹改變之後的主意,再一次改變,手中的術法直接對著昔日好友的要害落了下去。
從她的笑中,蕭月茹看到了解脫,讓她明白,現在還仁慈,不僅對自己,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蕭月茹不曾下多重的手,但有白楚已經將人打成重傷在前,她還是十分輕鬆的要了對方的性命。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親手殺了好友,呆呆的在她屍首前坐了一會兒,蕭月茹對著白楚說了一句之後,禦器而起,向著自己的洞府飛去。
心中清楚,需要給她時間和空間,白楚也不多做打擾,把屍首處理了一番,隨後離開了此處。
做好了準備,沒有給出事情鬧大的機會,隨著白楚的離開,一個晶變的死,就此塵埃落定,沒有一個人選擇自找麻煩,去管這一樁閑事。
離開殺人現場,白楚禦器往自己師父所在的地方趕去,剛讓他做完了一件事,他還有一件大事要讓他忙,不可能讓他閑下來。
“還沒到晶變,要努力了,我現在還沒走,還能幫你站站台。”
“再過幾年,這種不要臉的跑出來,就隻能靠你自己了。”
“牢牢記住,實力才是立身之本。”
白楚剛找到自家師父,都還沒開口請安,一大套說教的話語,就從沈前嘴裏冒了出來。
看著他那語重心長的樣子,哪怕類似的話已經聽得耳朵都快長出了繭子,白楚還是認真點了點頭。
“好了,說正事,看你和蕭老頭的寶貝孫女好像有點事啊!”
“有戲沒戲?我快突破了,要是有戲,抓緊時間,我好喝完喜酒再走。”
“最好來個奉子成婚,讓我抱上徒孫再走。”
剛說教完,沈前便不正經起來,湊到白楚身前,搓著手,興奮不已的問起話來。
前後的差距極大,實在讓人懷疑,說兩段話的,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
“好事近了,我準備娶她,師尊有得忙了。”
實在不正經的話,弄得白楚話在喉嚨裏卡了好久,才理出一句話把話頭給接下來。
“嘿嘿嘿,這老頭,把白菜看得緊緊的,結果還是被你這頭豬拱了。”
“傻人有傻福,你這跟根木頭似的,還有女的能看得上你,真是稀奇。”
從白楚的話語中將消息確認,沈前卻瞥了白楚一眼,開始嫌棄起他來。
這兩句話落到耳朵裏,讓白楚不由懷疑,眼前這個人,究竟是自己的師父,還是蕭月茹的親人。
不過,他那笑得已經合不攏的嘴,將心中真實所想給出賣得幹幹淨淨,倒是讓白楚不用懷疑。
“對於你兩的大禮,你有什麽打算,大操大辦,還是簡單一點?”
歡喜的笑了好一陣,沈前終於與白楚開始商量起正事來。
“我答應了她,要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自然弄得排場越大越好。”
在繁與簡之間,白楚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繁,這是她答應了蕭月茹的事情,彼時是說笑也好,言真也好,他都要將說出去的話兌成事實,誰讓這事情,一輩子或許隻有一次。
話說完,白楚不再往下說些什麽,就麵上帶笑的盯著自家師父看。
以一己之力,想弄出一場盛大的婚禮,有再多的資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說別得,各種瑣事堆積在一起,就足夠讓人崩潰。
這種繁瑣的事情,白楚並不準備自己處置,而是準備拜托自家師父,反正隻消他一句話,種種事情,就會有大把人去做,不用再自己勞心勞力。
這,也就是白楚不說話,卻一直盯著沈前看得原因。
“你小子,這有了白菜就是不一樣。”
“算了,誰讓你是我徒弟,事情我都找人給你弄好,你就等著拱白菜好了。”
猜出了白楚想什麽,沈前大手一揮,直接將事情給應了下來。
答應他的時候,笑得嘴都快咧到後腦勺去了,顯然對於白楚選擇大操大辦,並且把事情交給他,是十分的滿意。
“事情有人做了,你還杵在這裏幹嘛?”
“趕緊滾蛋,小兩口把門一關,被子一蓋,抓緊做該做的事情。”
留給白楚的事情,所剩無幾,看到他還站在自己麵前,沈前一下就翻了臉,說著話,抬腳將他像一顆球一樣,抽射出去。
被一腳踢飛,在地上落下後,白楚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回了自己的洞府。
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反過來,一日為徒終生為子,現在兒子有了自己的另一半,按著大多數老頭的想法,便是開始催他們製造愛情的結晶。
所以,對於自己究竟是因為什麽,而被踢出來的,白楚心中清楚的很。
心中知道緣由,白楚也很想按他說得去做,可惜如今的蕭月茹,需要幾天時間去獨自解開心結,他隻能回自己的洞府。
回到洞府後不久,厲嘯龍便與邵萬梓一齊禦器而來。
“白老大,你可不夠意思。”
兩人剛一落下,就板著臉,開始向白楚問起罪來。
“這話怎麽說?”
十多年沒見,一見麵就說自己不夠意思,兩個兄弟莫名的不滿,弄得白楚是一頭霧水。
“裝,你繼續裝,一朵嬌滴滴的小花給你偷偷摸摸采了,現在還在這裏裝傻。”
握拳在白楚胸口上重重錘了一下,有些裝不下去的邵萬梓,隨即恢複了以往的活潑,出言打趣起他來。
邵萬梓這話一說,白楚登時明白了自己為什麽會被說不夠意思。
按常理而言,除了和父親劃上等號的師父,他們也該是最早獲悉自己要大婚的一批人。
現在,在自己告知之前,他們卻已經知曉了消息,這也難怪他們要說自己不夠意思。
“有罪,有罪,消息居然傳得這般快,我都來不及通知你們。”
拍了拍自己的頭,白楚一邊開心的笑著,一邊連連向二人告罪。
“你們怎麽知道的?”
承認完錯誤,對於兩人怎麽能這麽快知悉這個消息,白楚不由生出了幾分好奇。
“你的好師傅,現在已經傳令整個刑堂,在讓人給你操辦大婚的一切事宜。”
“傳音符像雪片一樣飛,我們想不知道,都有點難啊!”
相互對視了一眼,看著還蒙在鼓裏的白楚,兩人雙手抱在胸前,異口同聲的打趣起他來。
“你們……”
手指指著兩人,對於他們的打趣,白楚想要說些什麽,最終都化作了濃濃的笑意。
在喜字的籠罩下,許多東西,隻會最終轉化成笑容。
“走,進我洞府一起坐下來喝幾杯,十餘年不曾聚首,雖說隻是彈指一揮間,我還是想你們想得緊。”
笑完,白楚打了個手勢,將兩人往洞府裏引。